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半個月,沒有人來找我談土地回購的事情。在這半個月中,那些被集中圈禁的工人被紛紛放了出來。但是,嗯,他們似乎並沒有挖掘到那個東西的記憶。而是紛紛跟親朋好友說,他們施工的工地,發現了挖出了不少戰爭時期留下的武器彈藥。而且,最讓我沒話說的是,那其中居然還有人私藏從工地挖出來的三八大蓋而被派出所拘留罰款了。
作為事情的最直接當事人,我眼看著那些工人一個個的在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且居然還有人因為拿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被拘留了。坦白說,有一個階段,我開始懷疑的精神病的是我自己。
為了跟我自己證明我自己不是精神病,我安排了一些人來調查工地上發生的事情。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那些知情者的記憶開始模糊,有些人明明前一天還堅持跟我一樣的判斷,但是第二天再問他,他就會理所當然的說,哦,你說工地挖出軍火那檔子事兒啊。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有幾年了吧?
到最後,事情就更誇張了。那幾波被我派出去調查的人馬,開始失聯。我一查才知道,原來不是人間蒸發,居然那些人似乎突然間忘了還借了我這麼一個活兒。我當時覺得,他們是受到了某種威脅。但當我親自去了一家‘消失’了的調查公司時,他們經理那一臉蒙比的樣子,我並不認為是裝的。他們,是真的不記得了。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開始有了某種很不好的預感。那種預感,在我讓人催促回購款的時候,體現出來了。
相關部分的工作人員同樣一臉蒙比的問我,曹總,什麼地啊?
我心有所感,就馬上讓人調土地手續,嗬,居然不見了。價值幾十個億的土地憑證居然不見了!而當初買地的明裏暗裏的花費,也差不多在同時出現在了公司的賬目上。就在我自己都開始真的懷疑自己的時候,那個自稱是行政院的工作人員又出現了。就那麼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裏麵,我記得他盯著我看了好久,自言自語了一句:奇怪,怎麼還記得呢?算了,實在忘不掉就隻能消失了。
那一天,阿寬進醫院了。原因是他胸口的狼頭紋身狼眼的位置開始滲血。量不大,卻不間斷。好在他的血型足夠大眾,他一邊流,我的私人醫院就給他輸血,就在流了大約兩個血庫之後,血止住了。阿寬的命也保住了。嗯,狼眼的位置,並沒有傷痕。
從那之後,我就再沒對人提過這件事情了。也從來不去那處工地,甚至臨近都繞著走。我覺得,這也是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說到這裏,曹鑫華摸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幾口,才道:“他嗎的!今天吐了這口黑血我才知道,原來人家一直沒有打算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