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樣的年代,突然暴斃或無名的屍體都會出現,即使是燕京也不例外。在這類無名的屍體中,乞丐、殘疾人、女人的屍體居多。生前就飽受他人的冷眼,死後也落得個無名無姓的下場。
燕京城的西郊殯儀館裏,停著一輛平時用來運送棺木去火葬場的車子,隻是有所不同的是,車子顯得更寬大一些,屍體也是緊緊放進了屍袋塞進了車子裏。
“一共五具屍體,五萬元錢!”漆黑的夜裏,西北風雖然不凜冽,但突然在屍體的身邊聽見活人的聲音,還是異常的驚悚恐怖。
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都沒有人會在晚上吊唁和出殯。偌大的停屍房裏,密密麻麻的塞滿了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而死的屍體。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著屍體的老宋這麼多年就是靠販賣屍體賣錢。
“錢給你!你能不能再多弄點兒給我們?價格好說!現在我們大學的人數越來越多,屍體不夠用啊!”燕京醫科大學的解剖係的主任張崢把一個黑塑料袋遞給了老宋輕聲的哀求道,“特別是年輕女性的屍體,我們更是需要啊!”
“沒辦法,我這已經是冒著天大的風險了!很多人給的價格比你高,我都沒賣!大家是老關係了,一直給你留著!廢話別說了,趕緊走吧!”老宋的表情就像那散發著冷氣的屍體一樣,沒有表情,聲音陰冷。
“哐當!”老宋拉上麵包車的後門,轉身向停屍房還敞開的大門走去。
“咦!誰進去了?”張崢感覺到一個黑影進了停屍房,但眨眼之間再看的時候,隻有老宋惱怒的看著自己,“不好意思,我可能看錯了!”
“這地方見鬼很正常!”老宋說完,扭頭去鎖停屍房的大門。這麼多年了,來這裏偷屍體的變態,老宋還沒見到過。鎖好門,老宋直接向自己一樓的值班室走去。為了方便運送屍體,老宋關閉了停屍房的監控。自己必須盡快打開,免得自己販賣屍體的事情曝光。
“走了!”張崢搖頭感歎了一句,麻利的上車,急忙離開。學習西醫的學生多,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屍體,這是張崢解剖係主任能否做的安穩的關鍵。這些無名的屍體,在很多人眼裏就是避之不及的垃圾,但在醫生的眼裏,這是一個個活的教具和標本。
看著張崢離開,老宋滿意的一搖三晃的拎著裝滿五萬元錢的黑塑料袋向值班室一步一步走去。等下喝點兒小酒,叫個小姐爽爽,這是老宋心裏所有的想法。即使打開監控,老宋也懶得去看一眼。
也許是在殯儀館呆久了,也許已經麻木了,即使腦海中還有著那幾個死者的容貌殘留,但老宋卻渾不在意。開完監控,把錢放好,然後直接鑽進自己的小廚房,準備自己的下酒菜。
值班室裏那布滿了灰塵的監控室屏幕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右手的衣袖空空,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個隻有左臂的殘疾人。
令人驚悚的是,這個長的絲毫不比屍體遜色的老者,正滿臉嚴肅的對著一具屍體焚香禱告,嘴裏好像在低聲講著什麼!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老者左手夾起一具男屍,直接緩步向門口走去。一股冰冷的水汽掃過,老宋頭鎖了三把鎖的鐵門自覺的分開。
鐵門吱吱呀呀的響過,隻有那滿地的鐵屑提示這裏的每具屍體,他們是幸運的。
黑色的麻衣老者,左臂夾著一具屍體,像是夾著一片棉花幾個起落消失漆黑的夜色裏。
“就來這麼多人?”靜寂的燕子巷大屋裏聚集著二十幾個人,但燕王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欣喜,反而是異常的不滿意。
“二十三人,這已經不少了!”燕後笑著安慰道,“這個時代,又有幾個人願意過這種苦行僧般的生活呢?不來的人都聯係過我了,有的在國外,有的已經不想再過問江湖的事情了!”
“是啊,人各有誌!不知道燕王這次叫我們到燕京是什麼目的!”一個當年追隨燕王的老兄弟,看著燕王燕後紅著臉朗聲的說道,“隻要你有差遣,我二話不說衝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