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斜視著他,麵色沉了幾分,淡淡的聲音,道,“陳愛卿,想必朕不說,愛卿已經明白了。擔負著這個國家的政務,居然在京城裏招來了巫術巫婆。你是怎麼看的?”
陳琳臉色一白,頓了頓,上前一步,道,“皇上,老臣有罪。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赤心。”
此時身邊不遠處的顧嘯天忽而上前一步,道,“皇上,為人父母愛子女這也是天倫啊?隻生了三個女兒未能傳宗接代,盡不了一個婦女的責任。身為父母那是多麼的難過,至親骨肉犯了這樣的大錯,在右相不知道的情況下,右相也是難過的,望皇上開恩放過一次吧?”
炎帝隻是瞄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絲毫不在意,便道,“寬恕一次?法律不隻是針對平民百姓的。也同樣適用於殿上的所有的官員。才能體現出法律的公正性。”
炎帝的話語說完,朝廷裏的官員呆若木雞,努力保持自己的姿勢而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響。
炎帝目光據冷,沉聲道,“違反法律的人,怎麼可以監督老百姓守法呢?”
陳琳雖然站著不說話,但是臉上一臉的羞憤。
炎帝繼續怒道,“右相陳琳。違反了法規,趕快在文武百官麵前贖罪,以示法律的公正性。”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侍衛上前。
炎帝揮手,他們才悄悄地退下。
隨後繼續道,“陳琳,違反了國家法律。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麵前贖罪。請各位以此為鑒,臣有罪啊!三叩九拜!”
話音一落,令眾人心中一驚,陳琳乃三朝元老,雖不是炎帝的輔政大臣,卻是李太妃的舅舅,就這麼,說公開認罪就公開認罪?老臣的臉往哪裏放啊?
不一會的功夫裏,立刻有人勸阻道,“皇上息怒啊!右相乃……”
然而,不等他說完,炎帝冷冷的掃了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道,“有求情者,一同治罪。朕今日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想活命的,就閉上你們的嘴。活膩了的,盡管站出來,孤,不介意多罰幾個。”
陳琳沒料到炎帝竟然真的會罰他,讓他在文武百官麵前認罪,這以後他還怎麼見人啊?
頓時氣的渾身發顫,花白的胡須根根直立。
陳琳何許人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可以來硬的,這個炎帝可不是武帝,即使比起他的爺爺周帝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漢不吃眼前虧。
陳琳緩緩地跪了下去,口中清晰的道,“臣有罪!”
“臣有罪!”
“臣有罪!”
.......
三叩九拜之後,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陳琳的話打在眾人的心頭,沉甸甸的。
眾人麵上皆有著對於這個在短短數日由奶聲奶氣、臉上平靜無波,碌碌無為的年輕帝王變成一個英明睿智的君主驚歎不已,看來當年的炎帝便是隱藏了自己的鋒芒,直到此時方才是真正的自己。
朝中大臣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他們當時失算了,也看錯了人,炎帝可不是一個傀儡!搞不好,他們的腦袋要全部的搬家!
低沉的氣氛被不祥的陰影所籠罩,在人們的心頭無限的蔓延開來,沉重而無奈。
這時,又有一人站起,自眾人之中走出,筆直的跪到炎帝麵前,直視著他,平聲道,“臣請賜死,臣覺著炎帝如此未免罰的過重了,武術不是一時流行,乃是周帝時期便存在,不可能全部的推在右相身上。”
此人與陳琳不同,他麵色倨傲冷硬,卻帶著一股子正氣。不說是朝中的文武大臣,即使是李太妃也讓他三分。此人便是左相鍾翰。
當年武帝打下炎國江山的時候,鍾翰就是先鋒官。
此人不愛權力,隻愛一樣,畫!
於是在武帝登基以後,賜給他眾多的名畫。
知道現在他活的依然悠閑自得。
此時,不知道為那般,也依然的站了出來。
炎帝看也不看他一眼,隨口問道,“朕記得左相早就提出退出朝堂、安居樂業的建議。朕今天便準了!”
眾人聽到這裏,一怔!
對於一個元老的離去,這般的平靜,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一般。
眾人皆抬頭看去,卻見炎帝依然靜靜地坐著,麵無表情。
平靜的抬眸看向眾人,他的眼眸中飽含著自信的光芒,仿佛隻有他才是站在最高處傲視蒼穹的那個人,在他的眼中,天下萬物,似乎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好像下麵的人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不值得考慮。
眾人的目光再次帶著一絲的恐慌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