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雨欣已經將飯菜準備好了。從那毫無you惑力的色澤來看,飯菜一定是做親自操刀的。看來她也並非一無是處。
“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她哼著小曲,在餐桌旁忙碌著。“第一天工作,感覺怎麼樣?”
“別說得跟真事兒似的,好像我還是個剛畢業的學生。”不過說真的,在家裏放縱了一段時間,身體確實還不能適應到規律的生活當中。那一晚真的有些憤懣的情緒想要發泄,而對於共處一室的孤身男女來說,最好的發泄方式不言而喻。
我們甚至連晚飯也沒有吃。
每一次同雨欣躺在**上筋疲力盡的時候,心中都是那麼的暢快。我承認,有時候我也會表現出自私的一麵。
“餓嗎?”雨欣問道。
“當然餓,比任何時候都要俄,而且還很渴。”
雨欣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起身去熱已經凝固了的紅燒肉。她知道我喜歡用紅燒肉的湯拌著飯吃,所以總是將湯放得很多。而當我低頭吃飯的時候,雨欣喜歡注視著我,仿佛我是他精心撫養的一隻**物。
有時候我會想,她終於還是妥協了。這是多麼卑劣的想法。
雨欣對我這般體貼,多少也打動了我。但是我的原則沒有變,她對此也一定心知肚明,所以盡管我們之間的關係同以前一樣,可是她卻沒有再進一步要求我為她做什麼。
然而,她的生日我還是記得的。
雨欣過生日的那天,正好下著小雨,空氣濕潤得讓人有種想脫去外衣奔跑在雨裏的衝動。我喜歡那樣,全身心地融入自然賜予人類的福音當中,何等的快活。
那天,我上完了上午的課,向學校請了假。下午去唐納德西點屋訂了一塊巧克力芝士蛋糕,上麵用紅色的寫著“致古怪的居家女人”。這幾個字我想了好久,不想讓她覺得沒有新意,可又實在想不出什麼浪漫的詞彙。
等待蛋糕製作完成的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思索雨欣究竟喜歡吃些什麼,或是有什麼特別鍾愛的東西。可是想來思去,也想不出什麼名堂來。最後我隻好求助於曉天。
“任何禮物都可以啊,隻要是你用心挑選的。”曉天在電話裏說。
“那樣怎麼可以,每件禮物我都會用心挑選的,可是那也不能代表一定會符合她的心意啊。”
“沒辦法,我就親自出馬吧。”
“你有空?”
“沒關係,我可以請假。”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曉天,她竟然願意主動幫我為另一個女人挑選禮物。當然,我差一點忘記了,她已經結了婚,那就證明她早已將我們交往的那段日子忘記了,那段短暫的戀情被永遠地打入冷宮。
我們在一家商場挑了一個曉天認為凡是女人就都會為之瘋狂的水晶耳墜。本應該好好地答謝她才對,可是我還要去取蛋糕,而且又不能將肚子吃得太飽,隻好作罷。我陪她在商店裏買了一套裙子,我堅持要幫她付錢,可是她說什麼也沒有同意。
“對於結了婚的女人,還能拿出時間和精力來應付不相幹的男人,真是難為你了。”
“別這麼客氣,再說你對我來說並不是不相幹。”
“婚姻有時候讓人向往,有時候卻又讓人望而生畏。”我說。
“這是你對婚姻的見解嗎?”
“你覺得不對嗎?”
“我也不知道,”曉天長歎一聲,“婚姻究竟給我帶來了什麼呢,以前沒有結婚的時候,總覺得女人耗不起,可是結了婚之後,卻又感覺一下子沒了目標,而之前的那種耗不起的想法,現在看來,又似乎是無所謂的。”
“結了婚以後,就會失去很多東西。”我說,“不能隨心所欲地和朋友見麵,不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見自己想見的人,尤其是異性。恐怕我就是因為接受不了這些,所以才沒有選擇結婚吧。”曉天苦笑著看著我,仿佛在對我說:文濤,雖然你這麼說,可是說真的,你自己相信你說的話嗎?
我看著呂曉天上了出租車。臨分別時,她對我熱情洋溢地微笑著,而我還沒有從剛才的問題中回過神來,等意識到曉天已經走了的時候,她乘坐的出租車早已經消失在川流的車輛中了。
接下來我的任務是取蛋糕。我突然有種莫名的苦悶,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極為無聊的事情,之前的那股興奮勁兒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不知不覺地拿出煙,點燃並狠狠地抽上了一口,讓尼古丁來麻醉這不斷膨脹的奇怪想法。我不能帶著這種消極的情緒來給雨欣過生日,我發誓我從來都不願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我隻是不想進一步發展我們之間的關係罷了。
取完了蛋糕,我上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