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的聲音冷冷地傳來,道,“你們到底要朕送什麼?”
站在最前麵的右相陳琳此時隻得上前一步,叩首,道,“臣有罪,殿下。”
兩旁站著的眾臣不再說別的,紛紛跪下,在炎帝的麵前道,“臣,有罪!陛下。”
炎帝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些人,冷哼一聲,根本不去理會他們的行為,對他們的行禮也沒有半點讓他們站起來的意思,仍是麵若冰霜,寒聲道,“為什麼朕沒有看到晴墨的畫?”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跪著的顧嘯天眼角跳了幾下,下意識的感覺自己的後背開始發涼,隻得硬著頭皮,再次的叩首道,“晴墨此人目中無人,身為畫院之人,擅自外離,無視王法,已經即將離開畫院了。所以沒有參加作畫。”
炎帝點點頭,依然冷冷地看著顧嘯天,不去理會他的話語,隻是淡淡的問道,“沒有參加作畫嗎?”
顧嘯天的臉色依然不變,但是心卻是忽地沉了一下,道,“是的,殿下。他沒有參加。”
炎帝麵無表情,依然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平身吧。”
眾人緩緩地站起,大殿裏頓時鴉雀無聲。
忽而,門口的侍衛一聲驚呼,門外洪亮的聲音緩緩地傳了進來,道,“畫師溫寫意覲見。”
這一聲剛剛落下,顧嘯天等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騰地轉頭看向大殿之外。
眾人紛紛轉頭,繼而壓低了聲音道,“怎麼回事啊?”
“不是沒有參加嗎?怎麼也來了?”
“還沒有離開?”
......
眾人的期待中,隻見殿外溫和清澈的藍天下走來一個白色的飄逸的人影。
此人便是畫師晴墨溫寫意。
和風暖陽下,他飄逸如仙的身姿緩緩走近,殿外的海棠花搖曳不定,有花瓣不知趣地拂來,落在他身上,卻被他一瞬的風姿,襯得黯然失色。
反成了他的陪襯。
就是殿外到殿門這段路,他一路走來,自是一身白衣長衫,神色淡然,風采翩翩,儀表非凡,便是在這錦繡繁華的皇宮裏,也毫不褪色,依然占盡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排擠他,妒忌他的才華,妒忌皇上對他的寵愛。但是他們每次見到他都會失神。
沒有人能說出到底是為什麼,隻是覺得像他那樣的人,沒有人有資格站在他麵前。他和皇上簡直就是這個世間的異物。
晴墨疾步走進了大殿,懷中抱著一幅畫,英俊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著淡淡的疲倦之色,也不知道是什麼使得這位畫師中的年輕的翹楚如此的傷神。
雖然麵帶疲倦,晴墨在走進大殿的時候,依然神色恭敬的跪在炎帝的麵前道,“臣,叩見皇上。”
炎帝點點頭,臉上稍帶喜色,道,“愛卿,平身。”
眾人愕然,隻是稱呼上就對晴墨的偏愛,但是隻能忍耐,敢怒不敢言。
“愛卿,請打開你的畫吧。”炎帝清澈明亮的眼眸閃閃發亮,精光閃過,說出的話如同他激蕩的情懷與決心,道,“愛卿,辛苦了。”
晴墨的出現,大殿上的氣氛稍微的緩和了下來,眾人壓低了聲音,道,“看看他的到底是什麼圖,讓皇上如此的期待。”
其他人在悄聲看著,要他們不要太過於著急,其他人也靜靜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早已經過來了幾個侍衛,緩緩地把晴墨手裏的畫,小心的擺在了大殿之上。
當畫擺好的那一刻裏,不僅僅是炎帝,即使是眾臣們也已經忘了剛才自己打算看戲的心情了。他們的目光全部的被地上的畫吸引了過去了。
晴墨在一邊緩緩地道,“陛下,這是一幅群仙圖。”
此時的炎帝卻是沒有去注意晴墨的言語,而是注意力全部的在這幅畫上了。他原本臉色鄭重,但是眼中還有著淡然和隨意,但是此刻,他似是發現了什麼,非但臉色震驚了下來,一雙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畫。
站在最前麵的右相陳琳大人一直沒有說話,此時看到皇上如此的表情,忽而上前一步,道,“陛下,請您鑒賞畫吧。”
皇上方才如夢初醒,遲疑了片刻,緩緩地走到畫的麵前,大聲的道,“好畫,好畫啊。在表現傳統的金國人的群仙圖裏,朕卻感受到了濃鬱的炎國人民的氣息。既然畫的是金國的傳統故事,裏麵的百姓卻是炎國的。”
群臣點頭,符合,道,“是,不錯。”
炎帝繼續在畫前緩緩地走著,看著畫中的人物意味深長的道,“畫中人物的衣襟仿佛被風吹動。而且都是朝著一個方向飄動,愛卿,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