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素年饉食(1 / 3)

周六上午,大學寢室內。小璐還沒起床,她的室友徐小兔和董紅正在寫作業。

董紅寫了一半,問徐小兔:“大π鍵是什麼?”“這都不知道,大太監就是太監總管。”

董紅怒:“我說的是,大—∏—鍵!什麼耳朵。”徐小兔亦怒:“嫌我耳朵不好?我還沒說你的嘴有問題呢!”董紅益怒:“戳我痛處。明知我口齒不清,eng,ong不分……”

徐小兔樂:“來,美女,跟我學一句話,全說對了我給你買15塊錢一盒的大果粒。來,跟我說:中國公眾耕種英雄董紅在白宮就著硫酸銅啃大蔥無地自容~”

董紅盛怒:“今天不讓你這瘋狂的兔子見識見識我等橫的厲害,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橫,哇呀呀拿命來~”徐小兔跳起來就跑,董紅剛要追,電話響了。

董紅:“喂。找誰?啊。董一下。昏迷璐!電話!”

小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摸起枕邊一個計算器貼在耳朵上:“喂,你找誰?說話呀。”

董紅一把把小璐從床上拖起來:“都說找你了,還問找誰!快接著!”

小璐接過電話:“喂。啊!哥呀!去吃飯?好!現在?好!”她掛掉電話,飛快地穿好衣服,興奮異常。

董紅:“總麼了這麼開心?”小璐:“我哥搬家了請我去吃飯。”

汪黨輝新家。艾黨旗在陪小偉玩橡皮泥。項黨奔在看電視。汪黨輝一個人在廚房做飯。門鈴響,項黨奔去開門。“啊呀璐妹妹!真會挑時候!菜都做得差不多了!”小璐拎著一包東西進了門:“這地方還真難找。小偉,阿姨給你買了好吃的東西。”

汪黨輝端著一盤清蒸黃魚從廚房裏出來:“小璐你又亂花錢。不是說了不用買東西嗎?你一個學生又不賺錢。”誰說我不賺錢。我現在在一家麵包房打工。”

小璐望了望那滿滿一桌子菜:紅燒蹄膀、水煮牛肉、茄汁排條、糟溜魚片、貢丸湯、辣子雞丁、可樂雞翅、炸大排、還有一隻整雞。“黨輝哥,你做這麼多啊。”艾黨旗拉著小偉去洗手,邊洗邊作評論:“而且全是葷的。汪黨輝,你是剛還俗的和尚嗎?你跟素菜有仇嗎?”

汪黨輝:“小時候素吃的還不夠嗎?如今咱們孤兒翻身做了主人,,還不把肉吃個夠!”

其他三個人望著一桌子大魚大肉出神。他們又回憶起那可怕的童年時光。

他們的童年在一所偏遠農村的孤兒院裏度過。早年那裏十分貧困,棄兒極多。建國初期,一位愛國鄉紳出資50兩黃金建起了這座孤兒院。他沒有留下姓名,隻對第一任院長說了一句話:永遠跟黨走。從此以後,當地孤兒有了棲身之所。為了紀念這位愛國鄉紳,院長決定,50年代入院的孩子,以“永”字作為名字的第二個字。60年代的則用“遠”字,以此類推。

至於孩子的姓,許多父母棄兒時會塞個紙條寫明。如果沒有,就在孩子被撿到時隨身物品裏取個字。繈褓上印朵花的,姓花;印棵草的,就姓曹了。汪黨輝被撿到時也被塞了一張紙條,沒寫他的姓,就一句不著四六的話:娃他爹的眼睛水汪汪。他就這麼姓汪了。小璐被撿到時是用一塊破布包著的,上麵印個大蘿卜,她就姓卜了。撿她那一年山區裏有了正規的福利院。她成為孤兒院收養的最後一個孩子。為了表現她的重大意義,孤兒院的人給她起了五個字的名字:卜走珣嫦璐。

50至70年代,孤兒院救了無數孩子的性命。到了80年代,趕上改革開放了,大家都忙著掙錢。在孤兒院工作錢少活多,少有人幹了。孤兒們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

錢少,就吃不上好飯了。15歲以前汪黨輝沒吃過一塊肉,幾乎靠著豆芽菜和少的可憐的一點糧食度過了他的全部童年。他當時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自然災害發生在60年代,他們這些80年代初降生的小孩還要成天挖野菜果腹。他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時常有人捐助,他們碗裏的飯卻一天比一天少了。

他們在時的那一任院長是個和藹可親的中年女人。她很熱心,每當村子裏有什麼事情,比如挖水渠,修路,她總是派出全體孤兒義務幫忙,麵對村民的感謝她總是熱心地笑,說下次有事盡管找我。每當孤兒們從事過重體力勞動,晚飯便由一碗增至兩碗:由一碗米飯增至兩碗米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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