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凱茵自己告訴了奶奶:“是我做麵膜了,恰好在走廊上和宋丞丞撞上。”
說完她就像沉船一樣沒入了海底,一點兒底氣都沒了。
奶奶不滿的看著她,因為之前發生過一次,他們家的宋丞丞確實就怕女人的鬼臉貼,看到就哭,認為那是鬼怪。
上次弄哭情有可原,因為並不知情,但是發生過一次還屢教不改,奶奶就有點不高興了。
“不是不給你貼那種東西,但是丞丞既然害怕,你這個當媽的也要小心一點,下次再貼換個地方,別讓孩子看見,或者等孩子睡了再貼。”
宋丞丞雖然止住了哭聲,但是一張嫩如果凍的小臉早已哭的通紅,滿臉都是淚水,小手兒無助的縮在自己身體旁邊。
凱茵這個當媽的也很心疼,對自己的行為不去抵賴,奶奶說的話她都認:“我知道了,下不為例。”
說著,就把宋丞丞從奶奶身上抱回來了:“丞丞看,那邊沒有壞人了,是不是?”
凱茵抱著兒子讓兒子看了看她剛才站著的地方,然後安慰著兒子幼小的心靈:“媽媽去把壞人趕走,以後再也沒有壞人能嚇到我們的小丞丞了,好不好?”
宋丞丞眨掉了眼睛上像珍珠米粒一樣的眼淚,然後抽噎著對媽媽說了一聲“好”。
凱茵抱住了兒子,頭埋在兒子小身體裏,心裏麵真是後悔,原以為兒子在婆婆房間要過很久才會出來,沒想到她剛從媽媽房間出來就遇上了兒子,也難怪兒子嚇的嚎哭不止。
晚上和宋校把兒子哄睡著了,凱茵才說:“不知道別家的孩子是不是這樣,但是宋丞丞就怕這東西。”
這才想起來臨時揣衣兜裏的麵膜還沒有扔掉,等她拿出來一看,早已經幹了,可是黏液卻糊滿了衣兜,她手裏抖了抖,抖開了給宋校看了看。
宋校看著那兩個眼睛地方的骷髏,對宋丞丞今晚的這個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也許不是每個孩子都對這個東西有反應,但他想宋丞丞也不應該隻有一個。
凱茵想起上大學時學校宿舍停電,寢室裏一個女孩正好在做麵膜,也是這種鬼臉貼類型,停電後那個女孩就靠在床頭看手機小說,當時她和芮芮秦嶺剛從外麵回來,一推門進屋就看見黑兮兮的寢室裏一個貼著鬼臉貼的臉籠罩在手機屏幕的幽幽藍光中,那個場景直到今天都沒有忘記,確實怪瘮人的。
凱茵翻下床去盥洗室把麵膜貼扔了,然後洗臉刷牙回床上睡覺,宋校趁著這段時間把宋丞丞送去了他自己的小搖床。
第二天,宋校和家裏的司機開兩輛車送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去機場搭乘飛機回T。
除了他們的行李還有在香港買的林林總總的東西,數量太多,凱茵不是很放心,並且爸爸媽媽也上了年紀,一麵要照顧爺爺奶奶一麵要照顧行李。
所以凱茵跟宋校說:“把爸媽和爺爺奶奶送回家吧,要是沒有行李我還放心,東西太多,我怕我爸媽應付不來。”
宋校很好,是個能為妻子和妻子家人任勞任怨的男人,他親自送了這一趟。
陪妻子家的人一起回了一趟T市,落地後先給凱茵發了一條報安短信,然後送爺爺奶奶和嶽父嶽母回家。
至於另外兩家,一家在丁鵬家做客,一家還沒有從蘇州回來。
宋校將妻子家人安全送到家後再次坐飛機返回北京,小姨一家是在晚上八點多回到家中的。
回來後,薛家老三姐妹在薛玉紅家聚首,薛玉珍把凱茵帶給芮芮的東西順便帶了過來。
芮芮在房間裏拆東西,老三姐妹坐在客廳裏說話。
期間芮成剛在客廳中亂入,走來走去,走到後來薛玉紅不耐煩了,把大掌一拍,震的桌子上的杯蓋砰砰作響,震的她的氣勢虎虎生威。
“要麼坐下來,要麼進房去,ok?”
芮成剛一聽,眉毛一聳,表情似乎陷入了糾結的苦想:“哎呀!好熟悉的話!在哪裏聽過的來著?”
房裏拆東搗西的芮芮露出來半個腦袋,抵在門上:“要麼瘦,要麼死。”
芮成剛bingo一聲朝女兒打了個響指:“我說怎麼這麼熟呢!你媽天天念叨著這句話,我怎麼就給忘了呢。”
薛家大姐和二姐已經默默低下了頭,隻有薛家小妹目光是橫著的:“在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你……”
芮成剛立刻將自己閃了。
“看你臉色不好,可是蘇州這一趟有什麼困難呢?”薛玉珠一邊揭開茶杯蓋子一邊吹了吹水麵的幾片青葉。
薛玉紅是有點煩,這點煩躁連薛玉珍都看出來了,但是當大姐的沒有多問,而是給她時間讓她好好冷靜一下。
須臾,薛玉紅衝了本在灶頭上汩汩冒泡的水後才回到桌邊和兩個姐姐說起了這麼個情況來。
“事情是這樣子的,其實唐澤父母不錯,芮芮嫁過去不會吃虧,但是他爺爺年前查出來患了肝癌晚期,家裏早已經忙的不可開交,偏偏他家那邊還有個風俗,隻要家中有長輩過世,三年內是不能辦喜事的,要守孝,你說萬一要是……我倒是急,可是我急有什麼用呢?現在人家爺爺身患重病,我能提結婚的事嗎?但這生老病死沒個定數是不是啊大姐?所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