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雨欣並沒有出門迎接我，她外出了。這對她來說真是難得的行為，要知道，平時她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宅女。工作時間除外，每到寒暑假，她就坐在電腦旁，沒日沒夜地看著電影，還有那些千篇一律的韓劇。我曾經不止一次勸她出去走走，她隻會嘟著嘴，傻子一般地左右搖頭，還拉我一起看。
我將蛋糕擺在桌子上，又從冰箱裏拿出冷藏的葡萄酒，如果再做幾個小菜，就更完美了。隻不過我那天真懶得下廚，最後隻是從冰箱裏拿出那些速凍的油炸食品，一股腦地放到滾燙的油鍋裏，有些鱈魚都炸糊了。
“好好吃。”這是雨欣品嚐了我的傑作之後的第一句話，甭管她是不是在安慰我，我全當是真心的。有時候生活在這種虛假的讚美中也是一種幸福，畢竟我付出了勞動。
“好吃就多吃一點。”我微笑著看著她。可是雨欣平時的飯量就很小，這我是知道的。那一晚又是油炸食品又是芝士蛋糕的，都是一些高熱量的食物，她的胃最終消化不了不少。吃完之後不久，她便開始嘔吐，樣子活像是懷孕中的女人。
“吐完了嗎？”我敲了敲廁所的門。不一會兒，雨欣臉色蠟黃地走了出來，樣子雖然完全沒有美感，卻招人疼愛。也許男人就喜歡可憐的女人，正如同女人喜歡可愛的**，因為男人的內心中總是渴望自己能夠成為英雄。
“我看你目前的狀態，今晚就別**了吧。”
“不做了，不做了。”雨欣極度厭煩地不停擺手。不過對於這個女人的話，你就當作是耳旁風好了。躺在**上沒多久，我的耳根就感覺到了她溫柔而細膩的呼吸。嘴唇輕輕接觸皮膚的感覺，就像是用一根柔軟的羽毛在臉上蹭來蹭去。
“文濤，我真搞不懂，你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一直單身。”雨欣氣喘籲籲地問道，滿頭大汗。
“我哪裏好了。”我回敬道。
“現在就非常好。”雨欣說。
“這種好不是可以讓所有女人知道的。”我說著竟然笑場了。
“我知道。”雨欣說完，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尖叫，我隻好用手象征性地捂住她的嘴。
大約過了四十分鍾，我們都累得沒有一點力氣了，兩個人躺在**上，相互擁抱著。雨欣用耳語般的聲音對我說：“文濤，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吃那麼多嗎？”
“為什麼，因為好吃？”
“因為那是你用心準備的，我不想讓你失望。”
老掉牙的情話，我心說。可是這種話就像一輩子吃不膩的母親做的菜，因此我還是被感動了，在雨欣的額頭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已經忘記了。我隻記得那一晚睡得很不舒服，早上醒來的時候，雨欣將我的整隻胳膊壓得麻木了。不過通常我在**結束之後，並不會將她撇開，一個人安詳地睡覺。我總覺得做人不能沒有良心，無論體現在任何地方，任何事情上。
一個月之後，這份工作已經不能再帶給我新鮮的感覺了，我發現自己從事了幾份不算成功的工作之後，竟然對工作產生了一種不受控製的抵觸心理，有時間或許我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雖然下午的閑散時間很多，不過學校規定不能擅自離開，我也隻好拿起報紙，擺出一副公務員的架勢，認真地讀起來。
“馬老師。”朱迪見屋子裏沒有其他人，便湊到我身邊來。
“什麼事？”我問。
“最近我要回一趟學校，你能陪我回去嗎？”
“回學校也需要人陪？”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隻是因為是校友嘛，而且那裏不也是你的母校麼，所以想問問你。”
“我……到時候看看吧，你什麼時候回去？”
“這個周日。”
“我考慮看看。”
朱迪莞爾一笑，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低著頭收拾東西。而我卻沒有心思讀報了。朱迪的一番話仿佛將我的思緒帶回到幾年前，那個我還沒有認識雨欣的年代，那個驕陽似火的處男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