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潔拒絕了我,不過還是給我留了機會,不完全的拒絕,隻能令我更加痛苦。因為我還未忘記她,我對趙潔的思念還是那麼深。我不想見到另一個我,我希望任娜會給那個可憐的男生一個幹脆的答案。
我想任娜知道我的想法,她會給他一個痛快,任娜本來就是一個很幹脆的人。
現在任娜心裏也很難過吧,在任娜眼中我似乎見到了絲絲的哀愁,失去一個朋友確實不會有好的心情。人越長大煩惱就越多,我想起了趙潔,想起小時候她帶給我的快樂,再回到現實中,這時候我知道任娜約我出來不是來安慰我,而是讓我安慰她。
她沒有說,不過我可以感覺到,她需要我的安慰。
“你哭了?”我小聲的問。
任娜沒有回答隻是拿出手帕小心地擦拭眼睛,又將服務員叫到身前告訴服務員以後不要在她的飯菜裏放那麼多的洋蔥。我差點滾到桌子底下,剛才想的大概全是廢話,對於任娜絕對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她。
“一會去哪裏?”我吃光了自己的又吃光了任娜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她。這是我唯一想出的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話,至少可以轉移話題,以免讓她說我吃得太多像頭豬。
“哪兒都行。”任娜回答我。
她不想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我也不想,我決定去忘掉煩惱。和任娜一起忘掉煩惱。
回到街上,擦身而過的依舊是一對對的青年男女。我有些異樣,想到了身邊的任娜,一個孤單的男孩子在情人節和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走在大街上閑逛,所有人大概都會認為我和任娜是情侶,趙潔不在我身邊又怎樣?地球還是一樣的轉動,我呢?還是要繼續的活下去,心情好一些做個快樂的人,總比鬱悶來得好。想到這我心情好了很多,我想任娜也是一樣。
“今天天氣真好!”我由衷的讚歎,其實我想說的是這一整天我很快樂,因為有你在陪著我。
任娜並沒有反應,她拉著我走進商場,在各個服裝櫃台亂竄。我極度失望,這麼有浪漫主義的話語,傳到任娜的耳朵裏像是一隻蚊子在叫。我也終於懂得了一個道理:在她買東西的時候我唯一可以扮演的角色就是做一個永不嫌累的大衣櫃。
回家的路上,任娜在我身邊亂蹦亂跳,我也希望可以像她那樣的輕鬆但卻被身上的大包小包壓得喘不過氣來,“你幹嘛總喜歡虐待我?”我指著身上一個個大大的包袱問任娜。
“才不是呢,是你總欺負我。”任娜抗議說。
“才沒有!”我幾乎叫了起來,“你欺負我還差不多。”
“還說,你把我送給男朋友的禮物都吃掉了,是誰欺負誰?”
“你讓我吃的,還有你吃得比我還多,再說你那樣做隻會讓他更傷心,為了減少他的痛苦,我才吃的。”我說得振振有詞,不過這種借口傻瓜才會相信,但我真的很餓,扛這麼多的東西可是很費體力的事情。
任娜瞪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我說了那麼多廢話也不知道她相信了哪一句。
我有些分不清快樂和悲傷,快樂的是誰,悲傷的呢?又是誰。
那天以後不久任娜給她的男友去了信,我並不知道,也許是她不想刺激我!又或許是這種小事她認為不值得一提。
任娜的男友不久給她回了信,信隻有一頁前半段寫著對任娜的思念和他的生活狀況,可以看得出他把任娜看成了他的全部,希望告訴任娜關於他的一切,也要任娜知道他多麼的喜歡她。
和我一樣的傻瓜!我的心裏有些悲哀。現在的他應該是個和我有一樣的心情的男生:都被女生當狗屎踩的那種。
後半段很簡單也很扼要:“既然你不喜歡我就算了吧!希望你幸福。”
不卑不亢,想起卑鄙的我,我真的不明白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男生她竟然不要。任娜的表情很平常,依然每天都在笑,看不出有悲傷。
女人!我真的不懂。為什麼有好的男生喜歡還不知足,還口口聲聲說一定要找到帶給自己快樂的男生。為什麼?我不懂得自己,也不懂得任娜。我什麼也不懂,當我懂得一些不應該懂的東西,便有了痛苦和說不出的難過。傷痕累累的靈魂讓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懂得我應該知道的呢?我不知道,但很想找個人來安慰我,也想弄懂我的問題。
不懂就要問專家,解決自己問題的專家我還沒有找到,男女之間的感情專家我身邊倒有很多。為了獲得真正的答案,我去找專家中的專家。專家這種東西可以自己封給自己,也可以別人封給你,他的專家稱號也是自己封的,不過我見過他太多的事情,素材多的夠拍連續劇,對付女孩子他至少比我有經驗。
劉濤是我的朋友,他每天都會照鏡子,然後和鏡子說自己是帥哥,沒有信心的時候還會讓我們誇誇他有多帥,說他長得多可愛。除了照鏡子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寫情書來尋找他的真愛,真愛不好找,在這條路上劉濤無數次的跌倒,不過“百煉成鋼”,越受打擊劉濤的意誌就越堅強,他說在愛情的路上他一定會等到自己的真愛。
我去敲劉濤的門,他在窗口露出腦袋,頭發亂亂的,眼睛紅紅的,這種情況想也不用想情人節這天一定是哪個有能力的女孩子用石頭砸傷了他。
“有事快說,我還有事情做。”劉濤的語氣很不耐煩。他臉色白的像吸毒的癮君子,腦袋搖得比癮君子更厲害。我嚇了一跳,很關心的問他:“沒事吧?”
