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對很多年輕人來說,除了知道很久以前的這一天,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個聖人出生,剩下的就隻知道這一天應該是大家歡樂的一天,其他的和我們中國人關係不大也沒有誰去關心。
很多人在聖誕節的前幾天就開始忙碌起來,考試的成績還沒有公布,大家便趁閻王帖沒有落下來,開始享受自己的快樂。
在聖誕節的這天,整個學校都熱鬧非凡,周圍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同學們臉上都帶著同樣的笑容,隻有我拒絕笑容出現在自己臉上。
聖誕節過後,又是新年,我又要去攪亂別人的安寧,想到這我便越發苦惱。
我是超級破壞之王,每次父親家裏快樂的氣氛都會因為我而一掃而空。我不想去那裏讓所有人都不快樂,可又不得不麵對。
人生,人生為什麼有如此多的煩惱?
沈寒說他和青菜上街買東西,要我一起去,他還找了劉濤和姚小星。
買東西的時候劉濤問我:“什麼東西大家都愛吃?”
我說:“除了‘大便’什麼東西都能吃。”
劉濤聽了轉過頭不理我。
沈寒問我:“什麼東西大家都會喜歡,可以用來當一年辛苦學習的獎品?”
我說你給班裏男生都找一個女朋友,給女生都找一個男朋友,擔保每個人都開心。
青菜看了我好久說我和劉濤接觸的太多,思想變得太複雜。
我說自己說的是大實話,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和沈寒那麼的快樂。
發完感慨我不再理他們,找個椅子坐下,打量周圍走過的行人來消磨時間。節日將近,行人的臉上都增添了幾絲喜氣,我卻越看越氣餒,為什麼隻有我高興不起來?
這條商業街十分的發達,也許是受傳統思想的禁錮老年人很少,零星的看到媽媽爸爸帶著自己的子女悠閑的邊說邊走。多數走來走去的都是年輕人,三五成群,一雙一對,隱隱約約女孩子們似乎都在對我笑,似乎任娜笑容可掬的站在我麵前,我像見到了救星一樣跑過去看著她的背影興奮的大喊任娜的名字。那個女孩子轉過身和她身邊的男孩子一起看著我,接著她男朋友罵了一句“神經病”拉著女孩子飛快的離開了。
姚小星站在商店的門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向她擺了擺手,叫著她的名字。
她笑了笑,走到我旁邊坐下。姚小星總是對我有求必應,我想去試著了解她是不是我夢裏的女孩子,可不知不覺把她當成了心裏醫生。
我問姚小星:“你經常來這裏嗎?”
姚小星搖了搖頭,我哪有時間,平常還要在家裏幫忙,你怎麼了?她似乎覺得我有些神情蕭索。
“沒事”我黯然的說。
姚小星沒有問下去,隻是盯著自己的鞋看個不停。
我問她,“女孩子喜歡什麼樣子的男生?”
