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依稀當年裏(1 / 2)

這種奇怪的感覺,在見慣了風月場種種女人的魏峰腦海裏,隻是刹那而過。一轉頭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魏峰這一副漠然的模樣,許安然有些放了心。今天下午,見秦旖旎暈倒,她不過轉頭去叫來警衛幫忙,回來便聽說人已經被魏峰送去了醫務室,還是用所謂的“公主抱”,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男男女女的目光,男人驚詫,女人豔羨,當然還少不了妒忌。

許安然即便沒有親眼所見,但她卻是這妒忌的人裏邊的一個,且不遺餘力。

當即,撇下主持到一半的開張慶典,一溜煙兒地往醫務室趕。

人到了時候,魏峰已經不見了人影。隻有秦旖旎歪倒在那張破而窄的病床上,整個人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般,額上冷汗不斷,迷迷蒙蒙間還在說這話,像是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她這才放下心來。當然,她內心也早就堅定地認為,魏峰和這女人,是決計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而她不過習慣性地妒忌罷了。

認識魏峰,是在兩年前。

那時,她還在一家小企業上著班,薪水微薄不說,還得陪著老板四處應酬。老板付著一份微薄的薪資,卻恨不得她生出三頭六臂,變成變形金剛。但那時她剛畢業,工作不好找,敢怒不敢言,日複一日堪堪忍著,卻日複一日難以忍受。

她與魏峰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樣的一次應酬中。

那天下班之後,老板便笑眯眯地走過來,說要請她吃飯。她麵無表情,心中極是不樂意,卻深知推脫不了。已快到月底,她隻期望,這會是那月的最後一次。她實在疲於應付了。

想到這裏,便也不再多說,也不問是去哪裏,會什麼樣的人物,就跟著去了。

果不出所料,還是和往常一樣,去的是一家娛樂會所。不同的隻是,這次的這家,似乎較之平時的更加高檔許多。那半年來,她跟著她那位私企老板不算走遍了城中大小會所,至少半數是有的,以至於到得那時,她已經能講城中叫得出名的會所一一羅列出來了。不知是不是也能算得一種本事。

而那次去的那一家,竟屬城中最高級的一類。這對於她那位極是奉行“物盡其用”的私企老板來說,絕無僅有。

從踏入那金碧輝煌的大門開始,她就預感到,這次見的,不會是平時那些尋常老板。事實證明,確然是不尋常的,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人物,竟會是這樣地年輕。

他們在會所裏坐了半個鍾頭左右,魏峰才姍姍來遲。他走進門的刹那,她老板的身子幾乎是彈起來的,那胖乎乎的肚子似乎還因為那猛然發力在劇烈地抖動。她嫌惡地看著,繞過那圓鼓鼓的肚子朝一側望去,那便她見魏峰的第一眼。

她掩飾不住地驚訝,驚訝於他的年輕,驚訝於他的俊朗,更驚訝於他的冷漠。生意場上,怎麼會有這樣冷漠的人,這樣的冷臉,要怎麼談生意?她見過的老板,就算是些很有錢的,最多也隻是端著架子,算不得冷漠。

難道說,他特別尤其地有錢?如若那般,便也不奇怪了,錢便是最強而有力的資本。

一陣客套式的寒暄之後,他在她對麵的上座入座。席間,她再次不可避免地被老板推到前麵,給他敬酒。那時,他已經喝了不少了,對她的敬酒卻不推諉,站起身來,仰頭喝完,然後淡淡甩來幾個字,許小姐隨便就可以了。

她愣了愣,很少有老板是這樣的,至少她見過的是這樣。見著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敬酒,非得惡趣味地哄著鬧著讓女孩兒喝。他們灌她還來不及,而他這意思,似乎是說讓她不要喝了。

但她那阿諛奉承慣了的老板哪能這樣想呢!趕緊說她這酒一定是要喝的,或許,所有老板都以為,這樣的敬酒,就像女人於男人的敬仰崇拜一般,哪個男人不願意被女人仰望著。於是,她一遍遍地被拉著敬酒。

但他終究是冷漠的,即使心裏並沒有那些所謂的惡趣味,但那些小老板們刻意的討好,他也懶得費神去推拒。她對他而言,不過庸庸碌碌的俗世中,一抹漂浮的浮萍罷了,入了眼,卻也轉頭便忘記。

那時的心情,忽然就有些落寞的憂傷。無奈而無力。

自那次飯局之後,她也知道了,並不是冷漠的人就一定不會做生意,吃喝玩樂與談判藝術的結合,反而讓那股冷漠成為了一種氣場。

後來,她從她當時的老板那裏知道,這位從未見過卻年輕有為,身家豐厚的魏總,是有著強勢後台的新晉貴胄,得罪不起。有著合作的機會,那更是千載難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