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雄偉的大殿裏,炎帝高坐殿堂,群臣分列兩旁。
昨天一部分群臣獻上了自己精心繪製的畫,但是都被炎帝以不通發了下去。
此時他細長的鳳眸,微微眯了眯,冷冷地看著站在下麵的群臣。
緩緩地道,“堂堂一個大炎國,這種畫讓朕如何拿的出手?”
炎帝畢,為首的右相陳琳看了看下麵的幾位官員。畫院的幾位官員都在,孟飛岩、林叢、劉源、畫錦程、顧嘯天。
但是具體負責畫院的還是顧長官顧嘯天。在右相的目光和顧嘯天接觸以後,此時的顧嘯天忽而上前一步,道,“陛下,今天還有一天的時間,好多的畫員還沒有獻出自己的畫呢。”
高坐的眼炎帝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繼而冷冷地‘哼’了一聲。
顧嘯天裝作沒有看見炎帝的表情,繼而微微的轉身,向著身後的方向擊了一下手掌。片刻功夫之後,有人快速的抬上來一幅畫。
畫中的是一幅‘蝶戀花’的圖。
顧嘯天看著這幅畫,對著炎帝,道,“這是唐洛奇大人獻上的畫。此畫運筆細膩流暢,筆法沉穩靈活。畫中的內容也很含蓄。記得畫屏初會遇......燕子雙飛來又去,紗窗幾度春光暮......斂盡春山羞不語,人前深意難輕訴......”
“好了。”炎帝忽而打斷,緩緩地道,“知道的明白我在表達金炎兩國的友好,不知道還以為我思慕金國的君主呢。”
顧嘯天剛才的話語說了一半就被炎帝打斷了,此時緩緩地轉身,再次的看著那幅畫,剛才逐漸黯淡的眼眸此時又開始亮了起來。
緩緩地道,“陛下,這幅畫,是我們大炎國鮮見的真彩畫法。一向喜歡華麗風格的大金國。一定會很喜歡的。”
炎帝的目光從群人的身上再次的凝聚到畫上,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依然是那樣的平淡,看向群臣道,“畫麵裏充斥了這麼多的鮮豔的顏色,色彩是很華麗,但是卻顯得如此的俗氣。怎麼稱得上是一幅好畫呢?”
顧嘯天皺了一下眉頭,唐洛奇是炎國的老畫師了,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創造的能力,但是他的畫恭謹仔細,是少有的人可以做到這麼認真的。
可是炎帝根本看不上眼,所有的大臣都知道,這個炎帝雖然年輕,但是閱曆無數,是個智慧型的人物,在王子的時期就有著很好的潛質,正因為此,老先帝周帝才決定傳位於身為王子的武帝。
正因為此,才遭到了群臣的反對,自始至終不肯承認武帝的皇位,即使他待罪死去,也沒有人承認過武帝的皇位。
但是他的這個兒子可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手掌朝中大權,又傀儡不了炎帝的李太妃會作何感想?
顧嘯天想到這裏,又一次轉身,對著身後擊了擊掌。幾個侍衛又抬上來一幅畫。
畫中的是雪中綻放的梅花。
顧嘯天看著圖畫,認真的講解道,“這幅梅花圖的畫法不僅精巧,生動有力,而且詩的內容也充滿活力。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裏春。刻畫出春天....”
炎帝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忽而微微一笑,聲音凜冽而決絕,道,“技巧很拙劣。”
群臣互相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多言,從來沒有見過發如此火的炎帝。他們知道這次是動真的了。
但是這些畫確實是他們的最高水平了。他們已經盡力發揮了。
炎帝沉思良久,麵上有著無奈的神色,緩緩地道,“還有嗎?”
顧嘯天急忙上前一步道,“還有一幅楊陌的繪圖。”
炎帝默然。
顧嘯天轉身再次的擊掌。
幾個侍衛再次的抬上來一幅畫。
這幅畫有些規格,畫上的是兩個男子。一個在彈琴,一個在聽琴。
顧嘯天緩緩地道,“高山流水覓知音。”
“覓知音?”炎帝冷笑一聲,淡淡的看著這幅畫,看的出作者是很用力的,但是能力確實有限。
這可是畫院裏所有畫院的最後一幅畫,所有的畫都給了不通,唯有這幅是畫院裏所有人的希望了。
顧嘯天便極力道,“這幅畫描繪出鍾子期和伯牙的美好情誼,象征著兩國的友好。”
炎帝審視了良久,歎了口氣,道,“罷了,這幅畫,畫麵結構不合理。”
炎帝麵若冰霜,目光極為的冰冷,向著殿上的眾人掃了一眼,那一瞥之下,雖然並沒有失去炎帝本身的風華,但是竟然無人敢於對視。
顧嘯天隻得用餘光掃了一眼殿上的眾臣,包括左相在內,個個都神情嚴肅,不敢大聲的喘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