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深淵潛鯊(2 / 3)

最後,持續一個半小時的進攻結束了,西岸的炮彈暫時用光了,隻有幾枚小型炸彈落到了城郊防守薄弱的地方,其他地方安然無恙。

6時30分,第一輛坦克進入A市區,根據衛星顯示,從臨近省區趕來的救援部隊還沒有趕到,並且在途中受到了帝國的動能轟炸,前進受阻,短時間內不能趕到,所以我們將要麵對的是城內駐紮的少量精銳部隊和固定城防係統。

不過由於西岸事先對陸地進攻的可能性估計不足,實際上A市的城市防禦並不如想象中那麼滴水不漏,在太空、天空力量的協助下,18000輛坦克很快就包圍了核心市區,市內隻有幾百輛坦克,雖然性能優良戰鬥力強大,但是數量上的劣勢,導致這道最後的防線十分的不堪一擊,而城市中固定的防禦激光炮大多是對付飛機的中功率型,打在坦克身上,隻是一道或深或淺的坑而已。

由於事先已經規定不允許傷害無辜百姓,所以部隊的最大阻力來自於奮不顧身組織起來的當地市民,這些英勇的人們不惜以血肉之軀阻擋敵人的戰車,由於西岸一直以來嚴格的武器管理,民間幾乎沒有自衛武器,緊急之下,老百姓隻能拿起原始的燃燒彈和板兒磚來反擊,如果我們的坦克開火,那可就大開殺戒了。幸虧事先有一位帝國內務部隊的參謀建議我們的坦克裝備非殺傷性致眩次聲武器,這是別國對付民眾暴亂的警用武器,現在真的派上了用場。讓他們在路邊睡上一覺,總比橫屍街頭好得多,不過醒來時,他們會發現,自己已經是另一個國家的公民了。

戰鬥進行了大約7個小時,最後包圍圈終於縮小到了西岸的政府大廈,裏麵的高官們,現在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9)

當天晚上11時,西岸政府大廈被近衛軍特種師占領,也是使用非殺傷性武器。

我和希爾斯接到這個消息,便來到了關押這些高級俘虜的一間大會議室,以前,當我還是西岸人的時候,對眼前這些人都是十分熟悉的,當然那時他們並不認識我。

“領導們,你們好。”我說著漢語,走過去和他們一一的握手,想看看能不能看出是哪個人下命令擊毀蘇珊的飛機的。

那些人的表情倒還算不卑不亢,有點大國領袖的風度,要是亞瑟那種家夥見了今天的陣勢,恐怕就隻會尿褲子了。

“江親王殿下……”說話的是一位60多歲的高個子老頭,我離開的時候,他是這個國家的政府首腦,好像姓楊。

“哦,您好,楊總統,久仰久仰!”

“殿下,首先我不得不欽佩您卓越的軍事才能,您指揮的這場戰役的確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大膽之舉。”

“而且很成功!”我衝他很自豪的笑了笑。

“但是,您這次成功,在曆史上卻將留下千古的罵名,身為西岸人,卻不顧民族大義,引狼入室,不但對不起祖先先賢和十幾億的同胞手足,更將為後世子孫所不齒,你的名字將永遠和民族敗類相提並論!”老頭說得很激動,他曆來提倡文化複興,很有點傳統觀念。

“江,他在說什麼?”一邊的希爾斯聽不懂漢語。

“沒什麼,他說我是民族敗類。”

“可你現在已經是帝國的英雄了!不要聽他胡說。”

“我明白。”我跟希爾斯點了點頭。

“江在東先生,我們現在被你俘虜,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希望看在同胞的份上,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民,如果你要實行東島那種法西斯統治的話,總有一天人民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的!你不要忘記曆史上那些反動分子的罪惡下場!”

“楊同誌,你不是很堅定的無神論者嗎?今天是怎麼了?又是祖宗,又是因果報應的,似乎有點失態吧?”

“我這也是為你好……”

“多謝,不用你耗子哭貓了!——希爾斯,給這些領導同誌們吃點藥,然後每人發一本帝國公民護照,另外,這兩座城市的所有居民也要立刻授予帝國公民權。”

“知道了,這項工作已經在辦了,公民網絡係統隨需的設備也隨部隊一起運來了,正在安裝。”

“好!”

“江在東!你是民族的敗類……唔……唔!”近衛隊特種師的一個戰士給楊總統服下了公民終端,他拚命掙紮著,“你的法西斯統治早晚會被人民推翻的!”

“什麼法西斯統治!?你們放心,給兩市居民安裝的都是普通型公民終端,你們現在是帝國的合法公民了,除了幾個原西岸國家首腦和軍事指揮官將被以戰爭罪逮捕以外,其他的人可以回家了!”

這些人麵麵相覷,不知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正如你們所說,我也是西岸人,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同胞受罪,不過,由於你們中某些人的緣故,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我沒有其他的要求,隻要能將這些破壞和平的罪人繩之以法,我不會難為其他同胞的!”

