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誠走進寸諾特屋子的時候,熱騰騰的茶水剛剛放在床邊的小凳子上。
這是甄誠第二次走進寸諾特的屋子了,多了一張臨時充當茶幾的小凳子,其他的擺設都跟以前一樣,甚至於位置好像都沒發生什麼改變。
跟智慧的人相處,最大的好處就是無需那麼多的寒暄客套。甄誠直接走到寸諾特的木床前坐下,沒急著去喝那滾燙的茶水,而是滿腹心事的看著寸諾特。
“千山滅是因為雷蒙的原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聽千羽寒說過,以前雷蒙每年給千山滅治病的時候,都會使用自己的血液!雷蒙修煉的是嗜血魔功,他的鮮血有蠱毒的成分。一年的時間已經過了,千山滅沒有再去找雷蒙,那潛伏在千山滅體內的蠱蟲就開始發作了!雷蒙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否則千山滅現在不會是瘋瘋癲癲,應該是腸穿肚爛而死!”
寸諾特沒等甄誠開口詢問,微睜著眼,自顧自的說出千山滅的病因。
“你早就知道,對嗎?”甄誠看向寸諾特的目光有些冷意,“千家與你交情不薄,你為什麼不幫一幫?既然你早就預料到千山滅會這樣,你為什麼不提醒?難道你以為,采用這樣的方式,就能讓開卡博峰的老祖對雷蒙發動進攻嗎?”
從一村奔向二村的過程中,甄誠把前前後後的事情理了一遍,不管怎麼思考,甄誠都覺得,在千山滅這件事上,寸諾特沒有盡力。
“千山滅自己應該早就清楚找雷蒙治病是飲鴆止渴!我與千家有交情不假,但千家與雷蒙的交情,也不薄!雷蒙修煉嗜血魔功也是最近幾年的事情,我又常年在外雲遊,等我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我來到開卡博峰,主要的目的不是找千山滅,而是等待你的出現!”寸諾特的語氣平和,沒有絲毫因為甄誠的責難而變得情緒焦躁的樣子。
寸諾特的理由無懈可擊,回答的雖然簡短,但卻直中要害。甄誠想了想,繼續問道,“千山滅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想再討論了。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讓千山滅神誌清醒?”
“沒辦法!”甄誠說完,寸諾特想都沒想,幹脆利落的回答,“千山滅的事情,我已經思考很久了,知道他會變成這樣,但卻無力改變!雷蒙的嗜血魔功到底怎麼樣的,我根本就不清楚!在緬甸,魔巴隻是治病救人的巫醫,跟你們華夏國的醫生比起來差遠了。你也是醫道聖手,你有辦法嗎?”
“沒有!”甄誠回答的也異常幹脆,“蠱毒類的毛病,是華夏醫學界的難題!這種連現代醫學都難以解釋的怪病,中醫毫無辦法!嗜血魔功雖然也有蠱毒的成分,但又與苗疆一帶的蠱蟲不完全一樣。即使跟苗疆蠱蟲的解救方法一致,不同的人放毒,又會有不同的治療方案!你沒辦法,我也沒有什麼良策!”
治療一般的毛病,甄誠可以輕鬆解決;但麵對奇難雜症,對於從來沒有行過醫的甄誠來講,有些困難。千山滅的問題,還不僅僅是中了嗜血魔功的蠱毒,這當中,還包括千山滅早年的舊傷。
這舊傷到底是怎樣的,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甄誠都不清楚。如果真的要救千山滅,隻有當麵檢查才行。以千山滅如今的情形來看,“問”肯定是不成的了,隻靠眼睛看,也很難找出病因。
回答完寸諾特,甄誠感覺到一陣陣頭疼。寸諾特在幫助千山滅這件事,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想想野人山上那成千上萬的魔巴,甄誠前所未有的產生了恐慌。甄國正在雲鬆樂園大興土木,萬一哪一天真的跟雷蒙的魔巴大軍遭遇,甄誠真不知道結果會糟糕到什麼程度。
魔巴人多,不怕死;以三五十人的代價讓甄國的一名精英中招,這都不是甄誠所能承受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想要救千山滅,隻能找雷蒙!但這個時候把千山滅送到雷蒙那裏,就是送羊入虎口。到時候,不但救不了千山滅,反而可能會讓雷蒙的魔功大增!”甄誠不講話,這是寸諾特能給出的最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