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的形象完全符合以往我們在任何一類文藝作品裏對他們的定位,果然是,呃,不能用普通話來形容的。其實與其說是調戲,還不如跟確切地說是搭台子演戲。為什麼我會將被流氓調戲當作一個不能實現的願望,就是很明白自己的形象不足以打動流氓蠢蠢欲動的心。今天的這些家夥,不知道懷揣著的是中什麼想法。我在想。
然後,劇情理所當然地演變到了“英雄救美”這一環節。剛才冷場的煩悶之情仿佛因此而消散了許多。這位劉英雄,高大但不威武,長須卻與關公無緣,富貴中略顯下流。完全是暴發戶的標誌性特征。他走上前,彬彬有禮,道:“適才讓二位姑娘受驚了。”老慕忙道:“不驚不驚。多謝。”我在心裏沉重地鄙視了老慕。他媽的這家夥武術世家出身,對這種敗家子哪用得著如此客氣?我在桌子底下狠命的跺腳,示意老慕速戰速決——我好像要壞肚子......
然而,“念在姑娘受驚不淺,在下願送姑娘回府。不知肯否賞臉?”大哥,要送便送,我快支持不住了。剛才的水裏仿佛有不明物質~~
老慕儀態萬千地說:“不勞煩公子了。我姐妹二人正在此等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大哥你要走便走吧,我可要撤了~~~~!
無賴跟流氓的差距就在於他比流氓無賴。想我這種大白菜長相的姿色穿到古代後都有條件被人調戲,不管是不是有所圖,都能算作不可多得的談資啊!
我準備在茅房待到劉無賴大概已被打發了的時候,然後再步履輕盈地挪回來。“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公、公子!”劉無賴站起身,問:“這位是?”我說:“這位就是我們等的人。現在他已經到了,劉公子,您可以移駕回府了。至於今日之事,改日我二人定會登門拜訪,以謝搭救之恩。”劉公子笑道:“哦~難怪二位會有如此出水芙蓉之姿,原來是‘花容樂貌’的姑娘。即然這樣,那劉某告辭。”
劉公子像一陣風似的,不帶走一片雲彩地卷土跑掉了。留下在場的三人。我知道,大事即將不妙了。
因為,
公子發飆了......
【是誰說的“最毒婦人心”的?明明世上有些男同誌比女的黑多了。】就比如我們老板。
這次的私自外出,因為最後老板的到來而東窗事發了。加上這個月的所有工錢,我跟老慕直到大下個月都得白幹。工資沒了,腰包也沒有存款,身上的衣服更不值幾個錢。我跟老慕提前進入了“共產主義”,把自己的產都供了!整天因為沒錢花,繞著屋子一遍又一遍地大聲翻唱《鈴兒響叮當》:“叮叮當,叮叮當,窮得響叮當。......”希望可以借助優美的歌聲痛斥老板的無情。資產階級的本質就是剝削,榨取剩餘價值。老板作為封建地主階級,同時又具備了資產階級的無恥性。大概這個時代正處在封建主義向資本主義過渡的階段吧。
上火!!太上火了!火大得我一口牙發炎了了半口。
我捂著腮幫子學著大仙兒哼哼嘰嘰地在園子裏打轉。想著古代醫療、衛生條件的匱乏、落後,十分納悶當初為什麼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血玉的請求。什麼信物?什麼事後好處?牙疼的時候這些就全都是個屁!畢竟牙疼是真的。對了,光顧著疼了,想起花椒泡醋好像治牙疼。對頭,馬上去找花椒!
像一個大仙兒,我從院子裏輾轉往外走。
“請問......”
“我牙疼,您借下光。”
“不是......”
“‘不是’什麼?什麼‘不是’?我是真牙疼,如今火大得正積鬱待發!公子您最好閃的遠遠的。”這種事情還帶裝的?“快閃道!”這位小公子真是不懂禮貌。
“在下隻是想請問一下這裏的老板在嗎?在下是他的堂弟。”他好像生氣了。
“不知道!不知道!他在哪裏關我什麼事?也不用向我彙報。你快快閃路去問別人吧!”咱姐們也不是泥捏的,沒脾氣。
這人拉住了我的袖子。“怎麼?你還有什麼事要說的?”他遞過來一包花椒,“把這個泡醋裏會緩解你的疼痛的。我是郎中。”我用詫異的眼光掃了麵前的小同學一遍,怎麼看也不像眼中依稀看到了劉無賴的身影。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息。
我接過花椒,道聲“多謝”,顛著腳就往回趕。我要馬上將這個時代的風氣告訴給老慕。相信以她的傾國之色,太應該注意安全了。
“後會有期啊,美女!牙好了記得請我吃飯!”我用後背都能想象得到送我花椒的郎中得意洋洋的神情。
“這花椒絕對有問題!老家,我以階級戰友的立場勸你還是不要吃的好。如果根據你的猜想,這裏的所育人,包括劉無賴,以及剛才那位,還有最不可能的咱們的老板,他們都是衝著你手上的血玉來的話,這包花椒裏就一定有毒。”說完自己還在一旁自言自語地叨咕:“會是什麼毒呢?鶴頂紅?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