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掌 遼舊國的公主(1 / 2)

忽律馳回頭看到靈竹,呆了,舞桐也一陣錯愕,“靈竹,你怎麼……”

“舞姐姐,不怕,我在這兒呢,我來保護你!”靈竹張開雙臂把舞桐護在身後,小豹子似地張牙舞爪盯著對麵成年猛獅一般的忽律馳。

忽律馳看了她幾眼,大概不屑於跟一個黃毛丫頭動手,哼了一聲便甩袖離開。

靈竹見他消失在門口,大大鬆了口氣。“呼,嚇死我了,還好有驚無險。”說完回頭拉住舞桐上下左右查看,“你沒有受傷吧?”

舞桐搖搖頭。“竹妹妹,這樣太危險了,以後不要再這麼冒失魯莽。”

“我才不管他呢,保護舞姐姐最重要。”靈竹抱著舞桐的胳膊,撒嬌一般輕搖。而舞桐看著她,笑容裏帶著一絲察覺不出的苦澀。

第二天中午,照常暫時停下行進腳步,原地休息吃午飯。祈歲不像以前那樣到處巡視,反而囑咐宛晝他們,自己回來之前不要吃任何東西,不要喝一口水。隨後四處望了望,看到舞桐坐在遠處靠著岩石休息,便走了過去。“舞姑娘。”

舞桐正在發呆,忽然聽到有人跟她說話,嚇了一跳,抬頭去看,隻見祈歲正以審視的目光看著她。“魂主找我有事?”

祈歲在她身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看了看她的側臉。“還疼麼?”

舞桐下意識地撫上臉頰。“好多了,多謝魂主關心。”

“我有一件事想求舞姑娘幫忙。”

“魂主但說無妨,能幫上的話,我定會鼎力相助。”

“沒那麼嚴重。”祈歲笑了笑緩和過於緊張的氣氛,“最近需要我操心的事太多,晚上總是睡不好,我聽靈竹說舞姑娘有一種香囊,戴在身上就能安神養眠,所以想討一個來。舞姑娘還有一整箱,不會介意送我一個吧。”

舞桐卻遲遲不作表示,半晌才歉意地說到:“本來確實是有一大箱的,隻是昨天收拾東西時侍女不小心忘記放進包裹裏,所以……我身上還有一個,魂主不嫌棄的話,先拿去用吧。”說著從腰上取下來一個鵝黃色繡桃花的香囊。

祈歲笑著推辭了。“繡著桃花,看樣子這個香囊舞姑娘是想送給霽雪吧?香囊表愛意,既然如此,我便不要了。”

舞桐尷尬地笑笑。“有機會的話,我再做一個香囊,送給魂主。”

祈歲又說道:“前些日子見舞姑娘撫摸一隻白鴿,我曾經也是紈絝子弟,頗喜歡養鳥,如今是不可能有畫眉金絲雀之類的鳥了,但若能逗逗白鴿,也足夠了。不知舞姑娘能不能把鴿子暫時借我養一陣,過幾日一定歸還。”

舞桐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實在抱歉,自從來了草原,那隻鴿子見到遼闊天空,越發向往自由,漸漸消瘦。我怕它絕食而死,便放了它,籠子都沒有留下。”

“如此。”祈歲玩味地看著她,問道:“舞姑娘是宴月樓老板,是大將軍的養女,是忽律馳挑中的王妃,此外呢,舞姑娘還有什麼身份?”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舞桐驀地睜大雙眼。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祈歲笑著,卻帶著刺骨的寒冷。

然而祈歲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因為腳下的大地微微顫抖,似有千軍萬馬奔來。不多久,果然見西北方大批人馬湧來,寫著遼舊的旌旗颯颯飄揚,殺喊聲震動天地。但三千護衛軍和他們的頭領楊邁沒有一個站起來準備抵抗的,因為他們都昏倒在地,神誌不清。隻有五個人還清醒著,他們跨上馬飛快地奔向大軍。那五個人是忽律馳和他的四個武士。

靈竹見祈歲走回來,慌張地指著橫列滿地的士兵,問道:“他們怎麼了?”

祈歲輕哼了一聲。“你舞姐姐做的好事,往鍋裏放了香料,讓他們昏睡了過去。”

“舞姐姐?怎麼會?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靈竹難以置信地問道,又轉過頭去看遠處岩石邊站著的舞桐,她也正看向自己這邊,神色複雜。

“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祈歲大略看了看遼軍,大概一千人左右,便對宛晝說:“用強光刺傷他們的眼!”

宛晝聞言雙手在胸前劃圈,一團光芒閃現,隨後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且越來越亮,等遼軍靠近,便揮袖大力甩了出去,金燦燦刺眼的日光如海浪撲過去,數十排騎兵哀號一聲,雙手捂住眼跌下馬來。

“流雲,起風!霽雪,撒花鏢!”祈歲臨危不亂,鎮定地指揮著。

流雲大開手臂,寬大的衣袖狂舞,獵獵大風遮天蔽日向對麵吹去,路旁大樹連根拔起飛向天空,幾人環抱的岩石隨風向前滾動。遼軍頓時人仰馬翻,亂作一團,後排的人勒住馬匹,想要逃跑。

霽雪長袖一揚,頓時漫天桃花,花瓣纖薄,在狂風中高速旋轉,鋒利如飛鏢。沒被吹倒的遼軍全身上下被花瓣無數次削割,鮮血橫流,露在盔甲外麵的臉部和手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