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鍾離佑發問了,“你確定?”
歐歌沁十分堅定的說道:“我確定。因為我跟蹤她到穀口時,是她的徒弟儲若水親自接她進去的。
我們店裏曾經來過一位特殊的客人,說他特殊因為他拿來裝裱的美人肖像實在是太美了,尤其是額間那一抹朱砂讓人過目難忘。那人自稱在酒飄香看過這位儲美人跳舞後便念念不忘,於是就將她畫了出來。此番前來裝裱也是希望能夠時時刻刻欣賞儲美人的風采。”
說著歐歌沁便將那幅裝裱好的畫作取了出來,“這就是那位客人拿來的畫,也是近期來裝裱完畢的。”
果然,這畫中人正是儲若水無疑。
步蟾宮也禁不住誇讚道:“以前隻是聽人說過,儲若水和白羽仙乃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如今單見這幅畫作便知此言不虛,若是能見到她人其中之一的真容,也便不枉此生了。”
鍾離佑瞥了他一眼笑道:“若真如步閣主所說,我們這些人豈非都該感到死而無憾了?”
步蟾宮回過身望著鍾離佑,“聽少莊主這意思,在場諸位全都見過這二位美人了?”
鍾離佑沒有理會他,而是俯身撿起了雲秋夢丟到地上的劍。就在步蟾宮倍感疑惑間,歐歌沁手中的畫作已然被鍾離佑斬了個粉碎。
步蟾宮欲要阻止依然是來不及了,“少莊主這是幹什麼?”
雲秋夢突然站起來說道:“因為這幅畫把儲美人畫的太醜了!”
步蟾宮為了避免尷尬便將話題引到了別處,“歌沁,你可是還記得那墨林仙子拿來修補的是什麼畫嗎?”
歐歌沁回憶了些許時候忽然用手指向了顧懷彥:“好像……跟這位顧公子很像。”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顧懷彥聚集了過去。
顧懷彥和柳雁雪一早便知道畫中人是他父親顧驚鴻,但二人誰也不想節外生枝便隨隨便便拿畫搪塞了過去。
自從提到儲若水後鍾離佑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自然沒把歐歌沁的話當回事。
歐歌沁卻依舊用手指著顧懷彥向眾人喊道:“沒錯!墨林仙子拿來修補的那幅畫上所畫的年輕男子就是他!就是顧懷彥!”
雲秋夢“哼”了一聲坐到了歐歌沁身邊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既然那幅肖像畫了至少二十年了,那個年輕男子現在恐怕也早已不年輕了。我姐夫如今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罷了,怎麼可能是畫中人呢?你這玩笑開得未免也太不高明了吧!”
“這……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歐歌沁默默的收回手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雲秋夢卻又一臉興奮的拍起了手掌,“那畫中人是誰都不要緊,但我敢保證這儲姑娘的師父墨林仙子就是我姑姑!這玉墜子和白玉響鈴簪都是現成的證據。這也就解釋了儲姑娘為什麼會天雲劍法了,一定是姑姑教授給她的。我終於找到我姑姑了,若是被爹娘知道姑姑還活著一定會十分歡喜。”
阮誌南撫摸著雲秋夢的頭笑了笑:“夢兒好本事,竟然替你爹娘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
雲秋夢隻顧著與人分享她尋到姑姑的喜悅,全然忘卻了歐歌沁喪親之痛。歐歌沁憤怒的跑到了後堂,當她再回來時手上已然多了一個滾燙的茶壺。
她悄悄繞到雲秋夢背後用盡全身力氣將茶壺扔了過去,站在雲秋夢對麵的柳雁雪最先發現了這一切。
沒有片刻的猶豫,柳雁雪上前便將雲秋夢抱進懷裏並迅速移動腳步與她互換了位置。眼見那壺熱水就要砸到柳雁雪後背時,顧懷彥飛起一腳便踢飛了鍾離佑手中的折扇替柳雁雪擋住了攻擊。
一場有驚無險的攻擊事件結束後,姐妹倆同時向對方發出了真摯而又急迫的問候。
“夢兒,你沒事吧!”
“姐姐,你沒事吧!”
緊隨其後的則是來自顧懷彥與阮誌南的關心,二人各自確認心愛的女孩兒無憂後方才安下心來。
步蟾宮趕忙上前賠禮道歉,柳雁雪笑著擺了擺手:“無妨,無妨!”柳雁雪揉搓著雲秋夢的衣袖向她示意,雲秋夢卻自顧自的撿起地上了折扇,很是耐心的用衣袖擦拭著上麵的水漬。
雲秋夢這副事不關己模樣著實惹惱了歐歌沁,她自鍾離佑手中奪過長劍便刺了過去,“你即是那女人的侄女,想來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卻被快要得手的瞬間被雲秋夢反手扼住了喉嚨:“你敢謀害我,信不信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