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秦嶺打開抽屜,扔了五片裝的綠箭口香糖給凱茵吃。
凱茵剝開的第一片塞進秦嶺嘴裏,第二片自己咀嚼,躺回椅背舒舒服服脫掉了雪地靴。
“我媽幫我跟胡台說,以後我不去Y市了。”
“啊?”秦嶺忍不住朝凱茵看:“為什麼?”
凱茵給出的理由是,她不想出差,關於真正的原因,她沒有提。
“我跟我媽說我發燒了,你別出賣我呦。”
“我什麼時候出賣過你?”
秦嶺白她一眼:“喵喵你打電話給芮芮,叫她起來,我們去做頭發。”
“做頭發?”
秦嶺扳動上方的後視鏡,對著自己的發型努了努嘴:“想燙卷。”
回到家後的凱茵又是一種模樣,好像被人抽去了筋骨。
喝了薛玉珍泡好的衝劑,將想好的說辭說給老媽,老媽完全未做他想。
所以,凱茵在秦嶺和芮芮的陪同下,去醫院吊水了。
吊水背後的真相是,三個小丫頭在常去的美發沙龍裏,由指定的發型師為她們改變造型。
凱茵拉了直,做了拋光蠟,還修了一片空氣感的劉海。
她很滿意,照鏡子的時候,覺得鏡中的人有點兒網絡美女的影子。
秦嶺做的卷。
芮芮是BOBO頭,翻來覆去沒能怎麼折騰,唯一的收獲就是也修了一片和凱茵一樣的空氣感劉海。
“我媽問起就跟我媽說,陪我吊完水我好多了,你們又非要做頭發,我才陪你們一起的,知道吧?”
回家的計程車上,凱茵跟秦嶺、芮芮套好招。
鏡頭一轉,三個小女孩出現在三樓樓道上,行為鬼鬼祟祟。
“我來開門,芮芮你扶著喵喵。”
秦嶺換來鑰匙,回頭看一下凱茵,見她特別能演,演的特別虛弱無力,好不容易保持下來的嚴肅表情又露出了破綻。
她朝凱茵豎起了大拇指。
三個小女孩像老鼠一樣,賊兮兮的互相笑一笑。
“大姨,我們回來了。”
打開家門的秦嶺人未見,聲先到,可是當她按照套路準備將背熟的台詞說出來時,突然沉默了。
身後的是,虛弱的凱茵,和扶著凱茵的芮芮。
凱茵和芮芮,也沉默了。
因為此刻,家裏的沙發坐著:老爸、老媽,和宋校。
宋校身穿黑色西裝,配白色襯衫,未打領帶,黑色皮鞋的光澤度堪比鏡麵。
靜坐單人沙發的他麵朝凱茵。
當她回來的第一時刻,他波瀾不起的雙眸已經極快的將她打量了一番,自是不可能忽略她新做的頭發。
他很安靜,當薛玉珍起身時,他靜靜斂下了幹淨纖長的睫毛,執起一直未碰的茶杯,嗬一口幽淡的氣息,淺淺吹散了浮於水麵的葉片。
“你們幾個跑去做頭發了?”
處於惑然不解的薛玉珍在看到三個女孩的新發型後,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本能的氣到臉色通紅,在宋校的麵前抬不起頭。
“大妹,你騙我是吧?讓我給胡台打電話,其實你根本就沒生病,你撒謊是吧?”
“大姨,喵喵生病了,不過吊過水又……好了……點。”
圓不下去了,秦嶺的聲音越降越低。
“大妹,宋總聽說你生病了,大老遠從Y市過來看你,還帶著那麼多補品,你看你怎麼跟宋總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