姚小星想也沒想:“穩重的,可以依靠的,女孩子需要一種安全感。”
我對姚小星的回答很失望,從來沒有人說我是個穩重的人,多數都感歎為什麼我會有那麼多的細胞做無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喜歡做我喜歡做的事情,不管是無聊也好有用也好我高興就可以了。我嚐試有很多的方法獲得快樂,但在別人眼裏我卻是一隻得了多動症的猴子。
“你怎麼拉?”姚小星看到我發呆有些不解。
“我沒事,說些別的,你家人對你好嗎?”我咬著嘴唇,思慮了很久,還是問了。
姚小星點了點頭,她的臉上蕩漾著笑容,“很好啊。”
我苦澀的笑了笑,“你一定很幸福。”
“是啊,”姚小星露出說不出的笑意。
“你呢?你的父母怎麼樣?”她轉過頭問我。
“我的?”我瞪大眼睛。
“是啊。”
“很好啊。”我別過頭去,“我媽媽住在很遠的地方,她不是經常回來看我,但我知道無論她在哪裏都會很關心我。”
“你父親呢?你還沒說他。”
“父親?很好的人,他很關心我。”我張大了嘴想向姚小星介紹我的父親,卻發現自己一點也說不出來,因為我不曾了解他。那個叫做父親的人對我來說還不如經常大街小巷賣調味品的老伯來得熟,除了用“很好”我不知道怎樣去吹噓他。
姚小星並沒有在意我的回答,對她來說,家長對孩子的關愛都是一樣的。
我也不再說下去。
“走吧。”我站起身,姚小星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也站了起來。
沈寒在不遠處招呼著我們,“你們回去吧,我還有事情,明天早上見好了。”我說,“晚上是平安夜,你要去哪裏。”沈寒問。
“在家睡覺。”沈寒倒是對我的回答沒有什麼感想。他告訴我下午大家都去溫文家,要我早些過去。我說有事不去了,轉過身也不知道朝著什麼方向,毫無目地的逃之夭夭。
平安夜是什麼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這天晚上應該做什麼我也不想知道,我隻想一個人平平靜靜的看著別人快樂的模樣。
他們走後我又回到椅子上坐下,透過透明的玻璃可以見到飯店裏麵吃飯的人們。在工作之餘,在這難得的節日中,可以帶著自己的家人,出來走一走,吃些東西應該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在門口處,一個小孩子在吃著雪糕,融化了的奶水從她的嘴角流下來,看上去像一個超大的澆汁冰淇淋。街道上別人的快樂讓我說不出的滿足,我喜歡快樂的模樣,不管它屬於不屬於我自己。
天黑了,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坐在椅子上發呆。短暫的自我麻醉過後,迎接我的還是難過與痛苦,我不覺得這些該死的節日有什麼快樂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找到我的快樂。
任娜?任娜呢?她在做什麼呢?
我剛剛想到她的名字,電話就響了,她總是可以在我想到她的時候找到我。在我孤單的時刻,任娜的聲音如此的好聽。
她很興奮,或許在節日裏除了我每個人都一樣的開心,她問我在哪兒?我說在我們經常溜溜噠噠的那條街的附近,話筒的那邊忽然靜下來,我聚精會神傾聽著任娜的聲音。
“有空嗎?”任娜問。
“有。”
“陪我去書店怎麼樣?”
“好。”
“請我吃飯怎麼樣?”
“好”
“那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任娜說的馬上多辦不是立即的意思,她說的‘馬上’大於等於一小時,不管怎樣我還是看到了她。
她穿得很多,天冷的時候她就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紅通通的臉頰。
“聖誕節快樂。”我說。
“你這頭豬!今天是平安夜,明天才是聖誕節,連這都不知道,這些年你算是白活了。”任娜的樣子很無奈,似乎為我感到不值。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辯解說,“我現在是提前完成任務,為明天省些力氣。”
“別胡說八道了。”任娜看了看表。
“先去哪裏?”她問我。
我示意她拿主意。
任娜很痛快地跑進了商場我隻好跟著她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有事情做總是好的,我們東遊遊西逛逛,每個攤位都要走上兩遍,衣服試穿了無數,卻連一分錢也沒有花出去。也許是節日,人比往常要多很多,任娜不喜歡去熱鬧的地方,陌生人多的地方尤其的討厭。客似雲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溜之大吉。
書店讓我記憶深刻,店還是那家店,裏麵的人也還是那些人。節日裏總有一些喜慶的氣氛,我看到書店裏的服務員們就像見到了久違的老友,真想衝過去和他們一一擁抱。
不過他們的眼神和表情看到我就像見到了瘟神,用擔心的目光注視我每一個動作,不時的還低聲的交流什麼。
我有些慚愧,隻好極力表現自己,老老實實地站在書架前,老老實實的看書,老老實實的一句話也不說。任娜倒是不以為然,渾然忘記了我們在這裏大吵大鬧,害得人家生意難做,雞飛狗跳。我卻覺得很對不住人家,他們的目光也是集中在我身上,讓我說不出的不自在。我悄聲問任娜覺不覺得這些人的眼光有些異樣,有沒有發現他們看我們的眼神怪怪的。
任娜掃了我一眼問“怎麼拉?又得罪了誰?是砸了誰家的玻璃?還是挖了誰家的祖墳?”