說完我命令手下的特種兵逮捕了20多個西岸的最高領導,便離開了西岸的政府大廈。

……

接下去的幾天,“紅色計劃”繼續按原訂方案進行,特混艦隊的援軍趕到,鞏固了兩座城市的防禦,雖然西岸後援的地麵部隊已經趕來,但為時已晚,麵對帝國陸軍合計四萬餘輛的坦克和近萬架飛機所組成的堅強防線,他們暫時沒有任何辦法奪取勝利,況且我們手中還有重要的人質。不過,我並不急於繼續進攻,現在把戰線拉得太大並不明智,還是先鞏固好已有的戰績,在兩市推行帝國政體,這樣即便以後西岸能奪回這些土地,但人民卻很難再回到他們的一邊了。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做,一心隻想找到下令擊落蘇珊的混蛋,親手斃了他!

(10)

西岸的高官大多被擒,可是他們發出的無線電波卻是關不住的,原來早在帝國部隊包圍A市之前,他們就已經電令全國,說一旦政府有何不測,則由共和國軍隊立刻成立戰時政府,全權管理各地方政府、外事機構和武裝力量。所以,幾天後在西岸西部的一座內陸特大城市C市西岸臨時政府成立,C市被定為戰時陪都。

這是我所沒想到的,本來以為隻要被俘的政府簽訂了投降書,戰爭就可以結束了,可看來情況會更加的複雜。

執政王已經下令,A市確定為將來的太平洋帝國西岸皇家直轄邦的首府,一旦帝國成功解放西岸,這裏將再次成為直轄邦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西岸將是帝國的第一塊大陸領土。國際上的大多數國家雖然十分氣憤,但看到帝國強大的軍事實力,大多敢怒不敢言,采取了沉默的態度,靜觀事態的下一步變化。

過了一周,公民終端的係統完全的建立起來,所有兩市的人民都被要求服下了微型電腦,監控網絡也已經建立起來,臃腫的官僚政治體係被取消,帝國政體初步的建立起來。

人類是一種固執的動物,在推廣公民終端的過程中,我們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有些人非常的不合作,我們隻好派出所有士兵使用致昏武器在公共場合尋找那些不願意安裝公民終端的人們強行安裝,同時立刻停止了紙幣的流通,雖然導致了短時間的金融混亂,但由於這兩個現代化城市中電子貨幣本來就已十分普及,所以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再加上大力度的宣傳,最後還是完成了這項任務。

此外,流亡的東島政府並不在A市,而是在南方的中心城市N市,所以還沒有被消滅,成天在那裏叫囂個不停。

軍事和政治方麵大體安頓下來之後,我開始審問西岸的戰犯,在我心裏,拿下西岸國土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有替蘇珊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審問是在被占的西岸政府大廈舉行的,第一個被帶上來的當然是楊總統。

“楊總統,現在你已經是太平洋帝國的公民了,今天帝國軍事法庭將就你擔任前西岸共和國總統時期,發動戰爭,以及陰謀殺害帝國皇室成員等幾項罪名,對你進行詢問,希望你能如實交代罪行,以免更嚴厲的懲罰。”主審官坐在審判席中央,我和希爾斯坐在旁邊,其他還有幾位審判員也坐在旁邊。隻有楊總統一個人坐在全封閉的受審席上,兩邊有帝國憲兵看守。

“楊總統,我提醒你,如果你說謊,或者是有說謊傾向,你體內的公民終端會釋放強電流,使你痛苦不堪的!”我跟他說的完全是真話,帝國公民一旦被認定為犯罪嫌疑人,那麼他在法庭上就會受到監控,一旦因為說謊或是想隱瞞什麼而出現心情緊張的時候,公民終端就會自動啟動懲罰機製。

“我覺得沒有對我審判的必要,明明是你們國家挑起的戰爭,卻要把罪名強加在我的頭上,那還需要什麼審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也不必多廢口舌了。”說完,任憑審判員怎麼發問,他也閉口不答,也看不出有什麼故意隱瞞的跡象。

接下去一連幾個人都是這樣,什麼也不說,問到是誰下令殺害蘇珊的時候,公民終端也沒有啟動懲罰機製,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帝國挑起的戰爭?可當時明明是他們在和談期間下令殺害蘇珊的。

一天毫無成果的審查之後,我單獨提審了楊總統。

“楊總統,看在我們是同胞的麵上,我還是要提醒你,抗拒審查對你個人是沒有好處的。”

“我個人的安危並不重要,但這關係到國家的尊嚴,我不會像某些人那樣認賊作父,不顧國家大義的。”他表麵倒是一身的凜然正氣,可惜心裏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卻看不出來。

“國家大義?你隻是口頭說說而已,如果你真的顧全國家大義,顧全人民的安危,就不會下令成立什麼臨時政府和帝國作對,否則,本來按照我的設想,現在戰事早已平息,兩國的人民不會麵臨現在這樣的危險境地!”

