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采取行動後,我們就迅速行動起來。船上除了食物酒水、傷藥布帛、備用船具和武器,暫時沒用的戰利品全部被丟下海。所有人分配食物,就在槳位上進食,艦隊則繼續高速北逃。
這一次,即便是到了夜裏,我們也沒有停下來,而是點起火把避免艦隊分散,連夜繼續前進。
到了第二天,所有人仍舊保持著輪流休息輪流劃槳的做法,一副不顧一切向北逃竄的姿態。
而第二天入夜之後,火把再一次亮起,我們卻沒有繼續北逃,而是轉向東進。
第三天的時候,我們的四麵八方都看不到陸地了,隻能看著太陽的方向,確保艦隊大致上在向東方前進。
第三天的晚上和第四天的白天,我們又這麼狂跑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四天的晚上,所有的槳手都收起了船槳,安然入睡,隻留下必要的哨兵,防止船隻的碰撞和失散。一時間,整個海麵上都回響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到了第五天天亮的時候,從好夢中蘇醒的戰士們一副重獲新生的樣子,茫然的看著周圍的海麵——經過連續兩天三夜遠離海岸線的航線以及一整夜無人控製的漂流之後,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在哪兒了。
直到這時,我才稍微放鬆了一點。從第三天開始,我們就再沒有見到過別的船隻,這大概能證明我們已經遠離了任何一條帝國的航線。
讓所有人最後飽餐了一頓,我們掉轉船頭,朝著東南方向開始前進。
根據傑克船長的說法,攸克星海北岸到南岸需要航行十天。考慮到她說的是帝國貨船,比我們的船速慢,以及我們不會登陸補給,我估計我們可能隻需要用七八天就能到達。
然而實際上,到了第六天還沒有看到任何海鳥或者船隻的時候,許多人就開始慌了——不提鹿廳學員們和奴隸兵,就算是丹德斯護衛們,也是第一次在看不到海岸線,也不知道目的地的情況下航行這麼遠。當然,詩歌裏,很多英雄勇士都是這麼玩的,但我們畢竟不是傳說中的英雄勇士。而且,另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是,我們的酒隻能支持四天了,食物久一點,多一天。
沒辦法,我隻能一條船一條船的過去安撫他們。
不過,安慰這些人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我跳到他們的船上,挨個槳位走一遍,然後問他們:“怎麼,我的戰士們,還沒見到敵人,你們就先害怕了?”
就算是他們害怕了,這時候也不會承認,自然是異口同聲的表示自己不怕。然後,我就接著說一下諸如歐登神賜福之類的屁話糊弄他們,事情就算完事了。
這麼做實際上既不能改善我們的處境,也不能消除大家的恐慌,隻不過為我爭取了一點兒時間而已。
但這已經夠了。在我安撫過他們之後的第三天中午,了望手發現有海鳥在天空中飛舞。整個艦隊因此在一片歡欣鼓舞中降低了速度,直到傍晚才靠近陸地。
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守備嚴密的大莊園,用磚石的圍牆保護著一片巨大的空間,圍牆上每隔一段距離還有高聳的哨塔,圍牆外則是寬闊的壕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