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旭明指著八卦盤有氣無力說:“我能去啥地方?製作這玩意兒可是個精細活,我昨晚忙活到了五點鍾,沒休息多久,又要把八卦盤給人送過去。”
我沒話找話:“難得見你這麼上心,這六隻八卦盤價格不低吧?”
章旭明笑了起來:“那是,一隻五百,六隻三千塊錢,穩不穩?”我連連說穩,問他是不是一個人做的,章旭明搖頭,看了眼臥室:“裏麵還躺著一個,是做木匠的師傅,這玩意兒讓我們倆做了一宿。”
我囔囔一聲,昨晚出現在方芳店門口的那個男人背影和走路姿勢雖然讓我懷疑是章旭明,但目前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我還不敢挑破話題免得打草驚蛇。
退一萬步講,長相相同的人比比皆是,單憑背影和走路姿勢這我不能完全肯定那個男人就是章旭明,再加上他還有不在場的證據。
我舉起水杯一飲而盡,起身讓他送了八卦盤就早點休息,這熊貓眼黑的都快透出光了。
這幾天我過的挺清閑,也沒有請陰參的人找我。
期間朱先生讓章旭明轉告過我,那個滿是鮮血的嬰兒也陸陸續續出現過幾次,但最後都被他兒子給趕跑了。而方芳那邊也消停了下來,那個全部武裝示愛的男人再就沒有出現過。
又過了兩天,我玩手機的時候被拉到了一個微信群裏麵,裏麵一共就二十多個人,相互介紹之後才知道都是高中同學,群主說今晚打算搞個同學聚會,男同學AA製,女同學免費。
現在的同學聚會都已經變了味兒,沒有人會再去談論當年單純的同學情誼,湊在一塊兒基本都是相互攀比。
我本來不想去,但又覺得閑來無事,等到了晚上便來到約好的地方。
包廂內算上我一共十二個人,七男五女。相互交談後我這才意識到,我們這十二個人都是那個群裏混得最不好的,而那些混得好的都不屑和我們待在一塊兒。
雖然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但也樂得自在,畢竟在這個包廂裏麵不可能有拉幫結派的現象出現。
吃飯期間,不知誰提了一句在婦產科當護士長的林冰,大多數人的臉色都陰了起來,應該也遭受過林冰的冷言冷語。
一個女同學把筷子扔在桌上,紛紛不滿說:“林冰這人腦子一定是有坑,以前上學的時候看著多正常,現在竟然變成這種嫌貧愛富的樣子了。”
“就是!”另外一個女同學也點頭附和:“上次我懷孕去醫院孕檢,誰知道倒黴的竟然遇到了她了,還問我準備了多少存款生孩子,這是她一個外人關心的問題嗎?”
坐在我身邊的同學叫羅銘,高中時在學校可謂是校園扛把子,以前的脾氣非常火爆,一言不合就幹仗,但經曆了歲月的磨礪,他的聲音雖然依舊粗狂,但卻沒有了高中時期的衝動。
他用筷子敲著飯碗問:“你怎麼回答的?”
那個女同學說:“我說我存了十萬塊錢,沒想到林冰竟然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說十萬塊錢哪兒夠,沒有一百萬就別生孩子了。我當時那個氣的,恨不得把她那張嘴巴給撕爛了。”
眾人一陣謾罵,各種詆毀林冰,紛紛幫那名女同學說話,甚至連林冰給人當小三的言論都湧了出來。
等聲音消停下來,羅鳴冷笑說:“前兩天我帶我老婆也去了醫院,也他媽碰到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了。我懶得理她,她卻死皮賴臉的纏著我,一個勁兒問我現在在做什麼工作,一個月多少錢。我被問的不耐煩,就說我現在是無業遊民,哪兒知這個不要臉的娘兒們竟然說無業遊民就別生孩子了,還說今天來得巧,她現在閑著,要給我安排時間,給我老婆做引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