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嘯天的話語問完,陳公公停了一會兒,才掃視了一下全場,繼而看著他微微一笑,道,“這第十二位評委就是陛下。”
“是陛下?”眾評委紛紛議論,不可思議的道。
不遠處的畫錦程,此時忽而上前一步,跪在陳公公的麵前道,“陛下聖恩浩蕩,陛下吉祥!”
眾人一起跪下領旨謝恩。
陳公公隻是稍微的點了點頭,繼而帶著侍衛轉身去了。
空蕩蕩的畫院的院落裏,就剩下了十一個評委。顧嘯天微微轉過身子,看了這些評委們的臉上疑惑的表情,道,“陛下簡直是在愚弄我們的智商。”
這些人裏,有右相,有畫員。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使得他們看上去異常的容光煥發。此刻聽到顧嘯天的話語,看著這裏的學員們逐一離開,一個一個的走光。臉也隨之變得陰冷。
右相陳琳,緩緩收起了自己的一直掛在臉上的和藹的可愛的笑容,目光掃過其他畫院和官員,淡淡的道,“這隻是開始。我們都低估了炎帝。”
不遠處的顧嘯天皺了皺眉毛,道,“右相大人,你倒是說說看?我們現在是不是很被動?”
右相大人,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緩緩地道,“我們還是去福景宮看看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愕了一下。繼而緊緊地跟著右相陳琳的步子,朝著福景宮而去了。
眾位學員離開了畫院的大院以後,朝著畫室走去了。
大家邊走邊議論紛紛,而且興高采烈。張軒看了看眾人興奮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而後四下裏掃了一下,猛然間驚醒道,“我們隻是顧著開心了。詩一哪裏去了?難道他高興過了頭,還是不高興啊?”
眾人冷不防也吃了一驚,道,“剛才還在啊?”
張軒四下裏張望道,“她偷偷給了我二兩銀子做賭注呢。”
陸元趕忙道,“他賭注誰呢?”
張軒裂了裂自己的嘴巴,道,“我騙你們的!”
眾人這才想起昨晚在畫院的食堂裏,賭注的事情,大聲的道,“回去分銀子!”
畫院,晴墨閣。
晴墨,一身白玉色的長衫,眉頭緊鎖,在自己的屋子裏來回踱著步。
晴美走來的時候,在竹林中往小屋子裏瞥了一眼,看著自己的老師正這樣的走著,似是想著什麼事情。
她非常不解。
這次考試的目的,就是為了彼此留在畫院裏。她已經贏了,留在了畫院,而師傅為什麼會不開心呢?
剛才在解散人群的時候,她就看著自己的老師在人群中匆匆一瞥,繼而快速的走了回來,沒有去給她祝賀,也沒有說什麼,仿佛這些都是他的意料中的事情。
晴美走進去的時候,晴墨並沒有吃驚,隻是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掃了一眼晴美無精打采的樣子。繼而道,“你個混蛋,難道不開心嗎?為什麼是這幅沮喪的表情。”
晴美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師傅,道,“難道弟子奪魁,師傅不開心嗎?為什麼會躲在這裏黯然傷神?”
晴墨長長地歎息一口氣,抬眼凝視窗外,眼中盡是滄桑之色,仿佛從這個弟子的身上想起了許多的往事,連他自己的神情也有幾分的傷心。
他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鬱鬱蔥蔥的翠竹,仍在風中擺動,禁不住的道,“畫院如此的腐敗,如果沒有炎帝,你就會被淘汰的,他們是非不分,當我真正的留在這裏的時候,有什麼意義啊。”
剛才的晴美還沉默不語,此時忽而懂得了自己的老師,微微抬了一下頭,美麗而清純的眸子裏,便是她煥發的變幻的光彩,繼而是慢慢的逝去。淡淡的道,“既然炎帝如此的剛正不阿,師傅為什麼不為他留下來呢?”
晴墨聽到這裏,心中一陣,但是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慢慢思考著自己的這位學生的話語,緩緩地道,“我的朋友和恩師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我哪裏有心思開心啊。隻是感慨一番,其實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十年來,當我在海南的時候,我無一不在想著回到都城,回到炎帝的身旁。我的恩師死的不明不白,我的朋友關錦鵬也因為這件事情,全家被害,你說我哪裏有心情。”
“關錦鵬?!”晴美猛然間抬起頭來,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都讓人為之一驚,隻見她美麗的容顏上,竟然此刻有著淒楚的痛苦之色,連聲音也有些發抖了,緩緩地,道,“師傅,關錦鵬這個名字很熟悉啊?”
這個名字不止一次的進入她的夢中,自她穿越到了這裏,腦子裏總是浮現一個破舊的小屋子殺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