我委屈地大叫:“我沒有。”
我的聲音又超出了界限,四周所有人都看著我。書店裏平時靜靜的,看書的人都相約成俗的保持安靜遵守著書店的規矩,所以顯得鴉雀無聲,我的聲音卻將鳥啊鵲的嚇得哇哇大叫。
一個年長的服務員得意地走過來,教訓我要我小聲些,那種表情比警察逮住了罪犯還要開心。這是他的工作,我隻好做出抱歉的手勢,坐回去再也不說話。這小小的插曲絲毫沒有影響任娜看書的情緒,當她心滿意足的離開書店,我才見到店裏的員工臉上如獲重釋的微笑,沒有哪個書店喜歡白看書而不買書的人,更不喜歡幾乎每周都來書店白看書不買書的人。
街上到處是快樂的鍾聲,快樂的人群,五顏六色的燈光將大街小巷渲染的熱鬧非凡。任娜問我要不要去教堂看看,她還沒有去過教堂。我說好啊,我們就近去了一家教堂。
在我的眼中所有的教堂都是一樣的,通常在聖誕節這天天主教舉行聖誕彌撒而新教舉行聖誕禮拜。我分不清這是什麼教堂也懶得用心去分清,由於還沒有到午夜,教會的慶祝活動還沒有展開,我和任娜就在門口的位置坐下。
任娜問我應該做些什麼?我說曆史上的今天有個叫耶穌的家夥在伯利恒的馬槽中出生。他是個聖人,廣大信奉他的教徒為了紀念他所以在這一天會舉行儀式。傳到現在聖誕節已經是一個普天同慶的節日,也是親情友情愛情大聚會的好時光。任娜聽得很認真不過她還是問:為什麼出生在馬槽裏?我說我哪裏知道,不過多半他家很窮沒有地方住所以住在馬廄。英雄不怕出身低,那也沒什麼。
任娜一定要問個明白:為什麼不是騾子槽而是馬槽。我說我不知道,如果是騾子多半長得也像馬。
任娜不以為然:“你怎麼知道騾子長得像馬?”
“它們本來就是親兄弟、雙胞胎,我怎麼知道誰是騾子誰是馬,不過長得像是一定的了。”解釋完我生怕任娜再提出些連神也解答不了的問題急忙將話題岔開。
我說:“在午夜會有聖誕彌撒和耶穌降生的短劇表演有很多人來看。”
任娜瞪大眼睛說:“生孩子有什麼好看的?”
我嚇得悄悄看了看不遠處忙碌的神父們,生怕他們拿起手中的聖經來驅趕我這異教徒。對任娜我沒有一點辦法,隻好閉上眼睛裝作不認識她。任娜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幼稚,嘿嘿的笑了幾聲便安靜下來,我忍不住睜開眼睛問她在做什麼?
任娜不理我隻是雙手合在一起,做出虔誠的祈禱姿勢,嘴裏小聲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雙手抱著頭悠閑的欣賞任娜裝模作樣的祈禱,不知道她在祈求些什麼,我倒是希望她不是想和偉大的耶穌吵架。
“回家吧。”任娜站起身,她的祈禱心不誠,意不明,短短幾秒鍾便搞定,稱她做神棍倒也貼切。
離開教堂的時候,人逐漸的多了起來,看得出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這是節日,也是神安排給人的安寧的機會,不管信仰與否,它提倡的博愛思想讓我敬佩,如果神存在那麼請將幸福帶給每個人,我默默祈禱。
任娜問我在想什麼?我說什麼也沒有,我問她祈禱些什麼?她說是她的秘密,絕對不會告訴我。
我仰起頭不屑地說:“我才不要知道。”
在說不完的笑話裏,在充滿光明的道路上,教堂漸漸遠了,隻剩下一個明亮的輪廓依稀告訴我們那裏快樂依然如故。
任娜說別的國家的宗教可以在我們國家站穩腳跟,那麼遲早有一天要把我們的土地廟建到在老外的大街小巷中。
我馬上表示讚同,並表示一定支持她。
任娜很是高興,她拍著我的肩膀說為了慶祝我們偉大的主意,她給我一個請她吃飯的機會。
我說要回家吃,任娜說她餓得一步也走不動,剩下的力氣隻可以走進快餐店。我拗不過她隻好硬著頭皮請她吃快餐。
這個時間過了就餐的高峰,餐館裏的客人明顯少了很多,我給她叫了一份飯菜,自己在旁邊看著。
任娜很奇怪地問我:“你為什麼不吃。”我嘴裏說不餓,肚子卻在造反咕咕的叫。
被逼無奈我隻好實話實說:“我兜裏的錢不夠。隻可以買一碗麵,一瓶水。”
任娜翻了翻自己的兜也實話實說除了月票一個子她也沒有翻到。
我大為失望,冒著熱氣的湯麵,那麼近卻有那麼的可望而不可及。
“我喝汽水好了。”我說。
任娜想了想,“公平些,還是猜拳決定,贏的先吃麵,輸的先喝汽水?”
