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摸著這把弓,一個漂亮的動作把它扯開了,喃喃的道,“父王,請再等待一段時間,孩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會查出凶手。”
紅樓通往畫院的一條僻靜的路上。
晴美完成了自己的畫,此時一邊搖搖晃晃的走路,一邊嘴裏嘀咕著什麼,她的步伐自由灑脫,現代社會的人,到了另一個時代自是也不會拘束,也不會如同其他的大家閨秀一般。
看她此時走路的樣子,誰也不會把她和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小姐聯係在一起,而是紈絝子弟。
“兩根細藤掛樹間......細藤吊在溪水上.......悠悠蕩蕩飄若仙.......”晴美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畫裏,完全的忘記了所有,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更是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危險。
就在這時,身後隻是一個黑色的人影子閃了一下,繼而一件不輕不重的東西在晴美的頭上猛地一敲。
晴美隻是感覺自己的頭好痛,瞬間的便失去了知覺。
身子輕輕地滑落在地上。
黑衣人拿起晴美掉落地上的畫桶,在裏麵不停地摸索什麼,有紙、筆、硯台、染料、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張畫好的畫。
黑衣人的目光閃爍,眼裏發出了精光,暗道,“終於找到了這幅畫。”
繼而打開看了一眼,快速的揣在了懷裏。
她看著地上似是熟睡的年輕的學員,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她知道她的這一掌打下去,這個年輕的家夥會當場斃命的。
可是,當她真正的想劈下去的時候,她的手停落在了半空裏。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男裝的晴美的身上。
想起了他半天的那雙充滿靈性而清澈的大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是在哪裏見過,而且是個女子。
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她是什麼關係呢?
想起了杏花淵,想起了自己這一身功夫的由來,想起了自己遺落在了那裏的女兒,想必也是這麼大了吧?
想到這裏,黑衣人一把托起了晴美,環顧了一下四周,別的沒有地方,還隻有不遠處的一個枯井可以困住這個家夥。
黑衣人抱著晴美,朝著枯井邊走去。
夜色深沉,她周邊的黑暗裏,似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黑衣女子朝井下看了一眼,發現不是太深,但是即使如此,天亮之前,晴美是出不來了。
便環抱了一下晴美,在她昏睡的時候,一下子投入到了井裏去了。順便捎帶著還有她的畫桶一起。
此時的雨早已經停了。
夜風吹過樹林,寒意忽而盛起來了。
樹梢枝頭,仿佛是在沙沙作響。
黑衣人隻是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一會兒的功夫裏,黑衣人再次的出現了,從顧府的牆邊翻牆而入。不遠處的家丁一個也沒有發覺,她落地的聲音仿佛是一片吹落地上的落葉。
此時的顧嘯天正在燈下徘徊。
知道的明白他在等什麼,不知道還以為他在為考場上的兒子擔心呢?
顧嘯天心裏清楚的很,考場上的人最起碼明著裏都是站在他一邊的,不管是暗著還是明著,他們都不會難為顧弘文,也不會給自己出難題。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除了晴墨和畫詩一。
也不知道北慕吟借給自己的殺手如何了,不知道得手了沒有,正在焦急的踱來踱去呢。
忽而一個黑影一閃,隻是瞬間的功夫裏,便站住了顧嘯天的麵前,道,“老爺,您的畫。”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沒有任何的感情,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行禮的儀式,隻是淡淡的從懷裏拿出畫,遞給了顧嘯天。
顧嘯天緩緩地接過畫,小眼睛眯了一下,伸出枯瘦的手掌,瞬間便把那幅畫在燭光上燒掉了。隨後勾唇一笑,道,“晴墨啊,晴墨,我讓你離開的心服口服。”
黑衣人似懂非懂,道,“告辭了。”
顧嘯天還沒有說完話,抬頭那個黑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顧嘯天暗暗稱奇,暗自道,“有此幫手,北慕吟何愁不富啊。”
此時的晴墨在離開了石屋以後,並沒有閑著。他最關心的是晴美的問題,到明天的午時之前他是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
晴美隨時都會有危險。
畫院裏的那幫人是什麼性情,他晴墨比誰都清楚。
他先是去了畫院,推門進去的時候,楊陌正在監考。
他沒有來的及給他說話,隻是看著晴美的位子上,上麵依然是空著的,晴美還沒有回來。
“這個家夥真是的,真是不知道把握時間。”晴墨暗自道,並迅速的退了出來,朝著紅樓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