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顏酒足飯飽,拍拍圓滾的肚皮,又瞧瞧已經走遠的南公子,而後身子一跳,蹲坐在了長椅上,又擼了擼袖子,甩開膀子開始吃了起來。出門在外,最重要不能餓著自己,尤其還是麵對俊男美酒跟前,她剛才還想一走了之,現在覺得麵對這麼個大帥哥不好好傍著,豈不是傻?!隨意,臨時起意,她決定不走了,至少要在自己心結打開之前不會離開,不是常說,想要療好心底的傷,首先開始一段新的戀愛嗎,眼前這個南公子就是最佳的人選。
“南公子,我等你回來,你做事去吧!”袁可顏鼓著腮幫子對著外麵走遠的南公子揮手。
邁步走出的南公子身子一怔,那對好看的眉頭瞬間擰巴成了一坨,他總覺自己是救了一個活神仙,不知是福是禍呢,隻希望那丫頭早些痊愈,他也好脫身,不然不知要出多少糗事。
袁可顏見門外的南公子遲疑著,心中開始有了算計,隻瞧她身形一閃,忙攔住南公子的去向,笑嗬嗬的道:“帥哥,你要去哪裏,不如一會兒待我一塊兒去吧,我一個人悶得很!”
南公子不看袁可顏,彼時一直跟在南公子身邊的家丁邁著大步走上前來,一把將袁可顏攔住,並且臉色很是難看,怕是有些不願意了呢。
袁可顏是那種極具韌性的人,倔強的好似一頭小毛驢,一旦她認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棄,從前為了花顧就是如此,現在為了南公子更是如此。家丁這邊攔,她那邊躥了過去;家丁那邊攔著,她就轉個圈回來,繼續追。
若非家丁沒有收到自己家少爺的阻攔,這會兒就已經與袁可顏棍棒相交了。
攔了好一會兒,那家丁突然開口,粗啞著聲音道,“姑娘,少爺出去辦事,不能帶著姑娘,煩請姑娘止步。”
袁可顏偷偷的斜睇著南公子的臉色,對那家丁道,“你家公子都沒說話,你插什麼嘴,我偏要去,你奈我何?!”
家丁一怔,抿了抿嘴,看向他家的少爺。自家少爺方才還在為難推卻狀,這好一會兒都沒再開口,若非剛才是自己會錯了意?!
袁可顏微微一樂,轉而又道,“好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們回來就是,哼,不過是逗逗你們,怕什麼哦!走吧,走吧!”
袁可顏清晰的瞧見說出這話後南公子那張白淨的臉上瞬間起了光亮,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渾身輕鬆。她在心底偷樂了一陣,心道,“逗逗你而已,這樣都沒發脾氣真是大丈夫也,好吧,不再為難你,嗬嗬!”
南公子微微抬眸,沒有吭聲,隻對袁可顏拱了拱手,便匆匆往前行。
瞧著南公子在巷子的盡頭消失了,袁可顏才回頭跑進了客棧內,繼續大快朵頤。
她完全不顧及周遭人的怪異眼神和那些打量的嘴臉,隻管吃飽喝足,之後一拍肚皮,就要走。
這時,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這位姑娘,吃了咱酒樓裏的飯菜,難道想不付銀兩就離開?”
袁可顏轉頭去看,但見一個中年男子,麵留飄逸胡須,中等樣貌,眯縫著一對細密的小眼,看起來甚是精明的樣子。男子身著淺灰色袍子,落落大方中透著一股沉穩之氣。
袁可顏眨了下眼睛,像是沒聽明白中年男子的話中意思。
中年男子好脾氣地一笑,踱步到袁可顏麵前,解釋道:“在下金元寶,是這間攬月閣的老板,做的是有本生意,姑娘吃了我店中的飯菜,又打翻了小店裏的盤子和酒壺,嚇跑了幾位客人,這些可都要算在姑娘的賬上。”
袁可顏恍然明白了一樣,小手在自己的腰包上拍了拍,睜著如同清泉般透徹的眸子,說著任誰都想捶打她一頓的話:“我沒銀子,你就當被我搶劫一回好了。再者,我給你打個欠條,回頭你去瀟湘城找人要銀子吧!”
金元寶的眼角微微上挑,卻隱含了一抹端倪的笑意,轉瞬間目光一冷,輕喝一聲:“咱酒樓的規矩,不能廢!沒有銀子可以,拿出可以抵押的物件也可,再者留下什麼東西作為抵押,那這頓飯錢和餘下的損失,自然算是我請了。”
袁可顏眸子一轉,想了想,說:“我能打架。”
金元寶抿了抿唇,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夥計舉著手裏的菜刀就站了出來。
袁可顏縮了一下脖子,那人足有三百斤重,腳步卻輕便,可見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她又緩緩探了腦袋出去,對金元寶說:“那個……我很能吃的。”
金元寶思量了半天,強忍著笑意,頗為困難地咳了一聲,擠出一句:“再換一樣吧。”
袁可顏想了想,臉上得意一笑,“那個……我很能玩的。”
金元寶一怔,臉色白了白,對她搖搖頭,“這樣,你留下來給我當夥計,日子夠了我就叫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