“荒謬!任憑十數億同胞飽受帝國主義鐵蹄的蹂躪,而宣布投降,那太無恥了!”

“多難聽!什麼帝國主義?帝國不過是一種稱謂,是因為太平洋的全體公民對兩位偉人的崇敬才這樣稱呼的,其實帝國的電子管理政體,不知道比人製人,人吃人的傳統政體先進多少倍!不信過幾天我可以帶你們出去走走,看看現在A市的情況是不是比你們統治時更自由民主!”

“但是……這些都是被迫的,是建立在對一個主權國家侵略的基礎上的……根本就談不上什麼自由……”

“好了好了,我不願意跟你多廢話,我隻有一件事問你,到底是誰下令擊落蘇珊的飛機的?”

“蘇珊?她是誰?”老頭子一臉的茫然。

“我是問你,是誰在和談之後,還派出殲35飛機擊落了帝國公主蘇珊·羅蘭德·帕特裏克的飛機!?”我湊到他跟前,揪著他的領子問道,“說!”

“……我不知道……,據我所知那隻是一次意外,飛機是由於天氣狀況不佳而失事的……”

“你胡說!我們有明顯的證據證明是你們的殲35飛機擊落了我妻子的座機,當時她懷有6個月的身孕!”我幾乎把他揪了起來。

“我對你個人的遭遇十分同情……但是你是西岸人,至少曾經是西岸人,所以你應該相信我們國家的政府是不會做出那種卑鄙的事情的!”他很冷靜,體內的終端也沒有放電,看來說的是真話。

而且,他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這個國家的政府還是比較可信的。

“那到底是誰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稍微控製了一下憤怒的情緒,我把他扔回椅子裏,“蘇珊和我可是為了兩國的和平才去開那個會的,本來我們可以在南太平洋生活得很安逸,好好的等著孩子的出生!沒想到你們卻殘忍的殺害了她!”

“江先生,我再說一次,絕對不是我們下令殺害公主的。”

“那你能為你手下的每一個官僚,共和國軍每一架飛機擔保嗎?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擅自決定的?”

“……”楊總統沉默了一會兒,他很明白,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中央政府再集權,也還是難以控製所有的基層權力機構,這是西岸共和國成立以來一直麵臨的問題之一,“江先生,我不敢保證……”

“對了,還有你們扶植的那個狗屁東島政府!你說我賣國求榮,你難道忘了,當初你們是怎麼教育我們的?東島可是給我們帶來奇恥大辱的敵人!你們可好,為了他們國庫的那點錢,竟然收留什麼臨時政府!還給他們賣命!現在好了吧?這才叫引狼入室!你還罵我,要是沒有我,讓那個混蛋亞瑟來統治西岸,就有你好受的了!我給你們裝的都是和我體內一樣的公民終端,我們可以說是平等的,我現在連拷打你的權力都沒有!要是給你裝上東島那種狗屁玩藝兒,我早就能把你碎屍萬段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但是我很同情你個人的遭遇,我相信你也不是一個沒有民族責任感的人,希望你能多為十數億同胞想一想,畢竟與民族的危亡相比,個人的悲劇微乎其微……也許我們都應該在冷靜的思考一下……”

他站起來,示意旁邊的衛兵把他帶回自己的囚室,我衝衛兵擺了擺手,同意了他的請求,臨出門的時候,楊總統回頭看了看我,說“江先生,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和你多談談……”然後就走了出去,門外他堅定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11)

第二天,我開著飛機到了T市,那裏是我的故鄉,我穿了便服,在熟悉的街道上漫步,聽著滿耳的鄉音。記得蘇珊常常依偎在我懷裏,撒嬌說以後一定要來這裏,看看我出生的城市是個什麼樣子,想象一下,童年的我,在那條穿越城市的河流岸邊嬉戲時的樣子,還要讓我們的孩子親眼看到他父親的故鄉……如今這一切都不可能了,隻有我獨自一人回到這裏,恍然間,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幾年的經曆不過是一場夢幻,醒來後,一切又回到原來,我仍然還是十幾年前騎車馳騁在這林蔭路間的少年……

不知不覺的走著,忽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熟悉的居民樓裏,這就是我很久以前的家,那個在我心中還是溫暖無比的地方。

一切都是憑著直覺,就像飛越大洋回來的旅雁,不用張開眼睛,我也可以把自己帶到鐫刻在記憶中的地方,那扇普普通通的淺黃色單元門前。

我在門外站了好久,裏麵不知還是不是原來的樣子,也許早就換了人家。最後我還是下定決心敲了敲門,一位花白頭發的阿姨開了門,根本不是什麼阿姨,那是我的母親,幾年前離開家的時候,她還是滿頭的黑發,而如今……

“媽,我回來了……”禁不住熱淚盈眶,多少年來所經曆的苦悶都想向她傾訴。

“在東?是在東?”媽媽雙手顫抖著我住了我的手。

“是我……我回來了。”