我欣然同意,我和任娜商量說你出石頭我出布。任娜搖頭說要我出布她出剪刀,我們爭來爭去最後隻好各安天命。學習不敢說猜拳還是有一手,尤其是對付任娜更是屢試不爽。任娜說我耍賴要重來,其實重來多少遍贏的總會是我,這回她沒了話說,一點點的將麵碗推到我麵前,我歎著氣又將碗推了回去。
“和你開個玩笑,你以為我會和女孩子搶東西吃。”我挺起胸、仰頭說。
任娜“哈”的笑了一聲對半我很懷疑:“這種事情你又不是沒有幹過,一定做過的。”
“沒有,真的沒有。”我斬釘截鐵地回答。
“真的,你想一想?”任娜笑吟吟的似乎有我的把柄。
我捂著腦袋很仔細想了一陣才慢慢說:“好像是做過。”
任娜很得意,“說!是誰受了你的騙上了你的當。”
我說是我妹妹,任娜很驚訝:“你連妹妹都欺負!她長得好看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子對另一個女孩子最關心的便是對方的外表,也懶得去思考這些愚蠢的話題。
“我很久沒見到她了,大概……”我數了數有些黯然,我忘記了有多久,甚至妹妹的模樣都有些模糊。我隻記得父親為了讓她受到好的教育,將她送去了國外,其他的我都忘記了。
任娜看我呆呆的發愣,趕緊叫醒我:“你怎麼了?”
我笑了笑,“沒事,你快些吃,我有些累要回家。”
任娜不依不饒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妹妹。我催促她吃麵,不要問一些無聊的問題,任娜卻一個勁的叫我說。
我隻好回答:小時候我搶過她的包子,弄壞過她的玩具,還氣哭過她。我的惡行數不勝數。
“那是小時候,長大以後呢?”
“長大以後?”我咬著嘴唇,過了好久才淡然的說:“長大以後就沒有了,我們分開了,幾乎再也沒有見過麵,隻有逢年過節才可以見到她。”
“你妹妹一定很狠你!”任娜邊吃邊說。
“錯了。”我不知道哪裏來的火,顫聲的說,“她從來沒有和我生過氣,她很尊敬的叫我哥哥,還給我很多好東西吃,她……她很好……很好、很好的妹妹。”
任娜頗不以為然,不過看到我氣急敗壞便不再說下去。
她吃得很少,對剛才還一往情深的麵條也沒有了精神,汽水更是未曾動過。
任娜歪著頭看剩下的東西直皺眉,她皺眉的樣子很可愛,我忍不住笑了,和她在一起,煩惱總是躲得好遠好遠,隻有見不到她,煩惱才會壓過來。
“你還笑?真是個大混蛋!”任娜用筷子敲著碗,嘴裏哼著民間小調。她唱的歌讓人不敢恭維,形容她做出飯菜的味道要用難吃,她唱的歌就要用難聽來形容。在我的印象中女孩子的聲音總是很好聽,唱出的歌更好聽。趙潔的歌唱得很好,我記得還得過音樂的獎項,任娜的聲音其實也不錯,至少說話的時候很好聽,但唱歌的時候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弦,對聽歌的人就是一種折磨。她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很少唱歌給別人聽,在我麵前卻經常亂哼哼,還說我有耳福,我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剩下的怎麼辦?”任娜瞧著我。
她的意思知道,我默不做聲的將桌上可以吃的東西一掃而空,那種吃相可以用垃圾桶形容,看到我狼吞虎咽任娜拍手叫絕,誇我厲害。
我也覺得自己好厲害,不過是蠢的厲害。
回家的路上,我們呼吸著節日的氣息,談笑間任娜指著牆邊上吐下瀉的醉漢問我“他在做什麼?”
