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翎退完票直接回胡同巷的四合院,出租房退了暫時她也想不到哪裏還有落腳點,放下行李箱許小翎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電話是王阿姨接的:“小翎,你爸出去遛鳥去了。”
“哦,最近家裏還好嗎?我爸身體怎麼樣。”許小翎問。
“還好,”王阿姨還想說什麼,許小翎打斷她的話:“還好就行,那我掛了。”說完掛斷電話。
有些事,許小翎還是學不會接受。
王阿姨歎了口氣:“又不等人把話說完。”許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上了年紀腿腳也不如原來利索上個月還把腿給摔折了,這會兒正打著石膏躺在醫院病床上養傷,王阿姨每天細心照顧,就是不見好。
王阿姨收拾好情緒,將熬好的補湯盛出來裝到保溫杯裏給許父送去。
許父看了眼雞湯,皺皺眉頭:“又是雞湯,我都吃了多少隻雞了也不見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自然是要慢慢療養的。”王阿姨說著將盛好的雞湯喂給他喝,“對了,小翎來電話了。”
許父咽下雞湯定定地望著王阿姨:“說什麼了?你沒說漏嘴吧。”
“沒有,你知道的我哪有機會說。”王阿姨歎氣。
“唉,”許父也歎氣,七年了許小翎一直沒回來,偶爾打個把電話也是生疏的讓許父頭疼,又不好說什麼。
“該回來了。”許父望著窗外說。
另一邊,許小翎掛斷電話趴在桌子上,腦子裏不斷回想車站看到的那個人影,她拍拍腦袋,是看錯了嗎?
如果不是,背影怎麼會那麼熟悉。
如果是,那麼他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楊科說的話是真是假?
許小翎想得頭疼,算了反正都決定留下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三年都等了還怕再一個三年?晚飯沒有吃,這會腹中饑腸轆轆,她決定先出去找點吃的把肚子填飽。
走到街邊,一些流動小攤販正在賣些小吃,攤位後麵簡單的放了張小木桌,木桌四周零零散散的放了幾個塑料凳,“嗡——”蒼蠅時不時的在食物之間飛來飛去,許小翎也不挑剔填飽肚子就行。
“嗬,”身邊傳來一聲輕笑。
許小翎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原來是傍晚在車站遇到的清涼女孩兒,她似乎不知道冷還穿著之前的吊帶露肩裝。
桌上放著幾個喝空的啤酒瓶,一份冷掉的三鮮餛飩看樣子沒怎麼動過。
“世界真小,到哪兒都能遇到你。”清涼女孩兒看了她一眼。
許小翎沒有說話。
清涼女孩冷不丁的笑了:“假清高。”
許小翎裝沒聽到,低頭開始吃餛飩,剛咬了一口還沒咽下去胃裏就是一陣翻江倒海,沒辦法她隻能將筷子放下。
“看到我你連飯都吃不下了。”清涼女孩兒“啪”的將手中的酒瓶子放下。
許小翎皺眉:“你想多了。”
清涼女孩兒冷笑一聲接著喝酒,許小翎低頭隨便吃了幾口便買單離開。
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小混混調笑的聲音,許小翎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兩三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街頭痞子正圍著清涼女孩兒轉。
再看清涼女孩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許小翎心裏的火“嗖”的起來:“李思思,你給我滾過來。”
清涼女孩兒冷笑著抬頭,:“怎麼,現在認識我了,你他媽繼續裝瞎呀,之前在火車站遇到不是裝的挺好的嘛,剛才在這吃餛飩不是也裝的挺好的,現在咋不裝了?”
黃頭發笑嘻嘻的摟住清涼女孩兒,一副囂張不已的模樣。
許小翎走過來望著幾個黃毛說:“抱歉,請放開你的手。”
“喲,不錯,又來一個,哥幾個今晚有福咯。”
“滾。”許小翎瞪他一眼。
“大晚上還在這地方溜達,裝什麼清純呐,走,哥幾個帶你們去個好地方。”說著手就來拉許小翎。
許小翎皺著眉頭避開,眼神冰冷:“寶妹,過來。”
清涼女孩兒聞聲勾了勾嘴角,:“臭丫頭。”說完眨眨眼睛裏的淚花兒,使勁掙了幾下沒掙開摟著她腰的鹹豬手。
許小翎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拎起桌上的幾個空酒瓶就朝著黃毛頭上砸去,碎玻璃伴隨著黃毛的一聲慘叫,許小翎飛快的拉起清涼女孩兒就朝著最近的公安局跑。
跑了好長一段路,兩人累的氣喘籲籲,清涼女孩兒甩開拉著她的手:“不,不,不跑了,他們沒追過來。”
許小翎也跑不動了,回頭看看身後確定沒人追來,大喘著粗氣:“休息一下,我們去報案。”
“那麼多年,你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竟然沒變。”清涼女孩兒嘲諷的看著她。
“我覺得挺好,為什麼要變。”許小翎淡淡回答。
清涼女孩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下她的腦門:“你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