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已決不妙,用盡全力向前爬去,李全已經在旁摸在了石椅上凸起的按鈕,看著祁淵,麵露猙獰,冷聲道:“別動,你在往前一步,這個石椅馬上碎裂,你的母後會立即掉下去。”
看到祁淵聽話地停下,他滿意地笑了。
江太後巍然不動,現在的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平靜地麵對一切,隻是……她不想讓淵兒為她冒任何危險。
出聲輕哄:“淵兒,不要管母後,你們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裏!”
“不,母後,不要這麼說,我會帶你一起走的!”
江太後輕輕搖了搖頭,“不管是生是死,母後已經看淡,隻要你好好的,別辜負了母後的期望就行。”
“母後……”
“住口!”
祁淵本想再說,被李全冷冷打斷,他十分不耐煩地問道:“不要再說廢話了!你可知這下麵是什麼嗎?”
他伸手指著江太後坐著石椅下的空洞,故意停頓話語吊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你到底想做什麼?”祁淵沉了眸色,這個時候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猜測,可是他不能慌,他得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下麵就是這穀內最大的地爐,那裏麵的火種已經被開啟。金雍皇帝,現在就是你該抉擇的時候,要麼選擇救下你的母後,但是這樣一來地爐內的火種會迅速燃起。到時候整個忘情穀都會被火焰吞沒,到那個時候你們這些人隻能活生生地被燒死。”
“另外的選擇是什麼?”
“另一個選擇就是舍棄你的母後,不過她不會白白犧牲,她的殞落會將火種覆滅,這樣她就能用自己的性命換下你們所有人的命,你看這兩種你想選擇哪一種?”
李全說的很慢,他唯恐他們這些人沒有聽清他說的話。
祁淵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沉聲問:“朕若兩種都不選呢?”
李全一攤手,“如果你不選,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作勢就要按下那個石椅按鈕,祁淵大驚,馬上喊道:“等等!”
李全停下了動作,笑望著他,“怎麼,現在可選好了?”
祁淵深深皺緊眉心,他在心裏權衡,即使他知道無論選擇哪一種都不是好結果。可是一邊是他的母親,一邊又是這數條無辜生命,他該如何才能做到兩全?
不等祁淵回答,江太後在旁開了口。
第一聲便是輕喚他的名字,“淵兒!不要管母後了,李全已經喪心病狂了,他就是個瘋子,你們快想法子將他製住,不要顧及母後的安危!”
“你這個老女人,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
李全大怒,揚手就朝著江太後的臉頰扇了過去,可是他的手還未來得及觸碰到,便身子一僵,定住了動作。
身後有衣衫拂動的聲音,李全極力想要往後看到底是誰這麼快便恢複了氣力,可是他隻有眼珠和嘴巴能動。
“是誰?是誰點了我的穴道?”
身後之人隨意地拂了下沾染灰塵的袍子,伸了個懶腰,裝得這麼久了,渾身都覺得疲累不堪。
隻是腿上有傷,他站起來時痛得一陣咧嘴,差點又坐回去。
“……該死!”不由咒罵,勉強拖著傷腿站好,把手裏剩餘的幾顆石子丟到了一邊。
幸好他機靈,在被抓進來之前隨手偷偷撿了幾顆石子,就是為了備這不時之需。
“李全,沒有想到吧,你千算萬算怎麼就沒有算到,我可是醫聖的高徒,自小就服食藥湯,早就練成了一副百毒不侵之身。你的解力之毒固然厲害,但是對於我這樣的抗毒體質來說,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要說這反譏嘲諷,君卜最是擅長了,尤其對待他討厭的人。
“原來竟是你!”李全恨得直咬牙,他突然轉了話語,“北狄二王子,你可不能坐視不管,要說起來,你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啊!馬上把這個多嘴多事的人給我殺了,我就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的一些事!快,快幫我殺了他!”
“你在說什麼?”
赫連初本在事不關己地蓄力等待,可是李全突然提到了他的母親,這個心中底線被觸碰到了,他無法再做到淡定。
聽赫連初有了反應,李全更加大聲對他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把這個人給我殺了,我馬上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發誓!”
他說的言之鑿鑿,讓人不信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