劉濤歎了一口氣似乎生命已經沒有了意義,“我要去睡覺,有事幾天後開學再說。”
劉濤要關窗戶,我說空氣這麼好幹嘛想不開,劉濤說我很煩,無論怎樣都要去睡覺。我拿起磚頭說他要是去睡覺,我就將他家的玻璃全砸掉,然後回家每分鍾都給他打電話,保證讓他度過不尋常的一天。
劉濤算是怕了我,換上笑臉將我恭敬地請進門,又熱情洋溢地問:“什麼事情讓我這麼的暴力。”
我喝了一杯水,“還不是為了女人這個世界性難題。”
聽了“女人”這兩個字劉濤的臉色變得更差勁,白色還算是漂亮,青色就有些駭人。他的手不停地抖,全身的骨骼啪啪地響,看他的模樣自殺的概率有很大。劉濤大口喘著氣,似乎有好多的怨氣要發泄,我有些後悔找到他,趕忙對劉濤說我有事情要回家。
“不許走!”劉濤惡狠狠地關上門,他給沈寒打電話,要沈寒立刻到他家。
沈寒在班裏是班長,在朋友堆裏卻要倒著排,聚會裏他最沒地位,不過老師說他聰明能幹,某些方麵大家都服他。朋友嘛,友誼很大程度上要靠打的。
本來還以為沈寒會來救我脫離危險,卻沒想到沈寒的意誌也很消沉,這個該死的情人節倒真害了不少的人。
沈寒什麼也不說,隻是不停地喝,沒有人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曾經為誰傷了他的心。劉濤倒是感慨很多,他從東說到西,將自己的風流史從頭到尾說了一次又一次。他的那筆爛帳我們早就聽了千百遍,不過這時候說出來卻一點也不討厭,還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劉濤仰天長歎:“女人最煩人,為什麼老天要製造女人?”
沈寒聽了拍手說讚成,兩人馬上來了電,幹了一杯又一杯。
我抗議說:“沒有女人哪有男人。沒有女人,男人怎麼活?這世界沒有女人隻有男人還有什麼意思?”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不說話,因為我說得有道理,但我們都搞不懂為什麼女人可以折磨男人,男人卻不能折磨女人。
女人是禍水,明知是陷阱,男人卻又會前赴後繼地衝過去。今天被打得滿身是傷,可明天又要精神抖擻的上戰場。
沈寒總結說學習很重要,不要將精力放錯地方。劉濤馬上說沈寒說的話是真理,女人不可愛,隻有學習最重要。他們又找到了感覺幹了一杯又一杯。
女人我不懂,男人我也不懂。劉濤說話沒有準頭,沈寒一天到晚裝酷扮老虎其實見了女人也和劉濤差不多,一副色迷迷的小眼睛放出色茫茫的光。
這些家夥總是說一套做一套。趁他們還在屋子裏高唱:“山下的女孩是老虎遇見千萬要躲開”我溜了出去。
幾天後我在路上見到劉濤,他的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他的衣服穿得落落大方。我跑過去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玩,他支支吾吾地說沒空,然後望著天,一臉的紅光。他說原來空氣這麼新鮮,原來生活如此美好,原來漂亮的女孩子這麼多,何必為一棵樹放棄了一整片的森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收回幾天前說的話,看到我舉起拳頭,劉濤便飛似的跑掉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地忘記一個愛過的人,他們找女朋友大概是為了男女需要或傳宗接代,我想的卻是找一個溫柔的女孩子和她一起生活就足夠了。或許是我的記憶力太好,我始終忘不掉趙潔。
在開學前的這些天裏,我每天都在想小潔在做什麼,她會不會因為我的愚蠢而感覺到被朋友傷害的悲傷,又或許她覺得拒絕了我是一件讓自己很難過的事情。
女孩子們到底在想什麼呢?我越來越想了解她們,也越來越希望有個可愛的女孩子在我身邊陪伴我。一直到假期的結束,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也越來越想找到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和她開心地過一輩子。
男孩子如果沒有這種想法才是不正常的。我下了一個決定,新的學期開始後要努力的尋找自己的夢。
可夢裏的女孩子你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