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他一眼,手上並未停止舞劍,隻是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楚天歌隻當他是接受了他的挑戰,本想一個飛身靠近他上前去,卻被少年一個劍花又硬生生的逼了回來。幸好自己生性靈動,不然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受傷。
“我就讓你看看。”說著便從腰間抽出那根赤紅色的玉笛來,刹那間白色的靈動身影巧妙地回轉著,猶如一朵血染的白蓮在院落中肆意的綻放,曼舞。那少年一看便知原來小看了他,更認真起來,劍鋒充滿了銳氣,甚是逼人,此二人比試了好一陣子依舊是一番苦戰,沒有個結果。楚天歌有些耐不住性子,便開始出狠招,他用進了氣力將笛子朝那少年刺了過去,中間巧妙地躲閃了少年的阻擋,眼看便要近身,卻又一個猛子縮了回來,那少年下意識用劍去擋,隻見楚天歌卻把那赤色玉笛放在唇邊,楚天歌心中一陣暗喜,我吹出一個響音,還怕你不去用手捂住耳朵,到時候自會露出破綻。楚天歌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要說這樂曲,恐怕這世上沒有多少人可以敵得過他,他頓時運氣,剛剛要將氣力吹出去。
“咦?怎麼吹不響呢?”楚天歌順著笛子一看,原來是那少年用劍柄堵住了笛子口。
還沒有等楚天歌來得及做出反應,那少年用力一挑,不料笛子竟然一下子飛了出去,遠遠地落在了院子一角。
楚天歌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更沒有想到自己不僅沒有奪走他的桃木劍,反而丟了自己手上唯一僅有的武器。從前一直年少輕狂的他,在孤竹山上並沒有哪個師兄弟可以是他的對手,他無論是在樂法上,還是在武藝上都超過了別人一大截。他終於明白師傅讓他下山遊曆的目的,這剛一下山,就碰到一個這樣的對手。這少年讓他知道,第一次有人讓他近了身卻奪不走劍,反而失了氣勢。心中雖有很多失落,但是轉而又開始打心底裏敬佩起這位少年來。
等楚天歌回過身來,那少年已經舉著玉笛,遞到他麵前很久了,忽覺有些失禮,便連忙接過玉笛,道:
“失禮了。想不到你的劍這麼厲害。你是誰?”
“淮安蘇家,蘇慕安。”
“我呢,我叫楚天歌。我喜歡和你比試。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來,來奪你的劍。”楚天歌顯得非常的興奮,像是見了一個老朋友一般。
“很好。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在這裏等你。”不等蘇慕安說完這句話,那抹白色的靈動身影,便已經越過牆頭,消失了。快到蘇慕安根本沒有看清他什麼時候離開的。蘇慕安望著牆頭,癡癡的愣了好一會兒,其實他的心裏比楚天歌還要興奮,第一次有人喜歡和他這樣平等的,無拘無束的打鬥,自由瀟灑,不用顧忌長幼尊卑。
回憶如同纏綿的青絲,一縷一縷,叫人無法割舍,兩個人都沉浸在這回味之中。
伴著玲瓏的月色,嫣紅的木槿,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而安靜,叫人可以輕易地忘卻那些最想忘記的。
蘇慕安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空空而小巧的酒杯。眼神中透著一股哀傷。
楚天歌清楚的很,在蘇慕安的心裏,一直有一件事情,無法擱置,禁錮他的思想和意念,讓他無法釋懷,痛苦不堪。那絕不僅僅是刺痛那麼簡單。而是一輩子都無法抹掉的回憶。
“說吧,要隻是喝酒,你就不會找我來了。”楚天歌很了解蘇慕安這個人。如若不是有事他絕對不會出現,如若不是有事他也絕對不會讓人找到他。也許有一天,他就在你眼皮底下喝酒,你都不見得會發現他。
“蘇家死了人。”蘇慕安突然這麼一句嚇到了楚天歌。
“什麼?是誰?”楚天歌眼睛睜的好大,嘴半張著,眼裏流轉著驚愕的目光。
“蘇啟雲”
“......”楚天歌沒有說話。他實在無法相信。確切的說,他不相信蘇啟雲這三個字可以這麼輕易的從蘇慕安口出說出,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他聽到的竟是蘇啟雲的死訊。這世上沒有什麼人可以這麼突然地就殺死他。
良久楚天歌終於恢複了冷靜。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他直接了當的問。
“我要你幫我偷偷潛入蘇家,把蘇啟雲的屍體偷出來。”
“什麼?!”楚天歌聽了嚇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