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隻見花若雪右手提劍,緩緩的走到林恪愁的麵前,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拔劍,向前。

一閃之間,暴著寒光的清霜已然架到了林恪愁的頸上。揮劍帶風,引得燭光微動。僅僅霎那間,劍光亮的刺眼,卻又在霎那間,恢複了往常。隻是那瞬間而過的光亮,似乎能夠驚醒地上的走獸,天上的神明。

天,愈漸黑暗。黑色的浮雲遮蔽了那輪皓月,星辰也被掩去了光芒。時辰本已近了寅時,天卻完全沒有將亮的跡象,反而愈加陰沉,愈加沉重,沉重的壓在人們的心頭,抑製住了呼吸。

對花若雪緊緊逼來的那劍,林恪愁並沒有躲避,隻是任由那劍架著。反而在那張溫雅的臉上,還露出了笑容,一如尋常的笑容。

隻是南宮頤在看到花若雪的劍落到了林恪愁的頸上時,他卻緊張了起來。沒有料到林恪愁竟然會發覺花若雪的所在,更沒有想到,平日平靜的花若雪此時竟然會這般。事態,似乎有些失控了。

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他明明隻是讓花若雪躲在一旁聽的,可不是想將林恪愁置於危險之境啊!他可不希望看到林恪愁受傷。

南宮頤緊緊的盯著花若雪手中的劍,沉聲道:“雪,把劍放下。”

花若雪隻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如他所說的,放下劍。

他以為他是誰,難道他以為有資格來命令她麼,真是可笑啊。他和夜幽寒來往也有好幾年了,難道還不了解她聽誰的命令麼。

林恪愁聞南宮頤所言,卻已知他所言不善,卻也不願看到他對花若雪動手,轉頭對南宮頤笑著說道:“南宮,沒事的。”

他的笑容始終都很溫雅的保持在臉上,似乎根本就不曾感覺到那柄劍已在他轉頭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在他頸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殷紅的液體順流而下!

劍鋒很厲,在劃出傷口的那一刻,汨汨的鮮血流了出來沾上了衣襟,沾上了寒芒盡現的清霜。

即便看到他頸上不斷的有鮮血湧出,花若雪依舊沒有移開劍的意思。冰冷的雙眼,不知已在林恪愁身上掃了多少次,仿佛要將他望穿了一般。

隻是在那冰冷的背後就竟藏著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青色的衣襟很快的,已經被染成了黑色,光亮的清霜已豔的讓人驚心不已,紅的直逼雙眼。

林恪愁看著她,眼中浮現著淡淡的悲憫:“若雪,你不想殺我。”

花若雪微微一怔,她不想殺他?!

這是真的麼?

好像是真的!

她不想殺他,因為動不了手,而她又有什麼理由動手?!

因為他的原因而讓花家遭到滅門的麼?隻是,好像這並不是原因,況且他不也是受害者麼。父親千辛萬苦想要保全的人,不也就是他麼?叫她如何下的了手。動了手,手起劍落,很簡單,隻是父親、母親、弟弟的死,豈不是變得沒了意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