第九章 葡葉連環案(1 / 2)

一大清早,靈竹就受了刺激,她站在樓梯上,一眼就看到大堂窗邊坐著的那對璧人,周圍看熱鬧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倆絲毫不受影響,喝著清茶聊著小天,四目相對,柔情脈脈,曖昧的氣息像磁場般向八方輻射,電得滿屋人酥酥軟軟,站都站不穩。

“竹兒,你醒了。”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左肩覆蓋上一雙溫暖的大手,靈竹身體一顫,連忙閃到一邊。

昨晚的那個夢,美則美矣,隻不過是他人的幸福,與自己無關,其實還是有些失落的。靈竹抬頭,對流雲強笑。“昨天忘了問你,為什麼這裏荷花才剛剛結苞,而靈府的荷花全都盛開了?之前一直覺得怪異,昨天才明白過來,現在還沒到荷花開放的季節。”

流雲看了眼周圍,確認沒人注意,才小聲回答:“靈府的荷花跟凡間的不同,一年四季都盛放。”

“為什麼?”靈竹還是不解。

流雲笑了笑,“自從你出生,靈府的荷花就再也不凋謝了,族人都說是祥瑞的征兆。”然後捏了下靈竹的臉頰,寵溺地說:“竹兒,你是神族的祥瑞哦!”

“胡說的吧?”靈竹躲開他的手,眼角瞥到那兩人,不由得問到:“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雲順著視線看過去,心領神會。“大概霽雪以前來完成花族任務時太無聊了,見舞桐還不錯,找來玩玩。”

靈竹詫異地睜大眼,雖然早已知道霽雪風花雪月,肆情放縱,第一次聽流雲以無所謂的口吻說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或許是自己純情,天真地堅持什麼一心一意,生死不離,但見霽雪拿真心當遊戲玩,還是免不了氣憤和難過。

被霽雪招惹的女孩,真是天大的苦命。靈竹同情地看向一無所知滿臉幸福笑容的舞桐,深深歎了口氣。偏巧霽雪回頭看到他們倆,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流雲拉著一臉不情願的靈竹走過去,在那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霽雪看靈竹臉色陰沉,搖著他的扇子,體貼地問:“竹子妹妹臉色不太好,昨晚沒休息好麼?”

靈竹心裏賭氣不想理他,流雲便隨口接上,轉移話題。“你昨晚沒回來?”

舞桐臉上驀地浮上一層粉紅,宛如霽雪眉間桃花。霽雪抖開羽扇,風流瀟灑地扇動,理所當然地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末了還加上一句:“我又不是你。”

流雲語塞,靈竹想了想這句話裏的深刻含義,毅然決定一整天都不再跟霽雪說一句話,扭頭看向別處。

時已近正午,大堂裏人不少,玩雜耍的,賣雜貨的,過路的,聊天侃地的,鬥詩比詞的,形形色色。隔壁桌坐著三個人,江湖俠士打扮,眉宇間帶著英氣,骨架硬朗,看起來應該有些功夫。

其中年紀較大的那位飲下一口清酒,歎氣道:“國家越來越不太平了,之前隻是邊境戰亂,後來天災頻繁,現在天子腳下竟然也怪事頻出。再過幾年,又不知是什麼光景了。”

“呂大俠說的可是葡葉連環案?”身材最魁梧的人開了口,棕色皮膚,絡腮胡子,胳膊腳腕都綁著布帶,尋常武夫樣。

“正是,廣昌賢弟也聽說了?”

“那是什麼?”開口的這位看起來最年輕,初出江湖,涉世未深,腰上掛著的劍又細又長,不知有沒有沾過血。

叫做廣昌的武夫說到:“前些日子我保鏢去泰安,發現街上到處都是衙役,行人都神色緊張。問了驛館小二,才知道泰安接連出了多起血案,死的還都是大官,振國大將軍的小兒子也在其中。聖上為了安撫在西南打仗的將軍,賞了金銀珠寶無數,下令徹查凶手,找到後任大將軍處置。可奇怪的是,官府調查了幾個月,竟然毫無頭緒,就隻發現一個公共點……”

“死者身上隻有心髒處有一個傷口,房間內也沒有打鬥痕跡,傷口窄而深,因此猜測凶手身形極快,趁人不備一劍致命。又因為劍是從下向上刺,傷口處還會覆蓋一片葡葉,所以有人猜測,凶手是個女子。”呂大俠也開了口。

“怎麼可能?且不說女子怎能如此凶殘,她們也不會有這麼高的武功。”佩劍的那人一臉不相信。

“這可不好說,說不定就是因為人們本能地認為女子柔弱放鬆警惕,才給了她可乘之機。”呂大俠分析道。

“凶手先是埋伏,然後行凶,之後逃走,時間應該不短,竟沒有一個人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