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2 / 3)

任娜見我沒反應很是失望,“真沒勁,好吧,我送自己一朵好了,多少錢?”

“五元,姐姐。”那個小妹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很有些瞧不起的味道。我裝作沒看見,嘴裏不自覺地哼起我自編的情歌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對付男人的時候女人與女人總是站在同一個戰壕裏,我有點想不通,她們怎麼這樣團結互助。

任娜用嘴叼著玫瑰花,問我:“好看嗎?”我拒絕回答可又不得不承認她嘴裏銜花的樣子很瀟灑,不過說起話來卻有些口齒不清。任娜看我反應太過生硬,絕對不是一流的演員隻好對我說:“走吧!”沒有過多的話,她的意思我了解,潛台詞就是:“我好餓!快找一家餐廳,請我吃飯。”

我無言地扛起行李向目標繼續前進,我的錢包很鼓,不過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它就會癟下來對我哭。

“你看,你看。”任娜邊走邊讓我看她手裏的玫瑰花:“多美啊!”她把玫瑰花拿到我的身邊,“別動。”

“幹嘛!”我頗不耐煩,現在的心情已經淪落到冰點,實在沒有力氣陪她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戲。

“好香的,你聞聞看。”我皺了皺眉,不過還是聞了。

“是啊!好香。”我皮笑肉不笑的讚歎。

“是吧!是吧!”任娜很是高興,“真的好香!”她陶醉得快要倒在地上。

陶醉吧,乖乖的才好,我可是真的累了。任娜興高采烈的樣子,讓我有說不清的感覺:她總是開心,我呢?是不是也應該開心些,情人節!這可是我第一個情人節,沒有和最喜歡的女生在一起,而是和別人的女朋友閑逛,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偷情的情夫。

好好想一想任娜也蠻好的,我仔細的打量任娜,和她那麼熟,卻從未真正的看清過她。任娜是一個很帥氣的女孩子,由於趙潔的緣故,我對別的女孩子不大喜歡欣賞,因為我的心裏隻能容下一個人。

她們真的完全不同,不過卻都是我的好朋友,趙潔不是了,我搖了搖頭。失去了才知道應該去珍惜,我有些後悔,如果我不去述說自己的情懷,趙潔還會是我的小潔吧。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身邊的朋友了,我警告自己。朋友沒了就永遠地沒了,要珍惜身邊的一切。

我想把自己的不開心全甩掉,不去管昨天的事情,看到開心的任娜,我也有了些開心的感覺。還好有任娜陪著我,否則我會更難受的,說不定又會一個人躲在沒人的角落,睡上一整天或大哭一場。算了,我伸了伸懶腰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什麼也不要管了,開開心心地過一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好了。

“就是這家了!”我指著一家快餐店的牌子:“這家應該很不錯。”

“真的?”任娜用眼角瞟我。

“真的!”見到任娜不信任的眼神,我不由得叫起屈來。

任娜笑了,一副很開心的樣子:“開玩笑的,你真是個笨蛋。”

我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饑餓讓我們以急行軍的速度衝進了店裏。做了一整天的運動,仔細想想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

餐廳裏光線有些暗,顯得很有情調,悠揚、柔和的曲子不停地跑進我的耳朵裏,讓我不知不覺的變得安靜下來。這是個帶情人來的好地方,看看周圍一對對的情侶,再看看孤單的我,就好像一隻站在鶴群裏的小雞,是那麼的格格不入。還好有一隻同類陪著我,我想起了身旁的任娜,到現在我依舊搞不清是她陪我散心,還是我陪她給另一個男生買情人節的禮物。不管想那麼多,其實任娜在我身邊就是對我的一種安慰了。我們在一張有空位的桌子前坐下,從表麵看,沒人知道我們是隱藏在情侶裏的異類。

“吃什麼好呢?”她接過服務生手裏的菜單,“還是你來選吧!快點,快點,我好餓。”任娜將我當成不倒翁一樣搖來搖去,不住催促我。

我隨便掃了一下菜單,要了些飯菜、還有兩杯果汁。

快餐廳的手法真的很快,飯菜和果汁很快就端上來了,我跑到任娜的對麵坐下。如果對麵是趙潔,我大概已經開心得倒在桌子下麵,很可惜對麵的家夥隻會在吃得興奮的時候不經意間給上我幾腳。

一想到趙潔我的思想就離開了軀體,忘記了饑餓,要是真的麵對趙潔我會怎樣呢?我不胡思亂想著,心也跟著我的思想砰砰地亂跳。

任娜見到我又開始發呆,有些奇怪,她問我:“怎麼了?還沒吃就壞了肚子?”