傷感僅僅持續了幾秒,母親忽然拋開我的手,退回屋裏,重重的把門關上了,任憑我再怎麼按門鈴,裏麵再也沒了回應。

本來我一到A市就去找過家人,但沒有找到,原來他們已經回到了T市。看來他們是在存心躲避我……

我又在外麵站了好久,就在我覺的這扇門似乎永遠不會再向我敞開的時候,門卻打開了,我的父親和母親靜靜的站在門後,就像若幹年前我打碎教室玻璃那次一樣,允許我回家了。

屋裏變化不大,大哥的房間已經稍微改變了模樣,床換成了雙人床,不過看樣子也是好久沒人住了,那裏隻不過是保留了他剛結婚時的樣子,而我的房間卻絲毫沒變,還是高考前的書房布置,書架裏是些高中的教科書和數不清的漫畫。

我們三個人靜靜的坐了好長時間,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爸,媽,本來我和蘇珊早就想回來的,但一直沒有機會……”

“……聽說……”母親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們也知道了蘇珊的事。

“嗯,她走的時候,已經有6個多月的身孕了……”

“……作孽呀!作孽呀……”我母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好像很心疼這個未出世的小孫子。

“……的確太可惜了,不過,現在的亂世,也許這樣反而少受些苦,隻可惜兒媳婦她年紀輕輕的就……唉……”我父親8年多來第一次衝我開口,“不過在東,你不應該為了這件事就不顧民族大義,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帶著外國的軍隊打自己的國家,這叫做漢奸!有辱門庭呀!”

“是呀在東,”我母親也雙眉緊鎖,“你去外國娶了外國的公主,這我們不反對,但是現在,你竟然……我們聽到新聞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我們本打算不讓你進來的,可是,你畢竟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也知道你有很多苦衷,所以還是想借這個機會勸勸你,在東,我們是西岸人,不能忘本呀!”父親說完站起來回他的書房去了,母親也隻顧在那裏擦眼淚,不再理我。

這就是我盼望多年的團聚,真不知為什麼,我總不能讓他們滿意,我有什麼過錯?為了和平我和蘇珊放棄了安穩的生活,她甚至獻出了兩個生命,而我想為她報仇,想結束這場戰爭難道有錯嗎?我真的想不通!他們就不能從我的角度想想嗎?我的痛苦還有誰可以分擔?

我默默的走出家門,心裏冷冰冰的,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我留戀嗎?還有什麼人令我牽掛嗎?我拚命的想著,卻找不到答案。

盛夏的夜晚,這個戰火中的都市依然繁華,熙攘的商業街還是那樣的迷人,我在商店中大包小包的買了很多東西,小山似的抱在懷裏,卻不知道是要送給誰……

(12)

找不到殺害蘇珊的凶手,戰爭也陷入了僵局,並不是我害怕失敗,隻是不想更多的同胞飽受戰亂之苦。

我最近常常和楊總統見麵,不完全是審問,更多的是談談對這場戰爭的看法,交換一下意見,試圖找到一個比戰爭更好的解決之道。

我也按照自己的約定,帶領20多位被軟禁起來西岸首腦,視察了實施帝國政體後的新A市,讓他們看看這種沒有犯罪,沒有權利與金錢的社會是不是像他們以前想象中的那樣罪惡。其實,我這樣做,是希望不久後的將來,還是由他們的政黨來領導這個國家,因為畢竟兩百年來正是這個政黨使曾進淪落的西岸重新站立起來,當我功成身退的時候,把西岸的人民交給他們,比讓亞瑟那種混蛋來亂搞要好許多許多。更重要的是,假如他們能夠接受帝國政體,並考慮與帝國和平合並的話,也許可以避免戰爭。

前線的戰鬥還很激烈,我們在兩座城市的外圍構建了堅固的防禦工事,工事的主體建在20多米的鋼筋混凝土掩體之下,還有幾層合金裝甲和複合材料裝甲,可以抵禦一般規模的太空動能轟炸,每個工事都設有可升降式的激光主炮,可以防禦周圍10公裏直徑內的敵人坦克進攻,同時陸續補充來的共計3萬輛東島陸地坦克和1萬多輛海底坦克一起駐守在各處軍事要地,隨時和來犯的敵軍短兵相接。

我們在戰前準備的一些特殊裝備也派上了用場,不出所料,當西岸的精銳部隊全麵反擊的時候,果然他們使用的最新型號坦克上安裝了反激光裝甲,我們的激光炮打過去不但傷不了敵人反而還會被反射回來的光束擊傷甚至擊毀,雖然這種先進坦克隻有幾十輛,但一下子就突破了我們的防線,突進了十幾公裏,幸虧我們早有準備,先用一些東島最老式反坦克火炮壓製住對方的攻勢,然後馬上調來一個師裝有粒子束武器的水下坦克,由於反激光裝甲對高能粒子束武器沒有防護作用,雖然這種粒子炮比較笨重,需要一個龐大的炮塔,對坦克的機動性有些影響,但是對付反激光裝甲卻非常有效。西岸的第一次有效反擊就這樣被我們擊退了。不過這次勝利也有對方坦克數量太少的緣故,如果一千輛這樣的坦克攻來,恐怕我們還是要吃虧的。

