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依稀如人的眼睛,許是幾分的調皮,戲謔的看著人間。
一陣的奔波,終於到了紅樓。
晴美在緩緩地大喘氣以後,猛地推開了青青的門。
“畫公子!”青青幾乎是失聲叫了出來,聲音如此的柔弱,有著無盡的悲傷,還有著絲絲的嬌嗔和怒意。
晴美依然大喘著氣,淡淡的看她。
開門帶來的風,迎麵而上,吹動著她的衣襟和秀發。燭光裏,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後麵的紫煙也看向站在門口的晴美,一臉的風塵,似是剛剛從很遠的地方跑來。
“畫公子,你怎麼才來啊?小姐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身後的紫煙看著小姐的神情,根本無法保持一貫的冷豔,繼而替自己的小姐道。
晴美和青青幾乎是同時向前走了幾步。
“畫公子.....”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麵容也很柔很柔,不知覺間已經留下了行行淚水。
晴美的心裏顫了一下,不知道是誰傷了她的心?
似是遠遠的一聲歎息,可是怎麼也聽不見是誰在歎息。
那個美麗而絕望的微微顫抖的身影,仿佛依稀從前,倒影在她清澈的眸子裏。
“畫公子......”她的唇,微微的顫抖,低低的自語。
“畫公子,我明天,明天就......”她的聲音依然低低的。仿佛是耳語一般。
秀發微微的飄動,拂過她白皙的臉龐。
“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了。”晴美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緩緩地道。
仿佛再進一步,或者是再退一步都是不合適的。
兩個人就這樣在燭光裏,麵對麵,默默的凝望著。
隻是不知道是誰的心,在輕輕地跳動著......
夜色中,顧府裏悄然飄出了兩個年輕公子的身影,直奔畫院而去。
兩人是誰?
顧弘文和陸元。
畫院裏很寂靜,昨天的一次喧嘩的揭榜的結果似乎並沒有打擾到夜的沉睡。
顧弘文和畫師劉源以及幾個人正在屋子裏,麵對麵的坐著。他們談論的不是關於畫的專業的問題。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其他的事情。
比如畫錦程的府上和他的府上請客,都去了什麼人,有的在醉酒後都是如何的姿態,談的不亦樂乎。
顧弘文和陸元快速的溜了進來,輕手輕腳,仿佛夜的安靜也使得他們的性情也隨之的老實了下來。
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畫師辦公的地方,兩人也不與站崗的士兵打招呼,隻是熟練的穿過很多的下路,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中。
又一會的功夫裏,兩人終於轉了回來,在畫師辦公的窗外縮頭蹲了下去。
片刻之後,幾人離去,隻剩下顧嘯天和劉源的時候,兩人對望了一眼,顧弘文小聲的道,“我們進去吧。”
顧嘯天抬起頭看到顧弘文的時候,似乎非常的吃驚,道,“你怎麼來了?”
顧弘文帶著得意的笑容,緩緩地上前,道,“爹爹,還是有陸元給你說吧。”
陸元,快步的上前,隻是黑夜無人,聲音不加掩飾的道,“顧長官,畫詩一在考入畫員,沒有過三天的日子裏,私會妓女。”
顧弘文怔了一下,道,“怎麼可能?難道畫錦程沒有告訴他,這三天裏要修身養性嗎?”
陸元的小胡子微微瞥了瞥,道,“情到什麼深處,誰管你什麼時候。”
顧弘文看了一眼不遠處樂嗬嗬的劉源,瞪了一眼陸元,道,“你個小子才多大啊,懂得這麼多。”
陸元尷尬的笑了笑,道,“顧長官......”
幾個人在屋子裏旁若無人的談著,窗外一個人影閃了一下,繼而不見了蹤影。
窗外的人是誰?楊陌,和晴墨的關係不錯。
他本是在家裏閑來無事繪畫,忽而覺著少了一本書沒有拿,也許那本書拿來,裏麵的問題可以豁然開朗。
便這樣沒打擾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了畫院。在走上回廊的時候,聽到了幾個男子的談笑聲,裏麵還夾雜著畫錦程和畫詩一的問題。
楊陌好奇,便在門上聽了一會,原來是畫詩一去找那個妓女的問題。隻聽裏麵的人道,“我們現在去,肯定拽個正著。”
“很好,我們要看看畫錦程如何說,晴墨的臉往哪裏放,更重要的是第十二個評委,會如何......”
幾個人說完,相視一笑。
裏麵傳來顧嘯天的聲音,似是稍微提高了一點,道,“我們現在就去。”
楊陌一聽到這些人物,雖然他不站在任何一方,但是這種事情關係到晴墨,不妨告訴畫錦程。
夜色中,楊陌奔著林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