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涼州的山道上,一駕馬車趁著月色正在疾馳著。
正是陳小二一行人。
陳小二自被西江月帶走以後,腦海裏一直都有自己殺人的那一幕閃過,他有些害怕自己那股恨意會再次湧上來。但是越不想,心緒越紊亂。整個腦袋就像一個鬧市一樣,什麼聲音都有。猛然間,他聽到一個宏亮的聲音陣陣傳來,仿佛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安撫自己的心靈。
陳小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一駕馬車裏,他撓了撓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抓緊鐵疙瘩就往老和尚脖子上貼,:“不要害怕,我們隻是借用一下你的馬車趕路。”
“嗬嗬。”西江月看著師弟傻乎乎地樣子,忍不住發出了清脆的笑聲。“這位是金蟬子大師,不得無禮。”
“小兄弟。貧僧剛剛灌頂了你金剛經的,你還記得否?”老和尚本就死氣沉沉的麵容好像變得更加蒼老,皺紋更加的多,皮膚更加的鬆弛,似乎整個人都萎縮了下去。
“哦……哦。我想起來了,抱歉,我最近記性似乎有點不太好。”陳小二仔細想了想,道。
“金剛經雖然可以暫時穩定你的心神,但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去除心魔,解開心結,就必須需要靠你自己。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老和尚回道。
“哦。”陳小二似懂非懂:“但是金剛經是什麼功法,我已經修煉了另一部心法了。”
“按理來說人是不可以同時修煉兩種體係的心法的,但是金剛經不同,它重在修身養性,哪怕沒有真氣也可修煉,起到凝神靜氣的作用。我先才用醍醐灌頂之法已經幫你灌輸了一些佛氣,可以在短時間內穩定你的心神。但是半旬之內,必須要解除心魔,否則後果難料。”
“多謝大師指點,可是有什麼事物可以幫助他解除心魔呢?”西江月問道。
“那就要看月姑娘的了。”
“我?”西江月小嘴微張,指了指自己,“我怎麼幫他?”
金蟬子閉口不言,雙掌突然拍出,隻見馬車窗簾處有兩把劍劃破簾布,向他們襲來。劍尖接觸到金蟬子的掌心,發出了金屬碰撞的“沙沙”聲。隨即,劍尖開始怪異的扭曲,如同波紋般震蕩至窗外,窗簾被震得粉碎,露出襲擊者的身影。
“般若功?快棄劍!”左方的襲擊者乖叫一聲,當機立斷的用另一隻手將劍拍掉。而右方的襲擊者則氣勢一泄,癱軟的跌了下去。
金蟬子掀開門簾,看見杜微漸恍若未覺的驅策著馬匹。偷襲者已經不見蹤影。
“快停下!”西江月直接破開馬車頂部,一把拉住馬韁,讓馬車漸漸停下。
“你……你是誰?”杜微漸被這一切嚇呆了。神色慌張地問道。
西江月沒有理會他,轉頭對金蟬子道:“此馬已經中毒,不可再用了。”
“中毒?”金蟬子微微蹙眉。
“是的,方才聽馬蹄便覺得的奇怪,現在看來,是中毒無疑了。”西江月指了指馬匹的眼部。“你看它眼睛充紅,瞳孔擴大,已是發瘋前的征兆。這是北莽研發的一種毒,名為狂犬,隻對動物有效,顧名思義,在1個時辰之內,中毒動物就會發狂,精疲力竭而死。”
“杜施主?此地離涼州還有多久?”金蟬子合掌問道。
“還有二日左右行程,離此地不遠處有個臨時驛站,那裏有新的馬匹,以及馬車。”杜微漸忙回了一禮,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西江月,心中暗暗揣測她的身份。
“走吧。”
四日後,
“大師?師弟怎麼還沒醒啊?”西江月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眼睛裏帶著幾分血絲,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