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麼無知,茶近楠對於道士的法器也略知一二。
這種可以增幅修道之人法力的玩應兒本身並沒有什麼嚴格的定義,一般來講凡是修行之人所用的器具和具有一些特殊功效的東西都可以稱之為法器,其效用也跟每個使用者的能力和使用方式的不同有著天壤之別。
即便持有者的那位野道士不在這裏,自己依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很顯然——
這個法器身上所依憑的力量並不一般。
“難怪那個野道士對我下死手,原來就是因為這個東西?”
想必對方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吧,畢竟他的寶貝現在可在自己的手裏。
“所以……”
法器的處理成了大問題。
物歸原主這樣的事兒茶近楠想都沒有想,他可不想再碰見那個想要了自己命的家夥,更何況這可是寶貝,就算自己用不上也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應該夠我酒足飯飽幾個月了吧?嘿嘿嘿……”
沉浸在美好生活的茶近楠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將包裹在外麵層層的布料褪了下去。
變化也在這一瞬間突然發生。
茶近楠的腦袋嗡了一聲,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更確切的來講,是萬物的時間都在這一刹那忽然靜止。
看著手裏已經嶄露頭角的暗棕色木棍,茶近楠雖然驚訝於這一變化但卻根本沒有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更別提是做出行為上的反應了。
——究竟……發生什麼了?
並沒有任何人回應男人的所思所想,萬物開始變的混沌了起來。
茶近楠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丟進了深海當中,回蕩在耳畔的,隻有咚咚作響的聲音。
那是自己的心跳聲,在整個靜止的空間內顯得分外的響徹。
也就是下一秒,當茶近楠意識到自己的魂魄正被某種力量強行剝離的時候——
“茶哥哥,茶哥哥你在裏麵嗎?!”
女孩子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哭腔突然浮現在了茶近楠的腦海。
——茶哥哥?這是在叫自己?
任憑茶近楠如何的回憶都找不到這個聲音的主人,但不知為何,對方的聲線卻是那麼的耳熟。
——是芷白那個小丫頭?
不對。
她的話,隻會叫自己近楠叔叔吧?
正當茶近楠疑惑不解的時候,那個女孩子的聲音再次在耳畔的邊緣響起:
“貂幹部,趕緊回北妖城找到我爹,若是沒有他誰也破壞不了這個幻境結界!”
——北妖城,幻境結界?
茶近楠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
當下的狀況,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是那個野道士的法器影響了自己的心智。
若是再不做點什麼的話,恐怕今天自己真就得交代這兒。
法器終究是法器,即便有了靈性應該也無法和活著的東西抗衡意識,想到這兒的茶近楠閉目凝思,排除心中雜念的同時開始運用妖力抗衡著那個法器所帶來的現實影響。
何為現實,而又何為虛幻?
名叫茶近楠的男人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問題,位於徑南嶺深山老林內的某個茅草屋,迸發出了劇烈的火光。
……
天色明顯暗了許多,遠方的夕陽將整個森林染成了火紅的顏色。
此時,芷白正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趕往鳴澗潭附近的小屋。
由於華庭宴會的原因那些本是形影不離的隨從忙的不可開交,芷白這才有機會能偷偷的溜出來,在趕來這裏之前,考慮到茶近楠可能都沒怎麼吃上像樣的晚餐,她從廚房內帶來了一些食物和酒水。
當然這並非是少女的主要目的。
有些情況自己必須要弄清楚,這是芷白在華庭宴會的酒席上就已經確定下來的事情,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鍾離軒的那一番話,如果真的如他所言妖怪碰到鶯鸞這種法器就是死路一條的話……
“這條路有那麼長來的嗎!”
見還沒有走到地方,芷白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本就不常運動的她這次又拎著那麼多的東西,速度慢了下來也是情理之中。
就是這時,不遠處徐徐升起的濃煙將少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那個方向,就是自己帶著受傷的茶近楠落腳療傷的地方。
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上了芷白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