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下一秒就撕下那一本正經的麵具撲過來將自己按在地上?
沈雨遙兀自在腦海裏想入非非,甚至忘了應該去幹什麼。
南宮曜察覺之時,她正沉浸在虛構的故事情節裏。
掙紮,大罵。
禽獸,哦不,禽獸不如,竟然對未成年少女下手,是禽獸中的禽獸!
她被自己的臆想嚇得麵紅耳赤,所以南宮曜乍一開口,她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還在這裏!”
皺著眉頭,他不耐煩地轉過頭,露出一個完美的側臉弧度,與她四目交接。
不明就裏的,她覺得他的眼神微微震了震。
是原本頤指氣使,卻忽然有所顧忌的那種震動。
旋即,他指了指書房對麵那道門,“衣服和配飾都在那一間,隨便找一件就可以。”
“喔……”
沈雨遙低頭,一溜小跑過去。
他也轉身進浴室。
擰開水閥,調好溫度,剛剛將身體淋濕,忽然聽到隔壁衣帽間傳來一聲驚叫,伴著連串“叮鈴咣啷”物品落地的聲音。
衣帽間有地毯,所以即使摔倒也不會出事,但是那裏連著書房,存放著他視同生命的東西。
想到這裏,他果斷摘下浴巾裹住身體,推門大步朝書房去,任由水珠一路滴濕昂貴的俄羅斯手工地毯。
到了書房門口,就看見沈雨遙斜斜地躺在地上,身上壓著一大摞衣服和衣架,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仰著天,臉上有幾分委屈和被他撞見之後的惱羞成怒。
臥室到書房總共隻有幾步路,他還要指使他去拿衣服。
本來拿衣服也沒什麼,要不是他當眾脫衣服弄得她神思紊亂,就不會看不清腳下的階梯摔倒。
如果不摔倒就不會被這一堆衣服埋在下麵,更不會以這樣狼狽的姿態看到那個裸男再次出現在麵前!
南宮曜在門口站住,掃了眼房間,最後,目光落到沈雨遙身上。
他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番,彎腰,用兩個指頭緩緩從一件西裝的上口袋裏撚出一張卡片來。
“電視櫃下麵左邊抽屜裏有醫藥箱,自己處理下!”他看著地上的沈雨遙,麵無表情說道,轉身走向書桌,當著她的麵,小心翼翼把卡片放進一個特製的金屬盒子裏,然後轉身出去。
沈雨遙還在心底期冀他會回來幫她一把,至少,他不能把她從那堆衣服裏救出來的話,也可以順手把那些衣架拿開,因為那都是他的東西,每一件都造價不菲。
然而,他始終沒有回來。
直到她從那堆大牌裏抽身出來,整理好亂糟糟的現場,挑出一身自認為還過得去的衣服,南宮曜才掛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
洗過一個熱水澡之後,他的氣色明顯恢複了不少。
“把東西放那就出去吧。”
背對著她,他大手一揮拉開厚重的窗簾,正午的光線透進來,亮得刺眼,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
“對了……如果他們問起,你就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麵,知道該怎麼說吧?”光線裏,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