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口中含著狼眼,舉著鮮血直流的右手走了過去,左手掀開那破爛的床單一看,下麵是幾個巨大的鐵齒輪,齒輪旁邊還有被劈斷的,散落的鏈子,剛才的聲音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由於生鏽,也由於緊張,聽起來才像是怨毒的冷笑聲。耳朵吸了一口涼氣,從包裏翻出來一點抗菌粉撒在了虎口的創口之上。
這東西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什麼機關在運轉,可又是什麼人操縱的這個機關呢?或者說是自己觸發了機關的開關,導致了連續的運作?耳朵覺得還是有東西,肯定是那山魁操作的機關,不過現在黑子也沒什麼影,這機關究竟是怎樣控製的自己還不太了解,先靠在了牆邊。
休息了這麼一會,等手上的血也凝成了黑痂子。這才抄起了兵工鏟,一看,隻有一個豁牙子,不影響使用,也是暗暗地誇讚了良心的廠商。這偏廂房沒什麼東西,那是不是出去了呢?出去之後,把機關開動,將自己困在這裏?耳朵又有了這個新想法,趕緊起身,順著路就小跑到了大門口,卻發現大門並沒有關上。而這個時候,好像是房子後麵,傳來了一聲黑子的叫聲。
一拍腦門,哎呀,糟了,自己竟然忘了這個茬子。這四合院,一般都有一個後院,幸虧黑子這一聲驚叫,要不然自己真把他落在這裏了。
跑回上院,才發現一個更大的問題。這才看出來這上院,和正規的四合院不一樣,竟然沒有到後院的偏門。那黑子是怎樣去的後院呢?剛才那一聲驚叫也是真真切切。一思考,剛才在西正房,離西房最近,也不管別的了,直接打開了西房的門。
這西房之中放了一大排甕,空空蕩蕩,也不知道做什麼用。而最裏麵,是一口洋灰箱,以前村子裏拿這種玩意放糧食,不受潮,不容易生蟲子。不過現在看起來,就和一口大棺材一樣,冰冰冷冷的放在那裏,讓人很是不舒服。
揭開洋灰箱的大木蓋,果然這洋灰箱下麵黑洞洞的,像是一條黑漆漆的地洞,看走向的話通向房屋後麵,不過空間貌似不大,可能需要爬過去。也不知道黑子是怎樣過去的。這個時候耳朵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扔下這裏,不管啦,跑掉。要麼,從洋灰箱下麵這條暗道爬過去看一看,不過風險極大,因為太窄小了,隻能爬著前進,都不能貓著腰蹲著過去,也就是說沒有一點的施展空間,如果前後隨便有點偷襲,機關什麼的,絕對就是掛了。
但是,一個團隊,就是不能放棄一個同伴獨自走下去,擰在一起的力量,才是最大的。耳朵這話大義凜然。
這也讓我想起一個故事。在喜馬拉雅山的雪地之中,有兩個人冒著嚴寒前行著,這個時候,他們發現雪地中躺著一個人,一摸,還有微弱的呼吸。一個人考慮救他,另一個人說:“你自己救他吧,我還要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說完就徑自先走了,這個人留下來用體溫救活了躺在雪地裏的這個人。當兩個人走到雪山口的時候,發現了獨自前行的那個人,他已經被凍死了。而這兩個人,依靠彼此的體溫,走出了殘酷的雪地。又想了想穎雅,鼻子不由得也是有些發酸。
耳朵跳進洋灰箱,從這條狹窄的通道爬到了後院,才發現自己是從一個貌似於菜窖的地方爬了出來。後院不是很大,也沒有什麼花花草草,院牆到是挺高的,看來是防盜用的。而那邊地上,黑子正摟著一個人。耳朵跑過去一看,黑子好像睡著了。在黑子懷中的這個人,身穿白服,腳穿三寸金蓮,頭上梳著高簪,分明是一個古裝女人!再仔細一看,這個女人已經和那東正房中的另一個人一樣,幹癟成了幹屍!但是黑子卻在那裏閉著眼,嘴裏還嘟嘟囔囔著好像是夢話,脫褲子是什麼,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