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要日夜相隨,寸步不離了。
梁立儒隻覺得耳根子發燙。
嘉惠郡主也紅了臉,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半晌梁立儒才咳了兩聲說道:“也成,你扮作我的書童還方便一些,到時候我會請趙王殿下給你妥善安排的。”
嘉惠郡主咕噥道:“我才不要他安排呢,我就要跟著你!”
梁立儒聽見了也隻能裝作沒聽見。
如此這般,嘉惠郡主果真一聲不吭跟著梁立儒開始趕路。
梁立儒這一路趕得急,每天隻在夜幕降臨之後打一次尖休息三四個時辰,並補充幹糧飲水,白天的飲食全都在馬背上解決,除非必要,絕不停步。
本以為嘉惠郡主會受不住,畢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嘉惠郡主就因為走路稍長了一些就喊腳疼。
可是梁立儒卻沒有想到,嘉惠郡主竟然一個字都沒說,哪怕後來趕路都能在馬背上昏睡過去,可她寧可把自己綁在馬背上,也絕不開口要求休息。
梁立儒便感覺自己沉寂許久的心弦被輕輕撥動了。
如此兼程趕路,七月底的時候,他們終於追上了大軍。
蕭鳳梧一見梁立儒來了,真是驚喜交加,他本來已經得到了顧傾城的傳書,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梁立儒會來的這麼快。
一見麵還來不及說什麼,梁立儒便架著嘉惠郡主道:“有些事情想單獨跟王爺說,能否到帥帳中一敘?”
蕭鳳梧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也沒有拒絕,親自領著他們進了自己的帥帳,梁立儒一言不發直接進入內帳,扶著嘉惠郡主在蕭鳳梧的床上躺下,給她蓋上被子,柔聲道:“你好好睡一覺,別的事等你睡醒了再說。”
嘉惠郡主點了點頭,咧咧嘴,經過了這樣的長途跋涉,她連笑都不知該怎麼笑了。
蕭鳳梧目瞪口呆看著他們喧賓奪主。
梁立儒眼看著嘉惠郡主閉上眼睛不多時便呼吸平穩睡著了,又問寶成要了溫水放在床頭觸手可及的矮幾上,這才請著蕭鳳梧到了外帳。
蕭鳳梧問道:“這是何人?”
梁立儒苦笑:“您也認不出來了吧?”嘉惠郡主已經又黑又瘦,蓬頭垢麵滿身灰塵,哪裏還看得出半分昔日俏麗的影子?“她是嘉惠郡主?”
“什麼?”蕭鳳梧難以置信地走過去,掀起簾子往裏瞧了瞧,看臉龐,的確依稀有些像,隻是,“嘉惠怎麼會跟你來了?”
梁立儒再次苦笑,把路上的經過講了一遍,“您說,她這樣子,我又能如何?”
蕭鳳梧拍了拍他的肩頭,意味深長地道:“梁兄,嘉惠是個好姑娘,你可別辜負了她。”
梁立儒沉默片刻,說道:“我定會傾盡所有,好好待她。”
卻沒有說全心全意待她。
蕭鳳梧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分別,卻沒有點破,而是拉著他說道:“你來得正好,這裏已經連續二十天沒有下雨了,我們幹糧倒是不缺,但連做飯的水都要節省著用。你瞧,你給嘉惠準備的那一杯水已經是我三天的用量了。”
“已經如此緊迫?”梁立儒也神色鄭重起來,“那你們和盧家開過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