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夢的進行曲(2 / 3)

“喂!你不要將人都想得那麼下賤好不好。”

“我說得不對嗎?”我冷哼著問她。

任娜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有些氣的說:“你很煩知道嗎?要是不聽我就不說了,你以為你是誰,我一定要說給你聽嗎?”

我的心越來越痛,我強忍住淡淡地笑:“你說吧,說什麼都行,我聽呢?”

任娜很滿意我的態度,繼續的說。她說著那個經理的好,那個經理對她的關心、那個經理對她的溫柔,對她的體貼入微。卻不知道她那語氣像箭一樣刺穿我的心,讓我痛苦並憤怒。

這時候任娜看到我的表情一定會很害怕,我從未有過如此鐵青的臉色。我很悲哀,在任娜的心中,那個經理好像是完美無缺的,她從來沒有注意過我對她的好,隻會想到別人。我對她來說在她的心中是什麼,我會是什麼位置呢?

“說完了,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任娜說。

“沒有,一點也沒有。”我有氣無力的說。

“那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任娜笑嘻嘻地說。

“難受?一點也不,”我幹笑幾聲。

“真的?”

“當然!”

過了好久,任娜“哦”了一聲,繼續念她的禁錮咒。

直到她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我孤單的一個人靠在床上,覺得自己的靈魂飄走了。那個經理對我來說已經恨不得將他送到北極去,南極也可以隻要離任娜遠一些。我想著那個經理在北極的情景,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活該!誰叫你對任娜打主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那一絲微笑一直掛在我的嘴角上,揮散不去。

一連幾天任娜在晚上都會向我詳細的訴說那個經理對她如何、如何的好。我每天都在忍受著嫉妒的折磨終於我忍受不住了。我決定去找溫柔的小星星,和她在一起可以說出我想說的話,不至於被任娜氣死。

晚上,我約了姚小星出去散步,我不開心或是開心的時候總要找她出來分享,她總是如約而至,從不遲到,久而久之我已經適應了她那很好的時間觀念。白天和任娜一起的快樂已經消逝了,每天晚上那個小經理依然在我的心中揮散不去。

這個秋千好像是專門為我準備的。我沉著臉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表情任誰見了都知道我很不開心。

姚小星輕輕的搖動秋千,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忍不住對她說:“姚小星,你看不出我不高興嗎?幹嘛不安慰我?”

姚小星看著我,她的眼神有些朦朧,臉上充滿笑容,在月光下,她的一身白衣顯得很是高貴,就像是落如凡間的仙女,坐在一個人的身邊。我的身邊。

“你說啊,不說我怎麼知道。”她說。

我歪著頭想了想,我也笑了,是啊,我不說她怎樣知道。於是我說,說出我的痛,我朋友的痛。

還是我的那個朋友,我告訴她:“上次和你說過了,他和她現在很開心,每天都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

我的眼光像星星一樣快樂的閃著,在回味什麼。他們真的很快樂,真的很快樂,我不停的說著,重複著。我將自己和任娜的事情說給她聽,這是我的朋友的故事,每次我都不會忘記加上這幾個字。

姚小星很仔細的聽著,她總是那麼認真的思考。我說完了我想說的話,眼巴巴的等待她安慰。

姚小星用手托住自己的臉頰。她對我說:“如果我是那個女孩子,我也會這麼做的,知道嗎?一個女孩子需要的是一個男人溫柔的關懷。那樣會讓她有安全的感覺。”

“我的朋友對她不是很好嗎?”我問姚小星。

姚小星想了想告訴我說:“也許那個女孩子和你朋友相處的太久了,所以將他做的一切都當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望著我:“或許她討厭身邊的男孩子什麼都藏在心裏,想讓他說出他想說的話,別忘了記得你上次說的,這個女孩子不止一次的在他身後說這種話了。”

說出想說的話,我有些疑惑,為什麼我從未想過去爭取,總是默默無聞的站在她的身後,她會明白我的心嗎?我抓著頭發,想讓自己好過些。那可笑的樣子看在姚小星的眼睛裏,她輕聲問我“你幹嘛這麼緊張?”

我急忙停止那可笑的動作,作了個無奈的手勢:“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什麼辦法。”

姚小星不再看我,她看上去有些寂寞:“如果我是那個女孩子,那麼我身邊有像你朋友那樣的人在我的身邊,喜歡我,我一定會珍惜他。我想那個女孩子也很喜歡那個笨笨的男孩子。”。

“或許是吧,也許我的朋友想的太多了。”我抬頭頭小聲說。

姚小星任由我發牢騷,看我的情緒有些穩定了,才輕聲的說:“你的朋友是一個對感情很單純的人,他隻懂得去喜歡一個人應作的事情,卻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真的很傻。”她搖搖頭。

我張大了嘴還想說什麼,卻沒有聲音,隻好乖乖地坐下來。

“他們現在不是很好麼,每天都在一起,也很快樂。”姚小星晃著秋千小聲說。

我緊緊地閉上嘴不再說下去,再說下去我怕會不能控製自己的情感。

隱藏自己的方法我有很多,我開始和姚小星胡說八道、開著玩笑,話題被岔開,姚小星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我不再提她也不再說下去。我們就像什麼也沒有說過一樣,在一起聊著其它的事情,在很晚的時候我和她才依依話別。

果樹要經曆很長的成長期才會在某年的夏季長出它夢想中的果實,我呢?任娜呢?