麵對我們有力的防禦,西岸的部隊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看來隻要我不下令出擊,現在的形式是不會有太大改觀的。

這樣的攻守戰持續了一個多月,有一天,執政王把我召回太平洋市,說是有要事商量,大概是要我加快進攻的速度。

戰爭開始後,太平洋市的居民也飽嚐戰爭之苦,整日的空襲令人提心吊膽,回到聖波斯菲,那裏雖然繁忙依舊,但昔日人們臉上明媚的微笑卻早已誚失,長久的戰爭會讓人們有更多的機會思考,到底我們需要的是什麼?領土、虛榮、財富、勝利還是和平?

我把飛機徑直開到了執政王宮,那裏現在戒備森嚴,近衛隊的警衛加了很多班崗,王宮四周的宮牆外麵也架起了數十座高高的防禦激光炮塔,這恐怕是現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執政王正在那間戰略辦公室裏等我。

“在東!”看見我進來,執政王從沙發裏站起身來,緊緊地擁抱了我,“太好了,前線的情況我都聽說了,真是一次偉大的戰役,太神奇了!”

“那些老家夥們沒有什麼廢話了吧?”

“是呀,他們都在誇你呢,取得這樣的戰績就是對地們最好的反駁,不過你也不要太驕傲,前麵的路還很長。”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想拿下整個西岸也絕非易事,還是要靠智取比較好。”

“對,你說的很對,西岸的事情我本人對你完全放心……但是,你也知道軍隊裏有些元老,他們總是覺得你年紀輕經就當上了最高統帥,心裏多少有些不服,所以總是想找些借口,給你來個下馬威,你一定要處處小心,再加上你本來就是西岸人,更要處事謹慎些,不要讓我和你自己為難。”

“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聽說你最近見了親家他們……回來後好像有些意誌消沉……”

“是呀,他們不太理解我。”

“是不是因為你是西岸人,覺得這樣做有些對不起自己的祖國?”

“……也許吧,雖然我已經盡力減小戰爭的負麵影響了,但畢竟還是有成千上萬的同胞在戰爭中失去了性命,所以,總覺得有些愧疚。”

我從墨鏡後麵偷偷的看了看執政王的臉色,他好像有幾分不快,不太滿意我的答案。

“父王,我把您當作最親近的人,才對您說這些的,您盡可以放心,我一定會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的。”

“……我相信你,在東,不過,我覺得你對戰爭的看法過於感情用事,戰爭,無論是怎樣一場戰爭,正義也好,邪惡也罷,都是會死人的,這是人類的宿命,也是人類前進的必經之路,新的、先進的力量要想取代陳舊迂腐的固有勢力,隻有通過戰爭。你看看人類的曆史,尤其是你的祖國的曆史,你會發現,隻有戰爭才會帶來繁榮和和平。我最崇拜的政治家之一,就是秦始皇,他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統一了他當時所知的整個世界,雖然在當時看來手段殘暴了些,但是卻仍舊流芳百世,被後人敬仰。所以說,在東,你不要隻看到眼前的功過得失,應該把眼光放得長遠些。”

“父王,難道您想象秦始皇那樣,統一整個世界嗎?”

“……”執政王轉過身去,對著那麵巨大的電子地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又對我說:“在東,曆史的發展是注定的,偉大的政治家,要知天命,順應天命,去完成上天交給他的任務。幾十年來,帝國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從混亂到秩序,我們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新型能源,有民主公平的全新政治體製,還有你這樣的軍事、技術的奇才。如果說,世界終將統一,那麼,你不覺得上帝已經將這個神聖的任務交給了帝國,交給了你我嗎?拿破侖想統一世界,可惜他生不逢時,當時的軍事技術不足以讓一個國家征服歐洲,征服世界,希特勒想統一世界,可惜他待錯了地方,德國的國力雖稱雄歐陸,卻不敵崛起中的美國。現在不同了,在東,帝國無論在經濟上還是軍事上,完全可以擊敗任何國家,甚至是幾個國家。現在,我們最強的敵人就是西岸,但是,由於你的神勇,我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如果能拿下最強大的敵人,那麼世界就會隨之臣服!我們,便會成為統一世界的功臣,即便萬年過去,這樣的豐功偉績也就不會化為煙塵!”

他說得非常激動,男人想到這種事大多數都會激動不已的,但是,此刻的我,不知為什麼,卻一身的寒戰,是不是因為那句話,男人征服世界,才會擁有女人,女人征服男人,便擁有了世界,現在,我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似乎即便征服世界,生命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或者是因為,執政王當時的神情,太像在黑白紀錄片裏看過的那些戰爭狂人,希特勒、墨索裏尼還有東條英機?

