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1973年開始文學編輯的生涯的,迄今已有20年了。20年來,經我手編發的書稿共有60多種(約1600萬字)。值得欣慰的是,在我的編輯生涯中,除了編輯各種書刊外,始終沒有離開過我非常喜歡的長篇小說的編輯工作。
我的長篇小說的編輯生涯是和時代的發展同步進行的。長篇小說,作為衡量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文學水平的“重武器”,作為反映社會的發展和時代的變遷的“一麵鏡子”,20年來,經過了凋零、起步、發展和繁榮的艱難曆程。我有幸親曆了這一全過程。我的20年的編輯生涯是和這一“全過程”緊緊聯在一起的。我的編輯生涯可以分為兩個時期:前10年和後10年。前10年(1973—1982)是我編輯工作的播種期。這個時期,盡管我作了很大努力,僅編了3部長篇。後10年(1983—1992),由於長篇小說的崛起、發展和繁榮,使我的編輯生涯跨上了新台階-收獲期。這個時期我編發了24部長篇小說。
多年來,我在長篇小說的編輯工作中,是有一定收獲的。27部小說中有10部小說獲得了全國性和省市以上的優秀長篇小說獎。
1.1979年和1984出版的《黃河東流去》是一部深刻反映中華民族的民族精神的史詩性小說。它真實地描繪了那個時代五光十色,紛繁複雜的矛盾和鬥爭,在概括生活的深度和廣度上,取得了可喜的成就。在第二屆茅盾文學獎評選中,獲得了全票,榮登榜首。
2.1984年出版的《北國草》是一部深刻反映50年代青年對理想、信念、事業、友誼和愛情的追求和崇高獻身精抻的長篇,被胡喬木同誌稱為“一部激勵人心的小說”,1985年2月被評為“北京市優秀長篇小說一等獎”。1986年5月被評為全國中學生“最喜愛的讀物”,同年12月還被評為“全國優秀暢銷書獎”。
3.1988年4月出版的以農村經濟變革為背景,反映80年代農民生活的長篇小說《蒼生》,則引起了海內外的強烈反響。海外報刊發了消息,“浩然的《蒼生》把目光投向大多數還沒有致富的普通農民,熱情呼籲社會關注,豐富了對改革複雜性的認識。”1988年底被評為“北京市優秀長篇小說獎”,1990年5月被評為全國首屆大眾文學特等獎。
4.反映80年代城市生活的小說《留給世紀的吻》,1988年被評為全國優秀廣播小說一等獎。
5.1986年出版的反映80年代大學生生活的《超越貢嗔嶺》,以敏銳的目光,提出了“大學生向何處去”,深刻地揭示了“文革”後第一代大學生的迷茫、困惑和追求。1988年10月被評為“四川省優秀長篇小說獎”。6.其他的獲獎小說還有《中原大地》(北京市優秀長篇小說二等獎),《異母兄弟》(北京市優秀長篇小說鼓勵獎)《大學生變奏曲》(全國優秀廣播小說二等獎)《尋找回來的世界》(金盾文學獎)和最近在上海獲獎的《泥日》。20年的編輯生涯,最深刻的體會,集中和歸納到一點,就是當一個編輯並不難,當一個編輯又是很難的。不難和很難,一字之差,就在於當一個[什麼樣的編輯?當個一般的、平庸的、剪刀加漿糊,來啥稿就編啥稿的,混日子的編輯,並不難,(如今這一類編輯比比皆是),當一個好編輯,有敏銳的眼光,有深邃的思想,有獨到的見地,有較高的鑒賞水平,有相當的文字功力的,既能“出書”,又能“出人”的好編輯,則是很難的。這是我長期的奮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