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都知道,花顧不但是京城裏最大的一家青樓雅軒的老板,他更是滿世界地勾搭美人的風流少爺,動不動和某位美人來個藕斷絲連、一往情深,常常被俠女們追得滿世界跑,因此也得了個綽號,叫“風流花花”。

可這個花顧就是瀟湘那個被人追殺的花顧誰人都不知,畢竟同名同姓者太多,雅軒的老板又是一個美豔絕倫的男子,與那個其貌不揚的瀟湘花顧相比之下,誰都不會將兩人聯想在一塊了。

待袁可顏醒來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她眼皮仿佛沉重得張不開,喉嚨幹涸得更是難受,困難地由嗓子裏擠出了一個字,“水……”

昏昏沉沉中,一個極其柔軟的東西貼覆上袁可顏的唇畔,一股混合了淡淡茶香的清泉緩緩流下,順著口腔蔓延下喉嚨。

袁可顏吧嗒吧嗒嘴,那柔軟的觸覺讓袁可顏覺得特別舒服,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緩緩張開酒醉後的眸子,呼吸一緊,眼睛瞬間瞪成了燈籠狀,卻忘記了反應,就這麼與麵前的那雙眼睛互相對視著。

半晌,袁可顏嗚咽著問“花顧,我是不是在做夢,看來我真的喝醉了。”

那貼在袁可顏唇上的嘴微動,也嗚咽道“你沒有在做夢,我就是花顧,你日夜思念的花顧。”

袁可顏點頭又搖頭,噌地坐起,眼冒火光。

雖然她花顧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休了對方,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可不想在自己不情願的情況下被麵前這個風流痞子輕薄,尤其他的嘴巴裏好似還有別的女人的味道,遂,心底極是惱火,當即一個拳頭揮了過去!

袁可顏覺得自己並沒有砸到他,不過是威風凜凜的一擊眼炮,沒多大力氣,但花顧卻痛得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袁可顏一驚,這人裝的可真賣力氣!她起身,瞧著地上捂著眼睛的花顧,冷嗤道,“裝模作樣。”

她跳下床,望著那個發絲披散在腰間的,一身長衫,風流不羈,並且是好看的不得了的花顧。

他趴在地上,臉被發絲遮擋,質地柔軟的月牙色裏衣長袍寬鬆地係在纖細的腰間。

因為動作的扭曲,細致得如同上好溫玉的肩膀露出半麵,在月光下散發著寶石般的魅惑。那人赤著足,腳趾瑩潤而纖細。單薄而柔軟的衣衫覆蓋在身上,將那腰肢與臀部勾畫得極其誘惑。

隱約間,露出的修長雙腿,如同兩條靈動的蛇般彎曲著,引人想入非非。

單是這一背脊,便已經是生得一身媚骨。

即使是袁可顏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覺得口舌越來越幹,似乎是大量缺水。

袁可顏的手指動了動,蹲下,點了點花顧的肩膀,小聲詢問道“我打疼你了?”

花顧肩膀抽搐了兩下,緩緩轉過頭望向袁可顏。

袁可顏隻覺得心髒瞬間被擊斃,這……這……這是花顧?她記憶中的花顧還是那個一對細小的眼,蒜頭鼻,大嘴巴,肥碩肚皮的花顧。眼前的人似乎有那麼幾分神似花顧,可又與她相識的那個人比較下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袁可顏被突然嚇到,身子往後一退,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看著花顧晃悠悠地爬了起來,垂著一頭鬼魅似的發絲蹲在自己麵前,然後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緩緩勾下了袁可顏被嚇的不輕的白臉。

袁可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花顧的臉左瞧右瞧,就差爬上去用指甲使勁的扣扣。

花顧見袁可顏滿是好奇地盯著自己,無害的笑了起來。

袁可顏傻了,她決定今夜就趕回去去找瀟湘的花顧,那裏才是她的家,這外麵的世界充滿了新奇和誘惑,因為她現在很想撲上去將麵前的好看的版本的花顧生吞活剝了,她覺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花顧又抬手捏了一下袁可顏的下巴,問“我美嗎,是不是比那個什麼南公子要美是上許多?”

袁可顏失魂的微微點頭,拖著下巴上留下來的口水,忘記了呼吸。

花顧探著身子,湊近幾分,問道,“可是……你袁可顏卻不想要,非要瀟湘那個醜的不能再醜的花顧,要我如何是好。又始亂終棄,將我扔了,如今你不是追著南公子過來的嗎?!”

袁可顏身子一顫,擺擺手,用兩指輕輕推了一下麵前緊緊貼過來的花顧的臉,“我在做夢是不是,我一定是在做夢,你不是花顧,你不是花顧。”

花顧放聲大笑,緩緩爬了起來,哀怨地歎息一聲,甩開雲袖,望向皎月,擺動腰肢,拖長音,“我花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管是其貌不揚的我還是如今的我,都是花顧,是那個娶了你袁可顏的花顧。更者,我不會棄了你不顧,你……”花顧一轉眸,彎腰貼近袁可顏,又道,“你可還想將眼前的花顧撇在一邊,去找你的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