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秋天過了快一半的時候,宮裏出了一件大事,惠妃陸思茗的孩子沒了,是被人害死的。還沒見到這個世界就夭折的孩子,使得皇帝雷霆大怒,徹查之下抓到幕後主使,居然是黎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合纖。而在她交代下,黎妃才是那個主謀之人。黎妃哭訴自己冤枉,皇帝在沒有更多證據之下,還是把黎妃打入了冷宮。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南宮靈正在練字,初雪嘰嘰喳喳的說了良久,南宮靈就挑了挑眉,“善惡輪回終有報,”她放下毛筆,滿足的欣賞自己寫的一個大大的秋字,“怎麼樣,好看嗎?”
初雪嫌棄的看了一眼,嘴上違心的笑道:“好看,好看極了。”
南宮靈洗了洗手,道:“惠妃正值喪子之痛,我們也不好去看望,你就差人送點東西進去,等她心情平複了,我們再找機會看她。”
初雪把毛筆紙硯收拾好,“好的,小姐。”
自打李尋真的病好了之後,皇帝憐惜她,也常常放她出來,隻是交代不得亂跑,除非是去王府或者南宮府,別的地方不準隨便去。南宮靈私下和李清逸聊天的時候,聽得出皇帝有意給李尋真選一門親事,但人選還不一定。
南宮靈覺得感情還是要講個你情我願,這樣隨便就定了一個人家,連對方長的是牛是馬都不知道,更別說人品德行了,這也太冒險了。不過被動也有被動的方法,她這幾日積極打聽各家少爺公子,看著有沒有才貌雙全的,給公主留心一個,感情麼,都是日久生情培養出來的,好說,好說。
動作太大,搞的她爹娘以為姑娘家思春了,反而弄了好大一場笑話。
閑來無事,南宮靈走出房間,準備找個機會偷溜,聽說今天哪個地方有個什麼品菊大會,想來應該挺好玩的。轉念又一想,都好幾天沒見到李清逸了,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正想著,府中有人來報,王府的派人請南宮靈。心中疑惑,怎麼自己個兒不來,還是去換了一件衣服,上了馬車。
南宮靈問那車夫,也是笑了笑,並不多說,馬車卻是往郊外走的,不由得胡思亂想,這不會是綁匪假裝王府的人吧?但又覺得不該,這車夫是見過兩麵的,確實是王府裏的人啊。
一直入山,邊上溪水緩緩流過,清清靜靜,流水潺潺,配著鳥語花香,這山穀裏頭,倒叫人宜神宜情。
馬車停下,南宮靈掀起簾子,眼前一大片火紅色的花,猶如整個火海一般,隨著風動此起彼伏,像翻騰的火浪,不由得驚呆了,“真好看。”
定睛一看,隔著花團,一人站於邊上,白衣勝雪,配著背後火一樣的紅,形成鮮明對比。花飛滿天,落英繽紛,風卷起的花瓣落在那人的發上,衣襟上,美的叫人窒息。一時間,兩人隔著花海,遙遙而望,襯著彼岸花大片大片的,鮮紅的,如同血液的顏色。
佛曰: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幾步開外,李清逸微微笑道:“無意中路過這裏,想著一定要帶你來看看。”
南宮靈笑起來,滿心滿眼的笑,“好看極了,這麼美,美的叫人目瞪口呆。”
李清逸走過來,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在這片花海裏,靜靜享受兩個人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