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又一個黎明。
寒風蕭蕭,落葉飄飄。飄飄落葉下,迎麵走來兩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在前,男人走在後。男人的走路的姿勢很奇特,他的手捏住女人的手腕。
無名在黎明中走進了這個小鎮。他的眼睛已疲憊,無神卻布滿了血絲,倔強中有著無窮的肅殺。
杜七娘大聲道:“你這不要臉的,快放開我!”無名卻依舊好象沒有聽見。
不管怎樣罵,怎樣掙紮,無名也不說話,隻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過了很久,杜七娘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對無名這樣的怪人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路上已有了行人,很多人為了生計本就是起早貪黑的。他們顯然都很吃驚,無名和杜七娘的情景實在讓人覺得好笑。
街上的小販已經忙起來了,空氣中彌漫著豆漿的清香和油條的特有氣味。這樣的氣味對於無名和杜七娘來說,無疑是世上最大的誘惑,他們現在實在是又饑又餓。
杜七娘突然笑了,笑得很像狐狸。
杜七娘歎息道:“你猜別人會怎麼認為我們現在的樣子?”
無名依舊好象根本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他的臉上仍然沒有表情。
杜七娘繼續道:“他們一定會以為我們是私奔的小夫妻,隻有小夫妻才會像我們這樣手拉著手。”她的笑聲充滿了吸引力,仿佛眼前的男子真是她的小丈夫一樣。
無名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但絕對是事實。
路上仍有人不停的望著他們竊竊耳語。
無名愣了,他本不會在乎這些的,但他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莫名的躁紅。
無名本就還隻是一個孩子。
他卻淡淡道:“閉嘴……”但他的手已經放鬆了。
杜七娘笑了,笑得很像一隻小狐狸,一隻母狐狸。
她對付男人本就十分的有法子。
杜七娘道:“我說的本就是事實,你若害怕我說,就不應該還拉著我的手。”
無名蒼白的臉居然變成了紅的,簡直比猴子的屁股還要紅。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樣的話題,他也實在沒有想到杜七娘會說出來。
杜七娘望著無名發窘的樣子,輕輕道:“我知道你本來是一個好人,。”杜七娘緩了緩,接著道:“我看得出你的心地本不壞,要不然我已經被你殺了或……。”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任何人都聽得出那樣的聲音很銷魂。
楚楚動人本就是一種要命的銷魂,一種要命的嫵媚,要的當然是男人的命。
無名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蒼白得令人害怕。他手上的青筋已經條條突起。
杜七娘現在怔住了,她實在也沒有想到無名的臉色變得這麼快。這麼
無名冷冷道:“莫忘了,我要殺的人,永遠是你的父親。”他的語氣有說不出的堅定,也有說不出的蒼涼。
杜七娘突然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因為無名已經點了她的啞穴。他的出手同樣很快,就像他的刀一樣。
無名又道:“所以,你最好還是能明白。”他的眼睛望著前麵。迷茫的眼神仿佛陷入了思考,也仿佛遠離了世界。
女人的嘴實在很厲害,除了吃飯和另外一件事情外,甜言蜜語絕對是男人的克星。
無名是聰明人,聰明的男人都知道怎樣對付像杜七娘的女人。讓她不能說話無疑是最好的法子。
她吃驚地看著無名,這樣一個人,的確是一個很不正常的人,至少是一個很不正常的男人。
無名放開了杜七娘的手,在街邊的一個小攤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