“父王,統一世界的確是偉大的理想,但是我覺得,時代發展到了現在,技術和觀念也許已經發展到超越戰爭的階段。”

“什麼意思?”執政王還沒有完全控製組自己的情緒,所以對於別人的異議會十分敏感,“什麼叫超越戰爭?”

“我是這樣看的,人類文明發展到現在的階段,我們掌握的軍事技術已經足以毀滅地球,但是我們的生存空間卻還沒有延伸到宇宙中去,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處在一個十分微妙的階段,任何一個個體,隻要掌握了權力或是技術,就可能毀滅整個的文明,這樣,如果想靠戰爭來征服世界,隻能是一場文明的浩劫,最後,誰也無法達到目的,甚至會導致文明的忽然衰落。想真正統一世界,隻有依靠文化、經濟的手段,循序漸進的去達到文明的融合和統一,就像一百年以前的美國和近幾十年來中國和西岸采用的那種方法……”

“可是,現在的事實呢?幾百年過去了,世界還是如此紛亂!”

“是的,那正是因為時機還不成熟,這兩個傳統的國家都有其製約因素,不能完成這項偉大的任務!隻有帝國!帝國的技術、帝國的文化,太平洋語、核電池這些東西可以被全世界的人民所接受,所推崇,發展下去,帝國自由民主的無人治理政治體製也必將得以推廣,那樣一來,均富、民主、自由的理想社會普遍建立,國家就會自然消失,世界才會真正獲得永遠的和平……”

“哈哈,在東,你還是太年輕了,太理想主義了,你不了解人這種動物。你看到了嗎?亞瑟在東島實行殖民統治以後,全帝國有多少人湧向東島!我想你很清楚他們是去幹什麼?”

“……”我一時無話可說。

“是去犯罪!掠奪、奸淫、殺戮!平時你看得出嗎?在帝國時,他們都是些多麼‘善良’的人,可是一旦有了罪惡的土壤,人類罪惡的根性就會暴露無遺……在東,知道我為什麼重用亞瑟嗎?的確,在軍事上他是個蠢才,可是他比你成熟,比你了解人的本性!”

“可是……”

“哼,你以為你自己是一個絕對高尚的人嗎?你就沒有邪惡的一麵?我這次召你回來,本來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向我解釋你的理由的,可惜,看來你現在已經被西岸那些偽君子說服,無心戀戰,完全喪失鬥誌了!”執政王坐了下來,開始抽他的雪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在東,我不願意認為你會背叛我,背叛帝國,但是人心難測,你又是自幼生長在西岸,所以如果你想擁有那個國家,我也不會感到奇怪,可是,這不應該建立在陰謀和背叛的基礎之上,其實,隻要你開口,我就會把西岸交給你去統治,就像我把東島交給亞瑟那樣。”

“……我還是不知您想要說什麼,我根本不想做什麼統治者……”

“那你為什麼和那些西岸的上層交往甚密,難道不是想和他們達成交易,依靠你手中的兵權擺脫帝國的束縛,建立你的獨立王國嗎?”

“我……”

“我提醒你,親愛的孩子,你現在的想法太幼稚了,第一,我不會像下麵那些人說的那樣,因為蘇珊走了,就取消你的繼承權,隻要你不做對不起帝國的事,我還會把你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第二,你想獨立還為時過早,不了解核電池的技術秘密,你的那些軍事技術就是一堆廢紙!毫無價值!”

“父王,你覺得我是那樣卑鄙的人嗎?如果你覺得是,那好,我隨時願意回南太平洋去種我的地。您說的那些什麼王位、權力、技術秘密,我想都沒想過。當然,您所說的統一世界我也毫無興趣,我實話告訴您,這次我之所以去西岸,沒有任何的目的,隻是想替蘇珊報仇,找到殺害她的凶手!”

聽了我的話,執政王好像受到觸動,皺著眉發了好一會兒愣。

見他不說話,我又對他說:“既然您對我不信任,那我還是先不要回去了,戰場那麵有希爾斯負責不會有什麼閃失,我也好靜下來想想下一步的作戰計劃,等您想通了,我再回去為帝國效力。”

“……這樣也好,你需要休息一下,我也要好好的想想,其實我是非常相信你的,隻是有些風言風語我又一時難辨真偽,在東,你也給我些時間好嗎?”

