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翎沒吭聲。
她看著清涼女孩兒那身火辣的裝扮，頭發變長了，是時下流行的大波浪卷發，挑染了一簇紫紅色，臉上還塗著厚厚的脂粉，莫名的腦海裏想起多年前她們還在念高中，寶妹留著一頭中規中矩的學生頭，靦腆害羞一說話臉就紅。
“說話呀，你啞巴啦。”清涼女孩兒使勁推她一下，許小翎跌坐在地上。
“走吧，先去報案。”許小翎站起身拍拍褲子。
清涼女孩兒自嘲，：“行了，你自己去吧，我這身行頭你看不出是幹嘛的。”說完甩甩手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許小翎伸手拽住她：“我看不出。”
清涼女孩兒回身一巴掌扇過去，：“我操，你他媽要不要那麼虛偽，你這樣我很惡心你知道不？ ”
許小翎紅了眼睛，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你看不出是吧？看不出老娘告訴你，我他媽是婊子，不立牌坊的那種。”聲音淒厲得似乎可以劃破天邊的星辰。
那一刻，許小翎的鼻子發酸，：“我看不出，我隻知道你還是我的寶妹。”
“不要叫我寶妹，你不知道無數個夜裏我隻要想起這個名字，我就覺得惡心，惡心我的過去也惡心我的未來。”清涼女孩兒哭著蹲下，：“我無比痛恨自己，原來我真的做錯了還錯的那麼離譜，但是我不會回頭了。”
“許小翎，我告訴你我不會回頭。”聲音喊得撕心裂肺。
許小翎低頭看她：“瞧你那點兒出息，當初和那死男人走得那麼瀟灑，現在咋墮落成這鬼樣，”說著大力拉起她：“起來。”
清涼女孩兒起身甩開她：“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說就說了，我還怕你不成……”話沒說完清涼女孩兒又是一巴掌扇過去，許小翎伸手擋住，然後兩人開撕。
男女生打架最大的區別是，男生是錘女生是鐮，男生打架一般比較帶勁多用拳頭、工具、石頭之類解決問題，而女生打架一般比較扭捏多用冷戰、扇臉、扯頭發、撕衣服、腳踢、嘴咬等多種戰術，當然兩者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解氣不撒手。
很明顯，現在兩人采取的女生式打法，一個扯頭發，另一個撕臉皮，殺傷力基本為零活活兩個女瘋子邊打還邊罵：“許小翎，我操你妹兒，你放開老娘的頭發。”
“寶妹你個瘋婆子，不許抓我臉。”聲音喊得上氣不接下氣。
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直到許小翎雙手發軟：“我沒力氣了，一二三一塊兒放手。”
“好。”寶妹疼的齜牙咧嘴。
許小翎這人就是這樣，打不過人家也要咬兩口來解氣。
“一，”兩人同時開口數，抓臉的還是抓臉，扯頭發的也沒放下。
“二，”扯頭發的力度慢慢變小，“三”字沒出口，兩人同時鬆手，寶妹摸摸被許小翎扯的發麻的頭皮：“我去，下手那麼狠。”
許小翎笑，：“你下手輕？”
寶妹看著她被抓花的臉也笑：“街邊的小野貓就長你這樣兒。”語氣輕鬆。
許小翎膚質較白，此刻臉頰上都是紅紅的抓痕，又腫又烏，：“精神病院十八號床那瘋婆子是你？”
“我呸，”寶妹瞪她。
“氣消了沒。”許小翎伸手拉她朝著回四合院的方向走著，寶妹沒說話跟著走了一段。
“沒消。”寶妹恨恨地說。
“接著打。”許小翎停下腳步，表情有些猶豫。
寶妹甩開她的手：“算了，你那小身板我怕把你打死，我這名聲本來就臭再打死人就不用混了。”
許小翎目光定定地看著她，臉頰的抓傷和先前寶妹扇她的那一巴掌牽扯得嘴角有些痛，：“臭嗎？我聞不到。”
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