未來我不知道,路要由自己去走,任娜我是一定要守護的,無論如何我也不要離開她。

風徐徐的吹著,發出刹刹的聲音,好像是在空中對我祝福,也許也是對我的奚落,管它呢。我堅定地走在路上,前麵的荊棘漸漸的消失了,它們發現自己要麵對的是一個自己對付不了的男孩子,所以不想再浪費力氣,躲開了。路變的清晰了,我好像在那點點的黃光中隱隱約約的看見了方向。

我站在那棵我們經常見麵的大樹下麵很久,任娜也沒有出現。等待是我經常經曆的,已經習慣成自然,我知道怎樣打發時間,於是時間很快就過去,在時間的盡頭我見到了任娜,我看著表:時間到了,已經遲到了。

在任娜跑到我身邊的時候,學校的鈴聲一定也已經響起。她臉上的神色很焦急,“要遲到了快點走。”她急急的跑起來。也隻有遲到後她才會這樣,還好對遲到我已經習慣,馬老師生氣的樣子也已經變得可以接受。

我們在大街上不斷奔跑,通常情況下,跑和我是沒有緣分的,我覺得沒事亂跑,太過浪費體力,而現在不同,我喜歡上了跑,我那極端的思想和我說,跑吧,一輩子跑下去,隻要任娜在你的身邊,跑多久都可以。

在我還沉浸在陶醉的夢中,學校到了。任娜擦了擦頭上的汗,她兩手扶在膝蓋上,半彎著腰,我在她身後看她極累,也極可愛的模樣。據說古代的一個美人,本身已經很美麗了,但她有病的時候輕皺的眉,蒼白的臉,那讓人憐惜的神態,才是她最美的神態。

中國曆史上形容那些較弱的女子為“病美人”也大概是由此而來。女人隻有弱的時候,男人才會看到她的美,那是男人保護弱質女流的天性,也隻有柔弱的女孩子才可以激發起男人的那種天性。所以在男人的眼中也隻有在病中的女孩子才會是最引人注意的,也是最美麗的,那是病的美,憐惜的美。

任娜的身體一向健康。通常全班都生了病,她還在偷偷地笑。她健康的時候也很好看,累的時候,流汗的臉,含嗔的表情,還有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我有些癡了。她的一顰一笑,她每一個表情,都落在我的眼中。我低下頭去,心跳有些厲害,更有一種喝醉酒的感覺,有些旋暈,更多的是種陶醉,是種快樂的感覺。

任娜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隻是焦急的自言自語:“怎麼辦?又遲到了。”

我眨著眼睛,頗有些不已為然:“已經遲到了,急有什麼用。”

任娜瞪了我一眼,氣鼓鼓的向教室跑去,我隻好跟上她的腳步。沒想到對於近來幾乎每天都遲到的她來說,遲到是和天塌地陷一樣的大事。

女孩子,真的很難猜得懂。

教室內那宏亮的講話聲很是熟悉,我總算知道了任娜焦慮的原因,那是老馬老師的課,也是任娜最害怕的人。醜媳婦也要見公婆,在我正在思考怎樣敲門、編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來麻痹老師,任娜在旁邊已經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我身邊跺著腳。她跺腳的聲音在空闊無人的走廊中,造成的回音相當大,我嚇了一跳,趕緊阻止她。

我作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她看了我一眼,倔強的又跺了一下,看到我麵露哀求的時候,她才像打勝仗的小公雞一樣,安靜下來。

任娜揚起頭,一臉得意洋洋的笑容。看著她的笑容,我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我阻止不了的笑。看到任娜的無憂無慮的笑容,她快樂的時候,無論什麼的情況下無論我在做什麼,不管我的心情是好是壞,看到她的笑臉,我就什麼都忘了。她的笑也讓我不知不覺的笑,她不快樂的時候,我要比她還要悲傷。

任娜看著我傻笑的樣子,也哈哈的大笑起來。她越笑我也笑得越厲害,而我笑得越厲害,她就笑得更大聲。原因?為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心裏有想笑的感覺,所以我就笑。我們互相作對方的催化劑。我彎下腰抱著肚子笑著。人蹲在地上有時候低著頭的時候,應該隻能看見地上的螞蟻,在這水泥地的走廊裏,當然沒有螞蟻,有的是一個個的教室,一道道的教室的門。

我見到了一雙鞋,我蹲在那裏隻能看見那個人的腳,任娜的笑聲突然消失了,像是在高溫下蒸發在空氣中。我抬起頭,看到了老馬老師氣憤的臉。我急忙站起來,當老師的目光掃到我,我將頭低低的低下,腿像釘了釘子一動也動不了,任娜的情景也差不多,她不自覺的退了幾步。走廊中沒有了聲音,我等待著火山的爆發。

火山比我想象的要穩定些,大概老馬老師對任娜的批評有些感到厭煩,老師作了個手勢讓任娜回教室,留下了一句:“暫時自習。便將我帶去了辦公室。”

對那間辦公室,任娜的經驗豐富遠勝於我,她是常客而我隻不過是一位路過的罷了。

大概所有的老師都去上課了,老馬老師坐下來,手中拿著幾張亂七八糟的東西,仔細的翻閱。

“你行啊!”他繼續看著手中的東西。我有些害怕,任娜在這裏的感受一定也是這樣的。有什麼辦法呢,隻好硬著頭皮聽下去。

老馬老師看著我惶恐的態度,臉色緩和了些,“最近你怎麼了,聽反映你經常遲到。”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那是事實我無話可說,隻有任由他教訓我。老師嘛,學生犯了錯一定要教育的。