“既然您這麼坦誠,作為晚輩,我當然不會怨您,但是我有兩個條件,希望您能答應。”

“好的,你盡管說。”

“第一,不要讓亞瑟插手這件事!第二,不要傷害西岸的那些首腦,他們可能關係到我下一步計劃的成敗。”

“原來,你是想利用他們?”執政王好像平靜了下來。

“有這方麵的考慮,而且這些人現在已經是帝國公民了,如果能加以感化,對以後帝國在西岸的統治也有好處的。”

“……好吧,我答應你這兩個條件,在東,希望你不要記恨我……”

“不會的,父王你要是真的懷疑我,是不會和我說這些話的。”

“好孩子,你明白就好!對了,最近如果想在首都休息一段時間的話,你幫我管理一下皇家軍事情報處的事情,那裏我有些不放心,關於你的事,就是他們提供的情報,說的模模糊糊的,才讓我對你不放心。”

“你能信任我?”

“當然,我相信你,而且需要你的管理才能,再說你以前不是抱怨和他們的關係不好嗎?借這個機會互相熟悉一下,對今後打仗有好處的。不過,一切還是以西岸的大事為重,那邊一有情況,你要立即回去,好嗎?”

“好的。”

看來,執政王今天是想來考驗我的,還好,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最後,他應該是恢複了對我的信任,並且反而讓我和軍情局搞好關係,這說明執政王以後肯定還會重用我的。這樣也好,世界上實力最強的特務機關,帝國皇家軍情局一直和亞瑟的關係密切,現在我可以借機安排一些自己的人了,這大概也是執政王的意思。

(13)

那天我回到蘇珊的公寓,喝了些酒,便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時間可以衝淡一切,我現在已經不那麼傷心了,隻是覺得很累很累,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幹。

其實我是被餓醒的,做了一個暴飲暴食的夢,吃光了晚會上所有的食物,蘇珊生氣的追著我打,可是我的肚子還是餓,醒過來,胃有點疼,卻好像沒有夢裏那麼餓了,睡覺的欲望又戰勝了食欲,我抱著留有蘇珊發香的枕頭,又漸漸閉上了眼睛。

在兩種欲望的衝突中,我掙紮著,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睡欲漸漸消退,而食欲卻以級數方式迅速增強,2點的時候,我終於徹底醒了過來。

吃了些亂七八糟的太空型快捷食品,吃得很撐,卻不覺得飽,看來生理上的飽和心理上的飽完全是兩碼事。雖然不飽,但再也吃不下去了,看看電視?上上網?或者拿著昨天執政王給的地址,去找皇家軍情局的局長埃裏克·西瓦談談?

還是最後一個主意好一些,雖然和這個“亞瑟派”接觸可能有一些困難,但是也許會是一次有趣的會麵,於是我騎上自己的羅蘭德水上摩托,向執政王宮西麵十幾個街區外的一座商業大廈駛去,以前一直不知道,原來帝國的情報中樞就位於鬧市之中外表如此平凡的辦公樓裏。

我停好摩托,從停船碼頭坐電梯先到了水下第20層,然後找到S032室一家叫做洋流實業的小公司,和那裏的辦事員說要找西瓦先生,說是昨天在皇宮東路約好的,於是這些情報人員裝扮的接待員,就帶我到旁邊的一個接待室,原來,那裏有一部隱藏的電梯,我們又向下開了幾層,便進入了建在大廈底部巨大的壓載水艙內皇家情報局的秘密基地。

埃裏克·西瓦親自到電梯門口迎接,這是一個清瘦的中年人,看上去並不出眾,好像一個不太得誌的企業老板,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他,你絕不會想到他就是太平洋帝國的特務頭子。

“親王殿下,歡迎您來視察。”他看來非常的熱情,這種老謀深算的人肯定精於騎牆之術,雖然他和亞瑟的關係非同尋常,但也決不會無故得罪我的。

“西瓦局長,我隻是來隨便看看,向您學習一些情報方麵的知識。”

“您太客氣了,對了,”說著他拿出一個皮夾子,“這是執政王吩咐我交給您的東西。”

“是什麼?”皮夾子很精致。

“現在,作為皇家軍情局的榮譽局長,這是您的特別證件和一些每個情報人員必備的實用工具。”

“哦。”我打開皮夾子,裏麵隻有兩張卡片式的袖珍電腦,其中一張上麵已經印上了我的照片,是類似內務部隊警察證的特別證件,有了它就可以享有搜查、逮捕等權利,在帝國沒有警察機構,是由內務部隊來執行警察職責的,所以,軍情局也是隸屬於帝國軍事委員會的機構,證件上蓋有最高軍事委員會的防偽印章,證件卡片裏的超級電腦中也設置了專門的辨識密碼,可以在你執行公務時讓別人確知你的身份。而另一張卡片式的電腦我就不大清楚有什麼作用了。

“親王殿下,這張卡片是特工人員最重要的工具之一,正如你所知,帝國的公民都裝有公民終端,而且公民終端本身具有注射化學藥劑、釋放強電流等作用,這張卡片就是可以在體外控製公民終端的裝置,你可以依靠語音發布命令,控製1000米範圍內的任何公民終端。”

“原來如此,可是我一直搞不明白,公民終端電腦體積那麼小,又不需要充電,怎麼會連續工作那麼長時間,還能放出高壓電呢?”

