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5章 帝都歌 傾城歡(1 / 2)

齊國宮。

華晉城今春被一層朦朧水霧籠罩,許久看不見明媚的陽光。

石子路和長街古道之上蒙起一片薄薄的青苔,雨水輕聲滴答而下,落在草尖之上,激起微微晃動,雨落清荷,蜻蜓點水,生氣勃勃之景。

蔣衡自禦書房的內室走出來,跪在璞賢麵前,淺鶯心領神會的退出去,將門也順手關上。

“可有皇後的下落了?”

“回稟皇上,果真不出皇上所料,皇後娘娘在那一晚被一個青衣男子帶走,隻有一眾守在崇順門值夜的侍衛看見,卻看得並不是很真切,唯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似是皇後娘娘被那人擄在懷裏,好像是暈了過去。奴才不敢細細盤問,隻怕鬧的沸 沸揚揚,損了皇後娘娘清譽。”

璞賢把玩著手中攥著的朱筆,麵無表情。

“清譽?皇後的清譽在宮中可還有麼?朕如今不是聽不到風言風語傳得如何厲害,皇後不知遵守婦道,竟墮了腹中來曆不明的孩子,這與那花街的娼妓有什麼兩樣?是朕錯看了她!”

蔣衡愣住,不知該說什麼,許久才抬起頭看著璞賢鐵青的淩厲麵龐,猶豫著道。

“皇上是聖明之君,不該將那無事生非的小人之語放在心上,況且皇後不論是誰劫走了皇後娘娘,可見娘娘並不願意,不然豈會將娘娘打暈才走呢,定是那人怕娘娘反抗。”

“那麼她腹中子,又是從何而來?”

蔣衡沉吟片刻,語氣低沉了下去。

“興許皇後亦是不願,而那人霸王上弓,娘娘傾國傾城之美貌,自然世間男子皆是垂涎,娘娘終究是一介女流,怎能反抗過興許還是身懷武藝的男子強行非禮 呢。”

“那她大可對朕明講,朕並非會置她於死地,若是如此,朕還會為她報仇,又何須費盡心思瞞著朕,還私自墮了那孩子?可見心中有鬼。”

“皇上應知女子向來將自身清白珍視比命還重要,怎會不遮掩反而昭告天下呢?皇上若是氣急為皇後報仇,怎會不弄得盡人皆知,這事豈有瞞天過海的可能?”

璞賢聽罷默默良久,莫非今日這事,竟是自己太過急促,她許是也冤枉麼。

“可有人看清,皇後第一次失蹤去天聖國和這一次劫走她的青衣男子是同一人麼?”

蔣衡思付著,蹙眉搖頭。

“此人武藝高強,且上一次劫走娘娘並無一人看見,而這一次雖然看見是娘娘被人劫走,卻也隻是借著清幽的月光看見是一青衣男子,而並未看清相貌長相,隻是身姿挺拔,頗有幾分……”

蔣衡說著霎那間戛然而止,而是深深的垂首下去,璞賢眯眼打量著他,忽而厲聲。

“說下去!”

蔣衡嚇了一激靈,“回皇上,似是四皇子璞辰……”

璞賢閉上眼,一聲昭昭的冷笑在這偌大的殿中蔓延開來,聞者隻覺心驚膽寒。

“果不其然,四弟對朕的皇後如此一往情深,方才冷落她幾日,他便耐不住了,果然是生死相護的情意。”

璞賢話音未落,忽而一聲淒厲的杯盞破碎之音,下一刻已是騰空躍起,翻過那寬大的桌案龍椅,一步立於殿中,俯身盯著蔣衡,眉目之間的戾氣愈發顯深。

“下旨,朕要攻打天聖國,三日內出發!”

“皇上三思!”

蔣衡聞言一愣,慌忙叩首阻攔。

”奴才知道皇上生氣四皇子覬覦皇嫂,皇上寬仁不曾斬盡殺絕,始終對天聖國避讓三分,皆是顧念昔日手足情誼,昭王已死,宣王跟隨四皇子而去,現下大齊除了司馬將軍並沒有可用的良將,十二士兵終究隻是在防守上勝人,若上戰場恐怕占於天聖國下風,現下皇上惱羞成怒下旨舉兵,隻怕操之過急。“

”朕不能容忍璞辰如此放肆,他已是欺人太甚,若是朕再讓他三分,隻怕下一刻他便敢做出更加傷風敗俗罔顧倫理之事,朕的顏麵豈非掃地?“

璞賢說罷幽幽的長歎一聲,緩緩閉上雙目。

“朕竟不知,朕自以為多年來馳騁戰場,縱橫天下,將齊國的版圖自北方雄踞劃至南國萬裏,本以為是一代明君聖主,不想竟是如此盲心的傻子!”

他說罷狠狠握住拳,似是體內血液翻江倒海般奔湧不息。

“朕的二弟璞仁,論文采,不及璞儀,論武藝,不及朕,平日風花雪月,流連於花街柳巷,朕從未將他放在心上,縱是一個朝中手握重權的大臣,朕尚且留意三分,唯獨在他的身上,懈怠疏忽了,是璞仁,這戲實在演的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