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事到如今,我想我是應該以回憶的姿態去想念他,要不然呢(2 / 3)

盡管我們的愛情沒有那麼轟轟烈烈。可是要是寫成故事的話,說不定還真的可以。

我想,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會忘了陸安寧在我生命留下來的那些愛和痛,忘了子渝在我生命中留下來的那些愛和感動,漸漸的,試著去愛季明朗。

但是我依然感謝那些,給我溫暖的人們。

終於,我穿上了我公司裏的員工做的婚紗走進了教堂。

這件婚紗,是李佳翠組織那些員工,三天的時間趕製出來的。李佳翠炫耀的對我說,“這個才是世界上最有感情,最獨一無二的婚紗。”

我們的婚禮很簡單,應我的要求,我沒有請太多的賓客,甚至沒有安排婚宴。我們隻是簡單的用西方的禮儀,在教堂裏宣誓。

在牧師的誓詞下,季明朗大聲的說著我願意。

我卻猶豫了。

我又回憶起來初見陸安寧的那些年。

轉眼間,我已經要做別人的妻子。

那個曾經說過要娶我的憂傷的大男孩,早已經模糊在了記憶的深處。不能容我再去想念了。

那些年的快樂,那些年的憂傷,那些年的悲歡離合都要隨風而去了。

10年的感情。

轉眼間就這樣過去了10年。

陸安寧,這個我到最後卻隻剩下恨的人;在我彌留之際還在念念不忘的人;這個愛到最後不敢愛不能再愛的人······

他,麵容幹淨;猶如世外桃源裏最純淨的一抹泉水;

他,眼神淒涼;猶如春天複蘇過後的最後一抹東陽!

是的,我最愛的人,一身落寞的憂鬱少年。

如果十年之前,我們沒有相遇,就不會有十年之後愛的傷痛,如果時間可以選擇,我會選擇跳著過,跳過屬於我們的那段繾綣的憂傷,在有生之年,過著屬於彼此卻沒有彼此的美好,亦或者一開始,或朋友,或路人,隻是不再沾染情愛紅塵,我們,會不會快樂許多······

李佳翠著急在我身後使勁的戳我,我回過神,看著一臉慌張如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無辜的季明朗,心裏一陣酸澀,最終才眉眼俱笑的說,“我願意。”

我看著緊張的季明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話音剛落。教堂裏一陣歡呼。

之後我們交換了戒指。

我看著手上這顆大鑽戒,突然想到那個平淡無奇的光板銀質戒指。

他已經被我封鎖在了我的那個小木盒子裏,不打算打開了。

事到如今,我想我是應該以回憶的姿態去想念他,要不然呢?

也許我的故事說道這裏就要告一段落了。但是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還有很長的一段人生,需要用另一種感悟去走完了。

番外

李幼萌(篇)

三年之後。

今年的清明節,我和陸安寧第三次來到安徽,沐傾情母親的墓地那裏,給她掃墓。這仿佛是我和他這一生都要去做的事情之一了。

看著墓碑上,沐阿姨慈祥的笑容,我仿佛還能回憶起她活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陸安寧抱著一大束白菊花放在台子上,然後拿出一些水果一一擺好。

最後才從口袋裏拿出一條手帕,認真的擦著墓碑。

遠處走過來兩個人,離得太遠,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女的挺著肚子,看樣子已經懷孕五六個月,行動不是很方便。

“安寧,有人來了,好像也是這個方向。”我看著越來越近的兩人,對安寧說。

陸安寧沒有看我,直接看向人來的地方。他的表情驟然一變,拽著我就躲在旁邊的大樹下後。

我悄悄地探出頭,看見來的人就是季明朗和沐傾情。

這是距離三年前見過那一麵之後第一次見到她。

當我轉過頭看安寧的時候,卻發現他再哭。

這是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二次看到他哭。

第一次是在沐傾情結婚的那天,我們站在教堂的側門,聽著牧師的誓詞。當他說到請新人交換戒指的時候,安寧難過的哭了。那種純粹的悲傷,仿佛對世界的絕望。

他手裏緊緊的攥著那枚刻有情字的戒指,攥到骨節都發白了。他甚至連最起碼的祝福,都給不起。

第二次,就是這一次,他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昂起頭,眼淚睡著眼角無聲的滑落,像是絕望之後的另一種釋懷。

終於不能再留戀了。

當他們走後,我們才敢站出來。陸安寧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