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剛才黑子要是不拉住我的話,估計我現在的走路姿勢也和黑子一樣了。
“天蠶絲!”我靜靜地說了一句。
黑子點了點頭。
這天蠶,不同於我們以往的蠶,它的幼蟲都可以越冬,生命力極強,而且它的個頭要比我們普通的蠶小上一兩倍。頭頂有黑斑,然後有一個瘤狀物的突起,背上還有細細的毛。隻不過,它一般生長在極寒之地,我們幾乎是見不到的,傳說以前天山曾發現過,後來也就沒了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不過天蠶一生,隻吐一次絲,吐完絲的時候,也就是它的生命將要終結的時候。
一生隻吐一次,生長在極寒之地,體積小,又難找,這也就造就了天蠶絲的天價。
而且,這天蠶絲,裏麵的纖維含量,是普通蠶絲的幾百倍,也就是說,鋒利異常,柔韌異常,基本可以說是拉不斷的,在這個洞口這裏,竟然有這麼多的天蠶絲!可以說是集天下之大成了。
也就是說,黑子剛才是抬起腳來,忍著刮皮刮肉的痛苦出來的?我有拿著熒光棒看了看上麵,還好,上麵沒有,要不然脖子都要被割斷了。
也難怪黑子停在這洞口不走了,他走不過去的。先不說肉眼幾乎是難以發現,就說這韌性,光靠他手裏麵那把兵工鏟肯定是不夠的。
沒錯,需要靠火,靠火來燒。
我從背包裏麵翻出了火折子,遞給了黑子兩個,這樣才打著,而且隻能是彎著腰來燒,萬一要是被天蠶絲打回來,抽到眼珠子,那隻眼睛,算是廢了。
由於纖維多,燒起來還是劈裏啪啦的,你甚至可以感覺得到,那些天蠶絲打在你臉上的感覺,然後你一摸臉,就會摸到很多血實在是太鋒利了。
進了洞穴裏麵,這才發現,這個洞穴竟然跟其他地方有著不一樣的感覺,冷,非常的冷,讓你進來之後,就不由得清醒起來,頂,上麵全是層次不齊的石頭,還滴著不少的水珠子。
這裏就好像一個野人開鑿的洞穴一樣,真不知道從那個古墓之中掉出來之後,黑子和歪公到底是怎樣跑來的這裏。
黑子熄滅了火折子,遞給了我,看來是燒完了。我還是比較害怕,也不死心,有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確實沒事,這才跟著黑子走了上去。
沒過多久,就聽見黑子悲愴的喊了一聲:“師父!”
我趕緊的加快幾步走了上去,這才看見,這裏是一個洞穴,黑子已經從另一邊地上的背包裏,拿出了狼眼。
好大一個洞穴!我接過了一個狼眼仔仔細細的照著,高,非常的高,幾乎有六七層樓高的樣子。四周的牆壁之上,掛滿了鐵鏈子,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用的,難道是當年開鑿這洞穴用的?
黑子已經跑向了中央,不停的喊著師父,我卻連歪公一聲的回應都沒有聽得到。
直到我拿著狼眼照到頂上,這下子我才發現,這個洞穴的正中間,有四根大鐵鏈子,掉起來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平台,就像在空中的吊台一樣。
那吊石台之上,好像是有一隻手,沒錯,就是有一隻手垂了下來,隻不過是太高了,我實在是看不清楚那石台之上究竟是誰,真的就是歪公嗎?他又是怎麼上去的,這石台是被四根大鐵鏈子吊在空中啊!
“小法哥,我師父歪公就在上麵,我們需要救他,救救他!”黑子已經喊了一會,歪公上麵一點聲音都沒有出傳來,看起來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要不然起碼可以醒來搭話啊。
“黑子,你能告訴我歪公究竟是怎麼上去的嗎?”我現在需要弄明白的,就是這個問題,噌的一聲,我就感覺脖子旁邊過去了一個東西,我一扭頭,就發現一支箭釘在了石牆之上!
