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在瑩光之下,這才發現了,地上竟然趴著一個人,渾身血淋淋的!!
我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鎮定了下來。血跡已經沁透了整件衣服,辨認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身上也沒有什麼,隻不過是手中拿了一把兵工鏟而已。
我趕緊彎下腰,將那個人翻了過來。黑子,是黑子!!!!
“黑子!黑子!”我一把將黑子抱在了懷裏,輕輕地拍打著黑子的臉,黑子滿臉是黑血,雙眼緊閉,一動都不動。
這是怎麼了,這才分開一天,就成了這個樣子!!好端端的一個人!我心裏麵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堵了一下子,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我先將黑子放平,輕輕地擺在了地上,然後慢慢地打開他的衝鋒衣。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我抹了抹眼角。雙肩的胛骨上麵,各有一個大口子,裏麵的肉都翻出來了。仔細往下的話,這才發現,衝鋒衣其實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胸下麵一直到腹部,劃了很深很深。
我顧不得別的,趕緊的就從背包裏麵翻出了雙氧水,這要是消毒不及時,破傷風什麼的,那可就慘了。隻有兩瓶,我全部都灑在了傷口上麵,生怕會浪費一丁點,雙氧水到了傷口之上,立馬開始起白沫,就和倒啤酒一樣,如果是往常的話,別說這麼大傷口,就算是一個小傷口,也會立馬疼的跳起來,可是黑子仍然是緊緊地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
剩下的抗菌粉,我也全都灑在了黑子的傷口之上,這才慢慢的坐在了他的旁邊。
傷口的血肯定是全部止住了,不過要看什麼時,候能夠恢複過來了。以剛才黑子的傷口來看的話,好像是中了什麼箭一類的,至於那道長長的劃傷,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樣鋒利的物品,能夠將黑子劃成這樣,很明顯,再劃得深一點的話,開膛破肚了。
我現在也隻能夠在心裏麵默默地祈禱師傅他們,穎雅,耳朵,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這裏麵沒個照應,怕是隨時都要去見馬克思了。
就這樣一直守著黑子,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忽然間我就聽到黑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我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黑子又哼了一聲,這下子,我算是聽清楚了,心裏麵高興了起來,這哼哼,就證明恢複了一些了已經。
雖然沒醒,但是黑子不住的哼哼,起碼上神識已經回來了,所以我感覺特別的欣慰,趕緊的從背包裏麵翻出了水,拿著瓶蓋子,一點一點的朝著黑子嘴裏麵喂進去。
黑子沒有張嘴,隻不過還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哼哼,想來以他超強的體格,恢複過來是不成問題的了。過了許久,我感覺自己都很瞌睡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停的打架,除了黑子的哼哼聲,還有齒輪的轉動聲音,不過聽我也幾乎就要睡著了。
“水。。水。。”我一個機靈就睜開了眼睛,打起了精神。黑子嘴已經開始動了,然後在要水喝,要醒了,真的要醒了。
我趕緊拿起水來,這一次,一蓋子一蓋子的喂著黑子喝,黑子已經有了回應,慢慢的張開嘴喝著。不錯,要醒了。失血過多的人,也失去了很多的水分,我接連著給他喝了三瓶水,黑子這才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失血這麼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恢複過來,足已經能夠證明黑子體格的強大之處了。
“小。。小。。小法哥?”黑子說話有點慢,不過看起來神智已經清醒了,認得出我來。
“黑子,你先別動,好好的休息,休息一會,就好了,恢複過來才可以。”我輕輕的將他扶著半坐了起來,背後給他墊上了我的背包。
“不.不。。去救我師父,去救我師父。”黑子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說話也十分的激動。
“去救你師傅?歪公?歪公怎麼了,你先別激動,慢慢說,你還有傷,不能亂動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黑子就試圖自己站起來,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這樣大的動作,肯定是承受不住的,一個踉蹌,便摔在了地上。
我趕緊將他扶了起來,還好,傷口沒有再一次的冒血,算是福大命大,因為我們兩個,已經沒有更多的藥物了。他沒有站起來,也是因為牽動了傷口,疼的失去了力量。
“黑子,你聽我說,慢慢說,有什麼事慢慢的說。我不是還在嗎,我在啊,一起啊!!”我將黑子扶正,看他情緒非常的不穩定,趕緊喊住了他,讓他先冷靜一下子。
“我師父,他已經受重傷了,我是跑出來找救兵的,總能夠找到一個人的,回去救他,再晚了,可就來不及了!!!!”黑子說完,一把扶住了我,力道竟然非常的大,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鐵人,絕對的鐵人。
“你等我,咱倆一起去!!”我趕緊背起了背包,拿上槍就走。黑子手裏麵,竟然還抄著那把兵工鏟。
我試著想去扶黑子一下,因為我看他走路搖搖晃晃的,黑子確實倔強的甩開了我的手,一路的朝前走去。
這一路上的唯一光源,也就是我手中的熒光棒了。關鍵是,從剛才大齒輪那裏走出來之後,我這才發現,後麵更加的難走,那種金絲楠木的大齒輪,在後麵,越來越大,而且我看得出來,像是一種機關了,就是用水力來帶動的機關,所有的齒輪全部都咬合在了一起,怎麼看起來都像一台巨大的拉力器一樣,牽動著整個機關,至於機關的另一頭,我就看得不是很清楚了,我總覺得這個跟古墓之中個個機關都是有關聯的,莫非,是所有機關的總動力來源?這個念頭也就在我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而已,便一直匆匆地跟著黑子朝前走。
這一路上,七扭八拐的,進了閣子,又出了閣子,墓道連接的地方,還有幾個短的台階,黑子剛才都沒有光源,又失血過多,黑漆漆的,是怎麼樣過來找救兵的,又是怎樣記得這些路的!!