“沒有。”我把思想從幻想中收了回來:“我想起了趙潔。”

“哦。”任娜低下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不要再想了,你不要總是活在幻想裏好不好,她又不喜歡你。”任娜抬起頭對我說。

“好。”我無奈的回答她,“你呢?情人節幹嘛不去找你男朋友,拿我當墊背的。”我沒好氣的說。

“我男朋友?”任娜瞪大眼睛看著我,一副驚愕的表情。

“是啊,你幹嘛不找他陪你,今天可是情人節。”我問她。

“不會是你吃錯了藥?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我小心翼翼的試探。

“才沒有,其實那個家夥也算不上是我男朋友,至少從今天開始就不是了。”任娜用叉子輕輕點著桌子。

“為什麼?”我有一些迷惑。

任娜談到她的男朋友就像是在談論一個陌生人,讓我覺得她的男朋友更像是路邊的大白菜沒什麼重要的,想扔就扔,方便得很。

“我告訴你,你不要笑,更不許告訴別人。”任娜笑嘻嘻地說。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任娜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向我述說她和他的故事。

原來那個叫李傑的男生是她在畫班的同學,都是學美術的。為了考上好的學校,很多人會參加一些美術專業的補習班,他們就是這麼認識的。同一種愛好很容易產生共鳴,他們很快就成了好朋友。這是任娜的說法,在我看來多半他們畫畫的水準同樣的奇爛無比所以才會互相看得順眼,這叫王八看綠豆——彼此彼此。

任娜很討厭抽煙的人,而李傑卻很喜歡抽煙,就好像吸毒一樣,沒有煙他好像活不長。當任娜不經意間讓李傑戒煙時,出乎意料他真的把煙戒掉了。讓吸毒者戒毒,應該是需要很大的毅力才可以做得到的,可他確確實實的戒掉了,隻因為任娜的一句話,任娜很感動。因為這樣當李傑告訴任娜他喜歡她時,任娜毫不猶豫便答應了,於是李傑便成了任娜的男朋友。對於一個喜歡自己,又非常帥的男生,通常很少有女生會拒絕。

這時候的女生會心跳感覺吧?在這種感覺後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她們認為自己俘虜了那個男生,而真實情況卻是女人總是會在男生的甜言蜜語下成為俘虜。不知是男生的可恥,還是女生的可悲,多數情況下女生總會投降。

當然也有些與眾不同的女生。這種女生不會倒在男生的槍口下,通常她們會指揮男生背上炸藥包去炸出個遊泳池以便讓她們遊泳。

任娜屬於後者,我一直認為任娜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生。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她對那個叫李傑的男生並沒有感覺而是感動。感動隻因為他會為她而改變,除此再沒有別的原因。李傑是外地人所以兩人很少見麵卻一直保持書信聯絡,這時我才發現任娜竟然有和我一樣的嗜好,不過我敢肯定我的筆鋒一定遠勝於她。

我在心裏不停偷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生怕任娜一怒之下把這頓飯變成我最後的晚餐,女生手裏緊握刀叉而又心情欠佳的時候通常還是少惹的好。

任娜的訴說讓我覺得她的男朋友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對任娜很不錯。我有些佩服那個叫李傑的傻瓜,至少他可以對喜歡的人親口說:“我喜歡你。”而我卻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如果我和趙潔親口說出我想說的話也許現在是另一種情況,不過我始終沒有勇氣麵對她,麵對一個曾經在夢裏出現的女孩子。

“知道嗎?前幾天他還要送我一隻小狗,隻因為我不經意間說我喜歡,可我沒有要。因為他不是我喜歡的人。”任娜望著我幽幽的說。

我麵無表情:“那隻狗如果到了任娜手裏,以後的命運一定會十分悲慘!我為那隻狗感到慶幸。如果任娜得到了那個可憐的小家夥,它一定會倍受折磨!一定的。任娜把一隻老實厚道的烏龜都氣得絕食抗議更何況是小狗!”

“還好我沒有要。”任娜盯著我說:“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出來嗎?”

“我怎麼知道,不過我還是認為你應該和你的男朋友出來的。”我回答她。

任娜搖著頭:“我和他連街都沒逛過算什麼男女朋友?我不喜歡他,又不忍心太過傷害他,不過我希望和他仍然做好朋友,所以……”任娜指指桌子上那堆的禮物,“這些都給他,然後我就和他說拜拜。”

被喜歡的人在情人節拋棄,會是什麼感覺呢?我目睹任娜準備好糖衣炮彈,好像已經見到了那個可憐的男生,被炸藥包炸得痛哭流涕的表情。出於相同的立場我有了一種和那個男生同病相憐的感覺,被喜歡的人拋棄畢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可憐的家夥!”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他可憐還是我可憐。任娜至少給過他機會,不過是他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而我呢?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我知道讓一個人勉強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多麼的荒唐,所以我沒有責怪趙潔,對於任娜我也不會怪她,感情不能勉強。

追求的過程比結果更重要,那個男生畢竟擁有過這個快樂,而我卻找不到我想要的快樂。

“你認為呢?我做得對不對?”任娜咬著嘴唇小聲問。

我?我連自己的事都想不清何況別人的事,不過我還是告訴任娜:“送佛送到西!給他個痛快吧。幹幹脆脆的,解決掉他的痛苦,不要再留下任何機會,那樣他會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