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把我們的身體
一起交給醫生手上無比鋒利的刀
來看醫生的人,大都是病入
膏肓的人。隻有到最後一刻
當我們自身的免疫無法和堅韌的病痛
相互抗衡的時候
我們才迫切渴望解除病痛
在醫院,醫生就是上帝
我們的命運仿佛完全由他掌握
是生是死,等他宣判
宣判前那一刻
心絕對是懸在空中的
時間之輕
突然就到了2012年11月
前幾個月,前一年和前一年之前
這些時光像是幹了壞事以後
被人追趕著的小孩
真是跑得太快
瞬間就跑得無影無蹤
幾個月前我還沒想到畢業
沒想到要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我還是一名大學生
前一年的十月我剛好戀愛
我說要把這份感情保持久一點
到今天差不多一年
前一年之前我還習慣手寫
坐在安靜的自習室裏
把字盡量寫得工整漂亮
把句子修改得圓潤通順
和一棵樹保持默契
父親說讓它倒向左邊
它就倒向左邊,父親說靠右
它就朝右邊一點倒下去
父親拿著刀對樹木調兵遣將
父親也隻能給這些木頭
下發命令。樹木是溫和的
它不會大發脾氣
有時候,一棵樹
也會變得不那麼聽話
比如父親說砍兩刀就要斷
結果隻砍了一刀它就斷了
它把剩下的那一刀
毫不猶豫地留在父親的腿上
刻在小城的一道疤痕
在這個祥和寧靜的小城
發生了一起命案。這個壞消息
被風吹著,在小城上空盤旋
像陰暗處的一堆積雪
像一個人經年的心病
這樣的壞消息讓善良的人們
恐慌,讓小城騷動數日
最後像一輛尾部冒著濃煙的汽車
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隻是偶爾有刺鼻的氣息
讓人作嘔
小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傷口漸漸愈合,疼痛慢慢減輕
一道疤痕卻永久地住下來
責任編輯:卓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