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依坐在自家的沙發上,一手摟著小葵,一手拿著那個翡翠鐲子對著燈光看個不停。三白坐在她的旁邊,不停地搖頭。
白展雅:“你就作吧你。為了個手鐲子連命都不要了。”
小葵:“還有個戒指呢。小阿姨說給我了。”她晃晃小手,手裏捏著一枚翡翠戒指,另一隻手還不忘摁電視遙控器。
白展珠:“你才經商幾年呀,已經要錢不顧命了!”
孝依就跟沒聽見一樣,把手鐲子放到嘴裏咬咬:“真硬!”
白展姬把鐲子從她嘴裏扯出來:“行了!別臭美了!瞧你那沒出息勁兒!你也不想想,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小葵怎麼辦?”
孝依把鐲子戴在手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展姬:“大姐,恐怖分子啊!”
孝依:“什麼呀,就是個非法販賣玩具槍和咖啡伴侶的小販,有什麼可怕。”
展珠:“那我怎麼聽說他還拿個老虎鉗子想殺你呢?”
孝依:“後來聽警察說,他拿老虎鉗子是想弄開後門逃跑。”
展雅:“弄後門他找你幹什麼?”
孝依:“我正好擋住他家後門了。他想讓我讓開。”
三白:“嗨。”
孝依:“那天我下手也重了點,聽說昏了好幾個小時。”
展雅:“那都無所謂。以後別幹這麼冒險的事了。對了,我姨媽讓我們好好謝謝你。”
孝依:“我得謝謝她,這麼守信用。”
展姬:“這點信用都沒有,還怎麼做生意。”
孝依:“那鐲子20萬呢。你姨那麼痛快就拿出來了,還白給了一個戒指。”
展雅:“20萬?對我姨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比起她在我那個敗家妹妹身上浪費的錢,這是小菜一碟。什麼叫女強人?我姨就是女強人。”
孝依:“如果我在你姨那個歲數能成為一個女強人,那該多好。”
展姬:“嘿嘿,我姨在你這個歲數已經是個女強人了。”
孝依:“我這個歲數?”
展珠:“你這歲數時她已經是個千萬小富婆了。當年我姨那是一個意氣風發英姿颯爽,人稱麵粉界花木蘭,我姨夫就在那時被她斬於劍下。”
孝依:“哇噻你姨豈不是很厲害。哎,你們說,羽薔姐以後是不是就跟她一樣了?”
展姬:“你還別說,這麼多年沒見過羽薔姐,還真是挺想她的。”
展雅:“自從她出了國就杳無音信。孝依,你想她嗎?”
孝依:“想!當年她最喜歡我了,我當然想她。”
麵包房裏。
今天上午店裏沒什麼生意。正常情況下老板娘一定會不高興的,可今天她顯然是精神錯亂了,盯著她手腕子上的綠鐲子美的不行,笑得兩排大牙全露在外麵,每隔半分鍾就把她的細胳膊舉到我麵前晃晃:“小芭,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老板娘,你都問了我40多遍了。”
“嘿嘿,”她對著那鐲子又是一陣狂吻。
樓上的曹大爺走了進來:“小芭,給我拿兩個蛋撻。”
我剛要動手,老板娘蹭地一下蹦到了我的前麵,伸出那根戴了鐲子的細胳膊拿了兩個蛋撻,熱情地遞給曹大爺:“曹大爺呀!又給曹大娘買蛋撻吃?你老人家自己不吃兩個?”綠瑩瑩的手鐲子在她細細的手腕子上咣裏咣當。
曹大爺盯著她的手看了半天。老板娘期待地望著他。
曹大爺:“小曾呀,我以前還真沒發現,”老板娘:“沒發現什麼呀?“
曹大爺:“沒發現你瘦成這副慘樣呀。一個人帶個小孩不容易,你要是餓昏了可咋辦。多吃點!一天多吃一斤大米,花不了幾個錢。”
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嗬嗬。多謝你老關心。”
曹大爺付了錢拎了蛋撻便走,老板娘熱情全無,坐下來自顧自擺弄那個玉鐲子,我站在一邊攪拌一盆鮮奶:“行了老板娘,不就是個鐲子嗎?你要是這麼喜歡這東西,給我放個假。”老板娘:“我給你放假幹嘛呀?”
“回去給你弄個百八十個鐲子戒指墜子什麼的。”“百八十個?!”“你笑什麼呀。我說真的。我六姐夫在當地玉石廠看大門,每次一偷就是一書包。”“一書包?他也不怕被逮了。”“當然不怕。我姐夫說,那些東西,別說一書包,就是一卡車,也值不了幾個錢。”
老板娘意味深長地摸著我的腦袋歎著氣,被我一把推開:“幹什麼幹什麼,我又不是小葵。”
“小芭呀,你知道這鐲子多少錢嗎?”“看你美成這副德行,肯定不止1000塊。”“1000塊?來,小芭,過來站好,扶著櫃台,我怕你等會兒站不穩。”
“好。”我紮了個馬步:“你說吧。”老板娘剛要說,一個超美的女人走進了:“給我拿個麵包。”
老板娘臉上再次煥發了光彩,她不理我了,晃著她的細胳膊又去變相炫耀了。
“這位小姐,蛋糕給您。”老板娘的玉鐲子在顧客麵前晃來晃去。
那女人托了托自己的墨鏡,盯著老板娘露出一絲淺笑:“瞧你瘦的,跟我大學時的一個學妹一模一樣。”她全身散發著一種冷傲的貴氣,讓我不由自主地覺得自慚形穢。
老板娘盯著她仔細地看,都忘了給人家東西。半天,她吐出幾個字:“羽,羽薔姐?”
女人一聽刷地一下摘下墨鏡,一臉驚喜:“孝依妹妹!”
兩個女人同時發出驚人的尖叫,然後摟在一起又笑又跳張牙舞爪,那女人笑得稀裏嘩啦的,先前的冷傲高貴蕩然無存,她抱著老板娘的頭親個不停:“姐想死你啦!走,上姐家玩去,把你家小葵也帶上,姐家裏全是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