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天色將亮之時,她恢複平靜的進入了夢鄉。
而守候在側的徐正軒,也精疲力竭的躺在床頭上,憨憨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熟睡的身影微微的睜開了雙眼,或許的躺的有點久了,後背上一陣發酸。
安然坐在床邊,探視一圈空無一人的房間,她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旁邊的時鍾,已經快晚上七點了,難道她睡了一整天了?
“你醒了!”徐正軒推著餐車走進臥室,扯開桌布,滿意的點點頭,“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安然臉色泛紅的低下頭,雙手輕輕的捧住雙頰,“我昨天晚上的樣子是不是很恐怖?每次我發病薛於衫都會躲得遠遠的,他說我那樣真的很像鬼,臉色蒼白的讓人噩夢連連,昨晚,沒嚇著你吧。”
“你忘了我是幹哪行的嗎?況且你的樣子也不是很醜,想必變成鬼也是個鬼見鬼愛的美鬼!”
安然第一次聽到如此讓人啼笑皆非的讚美,不知不覺間感覺肚子有些餓了,眼神餘光處慢慢的瞟向徐正軒身前的餐桌,以秒殺萬物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它們,似乎,無形中,桌子上的牛排慢慢的拚湊成一雙手,手上微微彎曲一根手指頭,不經意的,帶著引誘的感覺在向她挑逗。
“餓了吧,要不要洗個臉再吃——”
話音未完,隻感覺身前是一陣輕微的暖風拂麵而過,徐正軒低頭一看,餐桌上原本還飄香四溢的牛排刹那間隻剩下一隻空碟。
安然拿著叉子一把叉著牛排,還滴著熱油,她望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徐正軒,傻傻發笑,“你不知道當一個人餓到產生幻覺時會如何的控製不住自己,唉,得救了。”
徐正軒拿起餐布,溫柔的擦拭過她嘴角的油漬,“慢點吃,小心噎著,來,喝口水。”
安然捧著他遞過來的杯子,大口咽下嘴裏的食物,一麵吞咽,一麵說道:“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難堪,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反正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對於外人而言,我隻是一個沒落家族的可憐遺孤罷了,管它什麼儀態,管它什麼矜持,我現在隻管活命,嗬嗬。”
徐正軒放下餐布,坐在凳子上,瞧了一眼另一旁未動的牛排,淡淡發笑,“既然你一個女人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那我一個大男人還去想什麼坐姿儀態,管它的,趁著年輕,做一回年輕人該做的。”
安然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隻見原本上一秒還是規規矩矩,一副得體之貌的某人,下一刻便變成一副痞子混混姿態。
他的腳翹著踩在凳子上,手拐靠在膝蓋處,另一隻手則拿著似乎還在滴血的牛排,赤手空拳般直接啃掉一角,濃烈的油漬從他的嘴角慢慢溢出,一滴、兩滴慢慢的映在他潔白的襯衫上,瞬間,隻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放縱的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