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謝了,去睡吧。”
夜深了,趙競坐在小板凳上泡腳,凱茵沒辦法也隻能在床上躺下來了。
“這裏生活條件真艱苦。”凱茵感慨道。
趙競泡好了腳,可是外麵已經夜深人靜,他也沒把水桶送出去,就放在牆邊,然後穿上襪子躺在地鋪上了。
這一夜,兩個從城裏來的年輕人都沒有睡著,一夜都在輕輕說著話,聊工作聊理想,甚至聊自己的家庭。
趙競和丁鵬差不多大,成家好幾年了,有時候跟凱茵說的話很有哲理性,凱茵聽著聽著便忘記房間氣味的難聞,像個求教者向趙競尋求一些夫妻相處之道。
趙競自然知道宋校,城裏的大老板們沒有他不知道的,所以趙競也能跟凱茵談些對宋校的看法。
談起自己老公,凱茵更加沒有睡意,聽的很入神。
下半夜稀裏糊塗睡著了,趙競打呼,凱茵沒睡多久就被他的鼾聲吵醒了,醒來後更加睡不著了,躺在別人還有難聞氣味的床上,凱茵動也不敢動,從上床開始便保持平躺的姿勢。
此刻,屋外的夜空星羅棋布,這山裏的自然環境真是好。
無端端又念起了自己的老公,臨睡前趙競的一句話讓凱茵挺感慨的:成家了就不比談戀愛,夫妻兩要互相體諒,其實男人比女人累,男人要養家,要拚事業,肩上的擔子重,女人一定要體諒自己的老公,小事情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像丁鵬老婆太無理取鬧,別看他們孩子都8歲了,丁鵬現在對他老婆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我看他們遲早得離,我老婆就好,特別體諒我,我們結婚7年了,她把家料理的井井有條,我在外麵工作也安心,你是男人,你願意要哪種女人?道理很明顯,是不是?
凱茵躺在床上想著趙競的話,她對宋校,不夠體諒嗎?可是那件事情她真的沒有辦法妥協,她不能縱容宋校跟那種人來往,都說近墨者黑,玩多了誰能保證不會同化呢?
這樣矛盾的想來想去,竟然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晨起的早,和趙競在院子裏刷牙洗臉,老劉的閨女似乎很想與凱茵做朋友,一徑的圍著她轉,凱茵也難得喜歡這個黑黑的小姑娘,問她許多個人情況。
早飯也在院子裏用,稀飯白饃,鹹菜是自己家醃漬的紅辣椒,樸實的一家五口特別熱情,連老人都為凱茵夾菜。
雖然用沾著自己口水的筷子為別人夾菜不太衛生,但都說入鄉隨俗,凱茵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老人家一番好意,自己可別小家子氣傷了老人的心。
於是,凱茵把老人為她夾的鹹菜全部泡進稀飯裏,一骨碌喝個精光,還要了第二碗,可把老人家樂壞了。
早飯用完後,劉太太用曬幹的絲瓜瓤把用髒的碗筷擦了擦就擺在台子上了,凱茵恰好看見,剛吃的東西全都要吐出來似的,尤其劉太太說:“山頭那口井離俺家遠,吃飯這玩意一天洗一次就行。”
凱茵和趙競去鎮上了,邊走邊反胃。
路上碰到了拖拉機,跟拖拉機回鎮上的,到電話亭凱茵先打,八點不到,宋校肯定在家睡覺。
他聽起電話很安靜,你若不說話他一定掛斷了,凱茵憋夠了性子,終於決定不去生氣了:“在睡覺嗎?”
“嗯。”他的聲音很低沉,感覺不到他的熱情。
鎮子上一輛拖拉機駛過,揚起大灰,聲音也轟隆隆的,宋校不可能聽不見。
“我在W省X市Y鎮上,台裏要拍宣傳片,估計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