“黑子!!”我覺得有一點不對,趕緊的喊住了黑子。我想問一問他到底是一個怎麼回事。
“快點去,小法哥,去晚了我師傅就沒命了。”黑子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還是那麼的搖搖晃晃。
但是,一路這麼的走來,我不想懷疑,但是我卻又不得不懷疑,萬一黑子再度中邪呢,黑子中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黑子,你告訴我,你是怎樣將這條路記得清清楚楚的!”我一邊跟著黑子,一邊喊著,我生怕黑子再度中邪了,我覺得黑子情緒完全的不對勁啊。
“我是一路的,扶著牆走過來的,小法哥,我沒有中邪,也沒有其它的特殊本領,快一點,去救救我師傅,他真的危在旦夕啊!!”黑子一邊不停地往前走著,一邊說著,似乎都要流淚了。
好吧,看起來黑子神識起碼是正常的,姑且相信了他扶著牆一路過來的。不過我聽說跟了鬼的人,腳後跟不著地,就跟住了黑子,盯著黑子的腳後跟不停地看,看起來腳後跟也是著地的,那估計沒事了,黑子說的也不是假話了。
就這樣七拐八扭得,我自己大概都記不住路了,因為還有一些岔路的,黑子竟然記得清清楚楚。一路領著我,好像是到了一個洞口跟前。
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道有什麼,黑子竟然停下了腳步,我試著走上前去,看著黑子盯著黑暗之中,竟然一動也不動,不由得想,這洞裏麵,黑子在害怕什麼,是有機關?還是有鬼?剛才那麼著急的要救歪公,現在怎麼突然間的又盯著洞口發呆呢?
“千萬別過去!小心!”我一邊看著黑子,不由得向前走了幾步,黑子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抓得我收完直疼。
黑子沒說什麼話,隻是指了指我的膝蓋,讓我看。
我倒是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啊?不過仔仔細細的拿著熒光棒看了看我的膝蓋,這才發現,流血了,我的膝蓋已經流血了。
在那膝蓋下麵的空中,有著點點的血滴,就那樣的掛在空中。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東西擋住我們的去路?
恍然之間,我看到有一道極其細亮細亮的東西,好像是反了一下光,然而,這也就是那麼的一瞬間,就沒有了。
“有東西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黑子說完,又指了指自己的膝蓋。我看到了,黑子的膝蓋上麵,也早已經沾滿了血,隻不過已經是黑色的血跡了。
“難道說,剛才你就是從這麵出來的?”我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不過黑子還是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黑子走路踉踉蹌蹌,並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沒有恢複好,而是因為剛才被這種東西傷到了自己的腿。
我再一次的後退了一步,這一次,我拿著熒光棒,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來,那滴血還掛在那裏。
是一根線,不,不能說是線。準確的說,是一根絲,一根極其極其細的絲,不,不是一根,是好多根,密密麻麻的,交錯布滿了洞穴的下麵。
我再一看自己的膝蓋,衝鋒褲子!!已經破了,就好像齊刷刷的,是被用刀拉開了一個口子一樣,就這樣齊刷刷的被拉開了一道口子。再看一看膝蓋,兩邊的肉幾乎是要翻了起來,一道口子,流了好多的血,但是實在是太快了,或者說是太細了,我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現在,我有一點痛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