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1 / 2)

七歲那年,母親生病躺在床上不能送她去上學,許小翎又哭又鬧固執地不願搭理送她上學的父親,父親哄了一會兒沒了耐心抽下腰上的皮鞭對她一頓好打,骨子裏本著一股蠻狠勁對個六七歲的小娃兒下手又沒個輕重,許是血脈相承的緣故,一個固執的不肯求饒另一個固執的要她認錯,”許小翊,你錯了沒”。

“我沒錯,”聲音像炸了毛的貓。

”許小翊,聽話。”聽著母親有氣無力的聲音許小翎隻能乖乖妥協,當然她也固執的鎮守了自己的營地,沒有認錯。

母親說,那天放學回來的許小翎呆糊糊的站在家門口不哭也不笑,”許小翊,痛不痛。”聽到母親的問話,許小翎怯怯懦懦扣著書包帶,”不疼,”母親的眼淚脩的落下。

而後的大半年,每次母親給許小翎洗澡都會望著她身上烏青帶紫的疤痕流淚,”許小翊,你個笨蛋,為什麼不服個軟呢?”當然,這件事也成為了母親很長時間內和父親爭吵的話本,”許小翊那麼小,你也舍得打,你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打死了。”

父親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母親依舊喋喋不休,終於戰爭一觸即發,在一陣廝打吵鬧後父親摔門而去,母親抱著許小翎和小調皮輕聲哭泣。

記得那天的天黑得特別早,母親沒有給許小翎和小調皮做晚飯,“許小翊,桌上有零錢,你帶著弟弟出去買東西吃。”

“嗯。”

許小翎家住在出租房的三樓,窗外是一條熱鬧嘈雜的街道,這條街養活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外來務工人員,白天他們在外拚搏,晚上便在公路邊搭個簡單的小攤,賣些水果,賣些燒烤,也賣些生活用品,濃濃的燒烤煙霧和響亮的盜版音碟充斥著整條夜街。

街的盡頭是七二八部隊,對於這條熱鬧非凡的小夜街卻沒什麼威懾作用,因為街的中央有一個大大的地下台球室,這裏彙集了各色三六九等的人,九幾年,台球還是個比較時流的休閑活動,當然也是各類人偷奸犯科的好去處。

天漸黑,小夜街便慢慢熱鬧起來,街上人來人往,又是個十字交叉路口,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抓小偷打小賊的叫喊聲,人群一起哄,一群拎鍋的,拿磚的,提棍的,認識的不認識都一窩蜂的朝著小賊圍毆,運氣好的一頭竄進台球室便算偷了個好運躲過一劫,人群便會慢慢算去繼續該幹嘛的幹嘛,台球室對於那些偷雞摸狗的小偷們似乎是個避風港。遇上運氣不好的小賊沒能跑過就隻能被圍著的人群毒打一頓,然後剩那麼一兩口氣,人群自會散開,畢竟人都是膽怯的都不願做那最後一個劊子手。

對於這些,住在這條街上的人早已習以為常,許小翎卻很是好奇,好奇人群散後那些沒逃過的小賊明明連爬起的力氣都沒有,卻總是在第二早消失的無蹤無影,隻留那一灘紅紅的血跡鑲嵌在街邊。

治安混亂的地方租金自然也比較低,對於許小翎家已經算不錯了在父母的能力範圍內他們給了許小翎和小調皮最好的生活。

父母總是嚴肅地告誡許小翎和小調皮,“那個地方很亂,不準去那邊玩。”一般天黑後,父母為了安全就不讓許小翎和小調皮出門了,除非有家裏人陪著。

但今晚明顯例外,許小翎拉著小調皮軟乎乎的手出了門,八點多,小夜街已經很熱鬧了,買好食物的她不敢在煙火繚亂的街邊瞎溜達,緊緊的拉著小調皮小跑著回家。

轉角的巷子口,黑漆漆的沒有路燈,隔壁的狗不停的叫著,許小翎怕狗,也怕那個一臉皺紋總是凶巴巴的巫婆婆,她是一個獨居老人,她討厭小孩也討厭與人打交道,每當附近的小孩忘記了帶鑰匙,大喊著叫家人開門,巫婆婆總是會放出他們家仗勢欺人的小白狗,嚇哭一個又一個的小孩,所以附近的小孩背地裏都叫她,“那個老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