剛才黑子走過去的時候,並沒有利箭射出來啊,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法哥,看腳下麵,踩坑,不要走平地,平地之上,盡是機關。”黑子朝我喊道。
我去,你剛才不早說,現在一口一個小法哥有個屁的用。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小法哥差點就沒了麼?想來黑子肩胛骨上麵的傷就是這種利箭所傷了。踩坑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要換成別人,肯定都會走平地,不過正好中了這墓主人的機關,這墓主人對人的心理看來都有很透徹的研究。
好不容易才來到黑子身邊,這下才發現,在這個吊石台的下麵,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坑,裏麵還有很多的泥水,看起來和上麵的吊石台是一個樣子的,而大坑的四周,有四道深深地印子,一直串聯向了四周,正好對上了上麵的四條大鐵鏈子。
“在個機關之後,我和我師父歪公,不小心就這樣和你們隔離了開來,然後一路的走,其它的就先不和你說了,然後就來到了這裏。本來我們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子的,卻沒有想到,這裏麵處處都是機關,我和我師父先後都被射傷了,這下子才發現了這裏的規律,忍著腳疼踩到坑裏麵的話,你就基本不會觸發任何的機關了。剛剛走到這裏,想將箭拔出來,好好地治療一下子傷口,沒想到又觸發了另一個機關,我就眼睜睜的這樣看著師父被吊了上去,忍受那殘忍的酷刑!”黑子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我拿著狼眼,照了照遠處的地上,都是利箭,想來在吊上去的過程當中,歪公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救人,一定要先救人。現在我們首先不明白的是,這裏麵的機關到底在哪裏,到底是什麼,觸發了這裏麵所有的機關。我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些組合在一起的金絲楠木大齒輪,不過又放棄了,總感覺那個重力機關,跟這些殺人機關原理不一樣,況且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裏下手。
“這樣,黑子,咱倆先用最笨的辦法,也是最直接的辦法,這四周的牆上不是有這麼多的大鐵鏈子嗎?咱倆先從這上麵試著爬上去,看看行不行,上去之後,拽著那四根大鐵鏈子過去先救人,好不好?”現在除非我們有輕功,要不然最先能夠接觸到歪公的,隻有這個辦法了。
我拿住了這大鐵鏈子才發現,上麵常年有水,髒得很,那腥臭的鐵水濺了我一身。黑子已經開始向上爬了,我也狠狠地抓住大鐵環子朝上麵爬去,本身這大鐵鏈子就很滑,加上那鐵水,幾乎是要拽不住了。
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幾乎是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鐵鏈子的上麵,抓得死死的,也不管到底髒不髒了,就這樣朝上麵爬去。
爬了那麼幾米,我就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便拽住了鐵鏈子,踩在洞壁上休息。再一看旁邊的黑子,黑子要比我賣力的多,已經快要爬到上麵去了。
雖然黑子爬的高,不過跟那洞頂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我休息了一下子,便又開始爬,爬來爬去,卻發現自己已經爬不上去了,兩隻胳膊不知道為什麼,酸的厲害,使不出一點的力量來。
我算是明白了,爬這個不能休息,必須要一口氣上,我現在要上去,估計是很難了。
“嘩啦”一聲,感覺鐵鏈子猛地抖動了一下子,我一抬頭,才發現黑子一腳踩空了,整個身子撞在了那牆壁上,疼得厲害,卻還是死死地抓住了鐵鏈子。
又看著黑子掙紮了幾下子,和我一樣,再也上不去了。黑子猛地就開始踹牆,踹的那鐵鏈子嘩嘩作響,看起來非常的不甘心。黑子現在心急如焚,我是知道的,但是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呀。
“黑子,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咱倆還是先下來吧。”我朝著上麵的黑子喊道。
黑子沒有回應,又是猛地一用力,還想再抓著鐵鏈子上一下,沒想到手上的力道可能是不太夠,加上很滑,一下子順著鐵鏈子便摔了下來。
我剛剛呼出了一聲,便被黑子一屁股坐在了腦袋上,然後咕咚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子摔了我一個結結實實,而且黑子屁股坐著我的腦袋,直叫我發蒙。
“小法哥,小法哥。”黑子好像沒多大事,一下子便把我拉了起來,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這才回過神來。這也算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遭受胯下之辱吧。
“沒事了。現在咱倆找一找,這附近到底有沒有機關,上不去,上去又不好下來,隻能是找機關了。”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整個衝鋒衣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拍不拍打我都感覺無所謂。
“你仔細的想一下,當時的機關是怎樣啟動的。”問明白一點,事半功倍。黑子看了看吊石台上麵的歪公,狠狠地跺了幾腳。
“當時我和我師父,就坐在這空地之上,想治治傷口,休整一下。沒想到,就這樣,機關就啟動了,突然間四根大鐵鏈子拔地而起,整個石台就這樣被吊起來了。然後從四麵八方射了好多的箭,一下子就將我倆射倒了。師父危難時候一下子就將我推下了石台,然後告訴我一路順左走,肯定能找到我們其中的一個,回來.救.人。”感覺黑子的眼睛都晶瑩了,滿是淚水。
我也終於理解為什麼黑子突然現在才開始叫歪公是師父了,其實一直都是,而這一次,給了他一條命。
一路順著左走,怎麼這麼的熟悉。我記得在蒙古大草原的歐洲古堡之下,也聽到了這個一路順左走,當時我還不以為然呢,現在看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的道理。我又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子,哦,對,我和黑子來這邊的時候,是一路順著右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