“嗯,我給您大致解釋一下,幸虧您問的是我,要是問一般的公民或者軍人他們對此也是不大了解的,”說著他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真空包裝的小膠囊,“您看,這是一部普通型的公民終端,在防腐膠囊的兩端各有一個小孔,”他拿出自己的控製卡片,發布了一個口令,那個膠囊開始模擬進入人體內的情景,其中一邊的小孔首先打開,伸出一隻小型的機械爪,緊緊的勾住了西瓦用來模擬腸壁的一塊橡皮。

“這就是所謂的貯留機製,一旦公民終端進入你的腸道,它就會這樣固定下來,然後另一個小孔就開始發揮作用了。它既可以在有條件的時候使用你家裏或是公共場合的無線充電器快速充電,可以在無法充電的時候利用人體內的血液不斷地獲取能量,還可以利用血液中的有機原料合成所需的化學毒劑。”

“哦,那豈不是和寄生蟲差不多?”

“嗯……也可以這麼說,的確是應用了一些仿生學的原理。”

“那這種卡片對於外國人好像就不起作用了吧?”

“是的,其他國家的遊客會在海關服用一種臨時終端。所以國內的外國人還可以對付。如果我們的特工人員需要出境完成任務,這種卡片就完全沒用了,那時我們會給他換發其他武器的。”

“我明白了。”

然後西瓦帶我參觀了整座秘密基地,我心不在焉地四處看了看,就準備告辭了。臨走的時候西瓦告訴我說,“親王殿下,這張卡片的使用方法你回去後可以使用自己的終端顯示設備查看一下,不過有些功能是不能亂用的,如果隨便襲擊普通公民受傷的反而會是自己。”

“知道了。”

“對了,還有件事,親王殿下,最近據我們所知可能有一些西岸的特務潛入了太平洋市,您一定要小心一些。”

“知道了。謝謝你,西瓦先生,今天我這是大開眼界,以後可能還會來打攪你。”

“那真是我的榮幸!”西瓦一個勁地陪笑,不知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離開特務基地,我又回到公寓裏,沒什麼事做,就按西瓦說的看起了那些工具的使用說明,真夠厲害的,有了這種東西,隻要你在帝國疆域裏,也包括東島和西岸的被占區,你幾乎可以說是天下無敵神功蓋世,你說一句“不許動!”,嫌疑犯體內的終端就會立即啟動麻醉機製,那個人就會像被點了穴一樣動彈不得。或者你說“不說實話,我就讓你好看!”,對方就會被體內的高壓電擊中,比受什麼酷刑都難受。

幸虧據我所知,掌握了這種最高秘密武器的人在全帝國不超過50個,否則如果每個普通警察也已經裝備了的話,那簡直是不敢想象。

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基本掌握了這些口令,不過要想熟練掌握,恐怕還得像真正的特工人員那樣接受幾個月嚴格的訓練才行。

(14)

接下來的幾天無所事事,我也想放鬆一下心情,除了和前線的希爾斯每天通幾通電話以外,我暫時不想考慮進攻西岸的事情,想打下那個國家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如何減少些雙方無謂的傷亡,以及找出殺害蘇珊的凶手。我也在想執政王那天說過的話,統一世界的確是一件好事,但是真的是我太天真嗎,難道就沒有武力之外的解決辦法?

除了在家睡覺發呆,我還喜歡到大街上去走一走,雖然有時會遇到防空警報不得不隨著慌亂的人群擠到水下防空洞去,但是一般來講,還是和平時逛街沒有什麼太大區別的。對於普通人來講,畢竟還是要生活的,而且盡量生活得快樂些,隻要戰爭一天沒有來到身邊,老百姓還是會一如既往地過著平靜的生活,上班、上學、買菜、做飯、和家人在一起享受傍晚時光……因為實際上他們真正需要的就是這些,即便世界終將統一的時候也仍舊這樣。

2107年8月5日,這是炎熱的一天,水上的太平洋市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蒸籠,酷熱的天氣和短薄的衣衫,使人有種欲火中燒般的感覺,而潮濕又壓抑了所有的衝動,這是個內心衝突的的季節。就在這天,另一個女人忽然闖進我的生活之中,就像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

那天下午,我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在街上遊蕩,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以前和蘇珊常去的那間咖啡廳,麗迪婭已經不在那裏工作了,所以也沒什麼熟人可以聊聊天,我一個人呆坐了大半天。蘇珊喜歡的那個雅間今天有人,所以我一直坐在一樓的大廳裏,咖啡仍是以前的味道,但其他則完全變了樣子。

就在我閑坐的時候,覺得身後一直有人在注視我,回過頭去,卻找不到確切的目標,畢竟我不是女人,沒有那麼敏感,所以看著餐廳裏坐得滿滿的顧客,覺得每一個人好像都在看我,又說不出到底是誰。不過,我還是用一種感覺,這樣的眼光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