我覺得女孩子不應該用欣賞的眼光去觀看男人小便,但看到任娜求知欲望強烈的眼光還是忍不住回答,“他在小便。”
“才不是。”任娜很神秘的在我的耳邊小聲說:“他在溜狗。”
我皺了皺眉想一想醉漢一手伏牆一手前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任娜的形容貼切無比,確實是在溜狗。
“男生好髒。”任娜皺著眉似乎惡心的快要嘔吐。
我閉上嘴生怕她把我也算進去。
你……小便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任娜皺起眉毛問我。
我還沒有回答,任娜已經被自己逗得彎腰大笑,我也跟著笑彎了腰。
雪花漸漸的飄著,潔白的顏色可以洗靜一切的汙垢,讓人變得輕鬆。
在這本應平安的夜裏,我不求上帝可以憐憫我,帶給我什麼,因為我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可憐的人,因為他已經把我最需要的人帶到我的身邊。
我的心暖暖的,任娜一臉的笑意,她的話語聽上去像悅耳的歌曲。我覺得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節日。我們在街上跑著跳著笑著,直到累得彎下腰,才找到椅子坐下來。
“去我家嗎?”任娜拍了拍頭上的雪花小聲對我說。
“去你家?”想到了任娜的母親,我的耳邊好像聽見了震耳欲聾的炮聲,看到了任娜母親張牙舞爪的樣子。
“還是不用了。”我說,“你媽媽不是很喜歡我。”
“她不在家。”任娜很開心的說,“他們去了奶奶家今天不回來。你來不來?告訴你我準備了很多的好東西,不來的話太可惜了。”
“真的假的?”我頗懷疑,任娜可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好,不久前還和我約法三章,拿我當猴子耍。
“真的,你來了還有好東西讓你看。”
“什麼東西?”
“你來了就知道了。”
“你不怕別人誤會?”我低聲問。
“沒有別人我怕什麼?再說我什麼時候怕過!”說完任娜氣呼呼的,就差問我這句話是誰說的要找她去算帳。
“我先走了,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任娜看了看表一溜煙的跑了。
我站起身,她一定從哪裏弄了些古怪的東西給我看。
或許是節日裏,任娜的效率變得驚人的準確,我回到家還沒有幾分鍾任娜的聲音便很愉快的在電話裏響起。
“你在做什麼?”
“沒事。”你呢?
“我?”任娜笑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的腳好酸。”
她幾乎沒有不開心的時候,而當有一點點的煩惱困擾她,她馬上就會拋給我。今天不一樣,今天我們沒有煩惱,有的隻是兩個人的快樂。
你快點過來!任娜說完便掛了電話。我挺起酸痛的腰,和奶奶打了聲招呼便揚長而去。
天有些黑,不過對於每天都走這條路的我來說,就算是天再黑,閉上眼睛我也可以找到任娜的家。
她家關著燈,我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家,敲了好久的門,任娜才漫吞吞的問“誰呀”聽到是我的聲音才‘哦’了一聲打開門。
她家的待客之道奇怪之極:一不去迎接,二一定要怠客,架子之大是其他人學不來的。
“坐坐坐,”任娜笑吟吟的招呼我。
我想找到坐的地方卻不知道坐在哪裏好,客廳一片狼籍,到處是一團團的廢紙,吃過的泡麵還晾在桌子上,畫板倒在一邊,金黃色的地板上鋪滿了畫紙,還有幾個水果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你父母走了多久?”我好不容易在沙發上找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坐下然後不安的問,如果他們忽然跑回來,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